白芊芊沒有等到預期的痛,睫毛輕顫睜開了美眸。
俊美無雙的臉去而複返,她彎唇憨笑。
司空淨塵沉怒懊惱的墨眸,在她燦若星辰的笑靨中,隻剩一片幽深的複雜。
他彎腰一把將她抱起,大步朝著床榻走去。
“這次是你自找的!”
這個懷抱很穩,暈沉沉的困意瞬間襲來。
她醉酒酡紅的小臉,在他胸口磨蹭著。
他喉頭快速滑動,墨眸幽深,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
但他還未到軟塌,懷中已經傳來了她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他一張臉再次黑沉,心頭一陣發堵。
一把將她丟進柔軟的被褥中,轉身想要走,下擺卻忽然一緊。
他垂眸,她蔥白的手指攥緊了他的袍擺。
身子似灌了鉛,再也挪不動了。
他剛坐在床邊,她的手順勢纏上他的腰身,眸底暗芒閃動。
他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弧度。
刺啦——
他一把扯斷了玉帶,清脆的玉片應聲碎裂。
還未走遠的紅豆,聽見這激烈的聲音,臉頰便是一燙。
想不到還珠公主喝醉了,這、這麼勇猛。
難怪昨夜豫王隻剩下中衣,看來她得再去準備一套錦袍才行。
屋內,白芊芊睡得正香沉。
淩亂堆疊在地上的月色長袍,已經被撕扯得破破爛爛。
他安靜地躺在外側,任她睡姿不老實地纏上來。
……
翌日,窗外銀裝素裹,在燦爛的陽光中晶瑩剔透。
暖暖的陽光,穿過薄薄的窗紙,灑落在白芊芊細膩白皙的臉上。
司空淨塵墨眸漆黑幽深,眼下烏青,一夜未睡。
耳邊再次傳來,她貓兒般的嚶嚀聲。
他合上了眼簾。
白芊芊慵懶地抻了個懶腰:“嗯……”
發現身側忽然多個人,手心裏一片細膩有力的肌肉線條,驚得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美眸盡是慌亂。
一眼看見,熟睡在床側的精分!
他一貫、穿得規規矩矩的中衣,前所未有的鬆鬆垮垮著。
她彈坐了起來了。
她、她不會又禽獸了吧?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裙衫,暗暗地鬆了口氣。
中衣裏若隱若現的姹紫嫣紅,當即燒紅了她的臉頰。
忽然,她又不確定了。
畢竟這個時代沒有底褲,所謂的褻褲也是開襠褲!
她盯著精分謫仙般的盛世美顏,心虛地咽了一口唾沫。
偏偏酒後的獸行,她一點都不記得了,隻隱約記得,是自己主動拽住了他。
身為現代人的她,並不覺得自己吃了虧。
不記得……也好。
於是,她躡手躡腳正要跨過精分,看見滿地狼藉的狼藉,石化當場。
這、這、這些外袍、玉帶都是她扯的?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自、自己這麼急、急躁的嗎?
她正不知所措,床邊的墨眸毫無預兆地睜開了。
他麵無表情坐起,中衣大敞——
露出了他流暢,而不誇張的腹肌……和人魚線。
她在臉頰快被他姹紫嫣紅的色澤燙熟前,慌亂地挪開了視線。
她心虛地輕咳,對著門外:“紅、紅豆,再取一件男子……”
她還未說完,紅豆了然,在門外回稟。
“公主放心,奴婢已經放到了外室了。”
白芊芊頓覺得耳朵,瞬間要被燒熟了。
她、她昨夜的禽獸,連紅豆都知道了!
司空淨塵冷冽的輪廓依舊俊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偏微挑的眼梢染了幾分勾、魂攝魄的風情。
“你既然不願負責,昨夜為何強留本王?”他低啞的嗓音,似跳動在她心頭的音符。
尤其一個“強”字,更是讓白翩翩的臉“轟!”紅得滴血。
這話聽著,怎麼像暗諷她辦完事,穿衣便無情的負心漢呢?
關鍵是她……的確不願負責。
司空淨塵薄唇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起身穿衣。
一如昨日,大大咧咧地出了暗香閣。
院外的宮女、內侍再次呆若木雞。
其實昨夜……裂帛被扯裂的聲音,他們也聽見了。
沒想到,還珠公主和豫王在一塊……這麼彪悍。
難怪戰神豫王念念不忘。
一般女子也做不到公主這麼強悍啊!
白芊芊煩亂地盤腿坐在床上,焦躁地揉亂了如瀑的墨發。
“紅豆,避子湯。”
但避子湯還未來,太後身邊的李嬤嬤先來了。
她在門外催促:“公主,太後老佛爺等你一塊用早膳呐!”
白芊芊壓下心虛,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好,來到了慈寧宮正殿。
精分泰然自若的用著早膳。
藍色的儒衫,根本遮不住他脖頸上的姹紫嫣紅。
她心虛地垂眸,屈膝行禮時,舌頭頓時打結。
“皇、皇祖母……早。”
太後目光嚴厲,語氣裏責備重了幾分:“昨夜又是怎麼回事?”
白芊芊美眸微閃,心虛垂眸,如實:“芊芊喝醉了……”
司空淨塵眉目無波地打斷:“是孫兒,謹遵皇祖母懿旨。”
又是昨日的說詞。
昨日,白芊芊會覺得精分無恥。
但今日,這說辭就顯得無恥的是自己。
明明是她推倒了他,不僅不願負責,還要讓他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喜歡欠人人情:“皇祖母,都是芊芊酒品不好。”
太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大皇孫兒。
“你們是親兄妹。”
以他的身手,他若是不願,誰能強迫得了?
司空淨塵放下筷子,深邃的墨眸意味深長地看向白芊芊。
“你是嗎?”
白芊芊美眸微閃,故作鎮定地坐在皇祖母另一側。
避開了他追問的視線,抿唇不語。
但這一幕,落在太後眼中,變成了傷心欲絕。
太後輕撫著她柔順的墨發,看向了大皇孫。
“淨塵,莫要繼續胡鬧,你父皇已經為你重新留意王妃了。”
此前因著不忍芊丫頭傷心,所以並未急著為大皇孫重新選妃,但眼下這是最好的決定。
白芊芊心頭莫名一堵。
隻是美眸在睫毛淡淡的影子裏,看不真切。
司空淨塵起身,墨眸裹挾著燙人的溫度,攥緊了白芊芊。
他斬釘截鐵:“皇祖母,孫兒隻會有一位王妃。”
太後頓覺頭疼,隨即垂眸看向了乖巧的白芊芊。
“芊丫頭,你喜歡什麼樣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