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上戰場以來,從無敗績,哪怕是前朝,他亦無敗績!
將來……也不會有敗績!
白芊芊感受到了他誌在必得的氣勢,剛想抽回手。
司空淨塵已經不由分說地拉她上了馬車。
廣安良心領神會,駕著馬車朝王府狂奔。
他完美的輪廓,以及墨色如夜的眼,僅僅是一眼,似有別人心湖的能力。
難怪京城裏那麼多貴女,會對精分這塊寒冰情根深種。
她立即挪開目光,看向馬車外,收斂了心猿意馬的心神。
不斷地告誡著自己,他們遲早是要分道揚鑣的。
然而心底卻劃過,他幾次為自己不顧生死的畫麵。
記憶裏全都是他無限放大的俊美、過分迷人的墨眸,完美得讓人沉醉的玉顏。
她不是花癡,但不得不承認,美色真是誤人。
白芊芊轉眸認真地數著天上的繁星,心立即平靜了下來。
司空淨塵順著她的目光,看著漫天繁星,最後目光落在了她映著星海的美眸。
他沉冷的聲音,不容置疑:“近日,本王住在從心苑。”
楊思禮雖然挨了板子,但是以他的內力,仍舊能來去自如。
他剛才那一番狠話,怕是重傷也不肯安生了。
白芊芊哭笑不得:“那我感謝您?”
這精分得了便宜還賣乖。
“嗯。”司空淨塵波瀾不驚地點頭,嘴角微微勾起。
白芊芊心頭有點火大,給這精分點顏色,他還開上染坊了!
偏她既不是他的對手,也不是楊變態的對手。
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司空淨塵深邃似看著窗外,但墨眸低垂微轉,正落在她氣惱的臉上,眉目舒展。
二人一回到王府,直奔從心苑。
白芊芊急切地去偏殿,為祖父診脈。
司空淨塵心情不錯地去了小廚房。
不一會兒,飯菜香便在王府飄散開來。
等司空淨塵一手端著托盤,來到側殿時,正好聽見忙著為醫聖針灸的白芊芊肚子大唱空城計。
司空淨塵沉冷的聲音響起:“本王餓了。”
白芊芊聽懂了,這精分是喊她陪著一起吃飯了。
宮宴一向吃不飽,而且現在肚子正餓著,祖父暫時無礙,她吃飽了才有力氣,熬夜守著祖父。
於是,她從善如流,一筷子飯菜入嘴。
她美眸星辰璀璨,這精分的廚藝竟然又精湛了!
這幾日,他不是受傷靜養嗎?
司空淨塵墨眸似淡然無波,但深邃冷俊的輪廓溫柔了幾分。
守在門外的廣安良,攔住了剛想衝進去蹭飯的許湯湯。
許湯湯眼睛一瞪。
你想幹嘛呀?
廣安良瞥了一眼屋內。
王爺和王妃難得歲月靜好,不要進去打擾。
……
倆人就這樣用眼神聊了好半晌,爭執不下。
他終於決定犧牲荷包,替自己消災。
廣安良哀莫大於心死的唇語:“天香樓。”
許湯湯大眼睛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拽著他的衣袖,便快速飛掠而去。
白芊芊聽見動靜,轉眸,正瞧見倆人的背影消失在院牆上。
她微微詫異,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司空淨塵順著她微詫的目光,也看見了二人消失的背影。
他墨眸也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自豪:“進展還挺快。”
白芊芊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湯湯那孩子情竅未開。”
司空淨塵眉梢細細咀嚼著嘴裏的飯菜,難得的沒有辯駁。
他難得羨慕地輕點下顎。
情竅未開也好過涼薄無情……
他很想問這女人,可曾喜歡過人。
或者那個被她藏得嚴實的青梅竹馬大體,是否就是她未失憶前的心儀之人?
但是這種話一旦他問出口,仿佛他多麼喜歡她似的!
一頓飯,白芊芊吃得津津有味。
司空淨塵心底卡著問題,吃得味同嚼蠟。
白芊芊剛剛洗完布巾,便看見了他走近的銀色錦靴。
她頭也不抬,故意道:“多謝。”
司空淨塵看著手裏多出來的布巾,眉頭微微跳動。
這個女人竟讓他做下人做的事?
白芊芊轉身出去,片刻後又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回來。
她刻意忽視了司空淨塵臉上炸毛的神情。
她從容認真地脫下了祖父的鞋襪,放進了溫度適宜的熱水中,認真地清洗按摩著穴位。
司空淨塵心底的不快,莫名地消散了,還鬼使神差地學著她往日的模樣,為醫聖擦著臉、上身。
白芊芊原以為,精分一個王爺定然做不好。
他也覺得自己會做不好,但是腦海中她往日照顧醫聖時的畫麵異常清晰。
曆曆在目,以至於他……手到擒來。
這種感覺,陌生……卻又讓人心頭柔軟。
這時,廣安良已經哭喪著臉,摸著癟掉的荷包回到了門外。
瞧見偏殿裏,自家王爺為醫聖嫻熟擦拭著身子的動作,眼睛猛然瞪大。
他們家王爺這何止是開竅,簡直是突飛猛進啊!
廣安良還未高興太久,便見小江管家疾步而來。
他停在門外稟報:“王爺,玨親王來了。”
司空淨塵柔緩的輪廓瞬間繃緊,滿眼不耐:“不見。”
司空言為逃選妃,竟能想出留書出走的昏招。
既然出走,現在又回來做什麼?
白芊芊擦手起身,仿佛沒有覺察到他身上的冷氣:“快快有請。”
上次若不是他的百清丹,祖父也熬不過後來的轉危為安。
她現在改良出了千清丹,因著他離京,所以正想著怎麼給他呢。
司空淨塵森冷的墨眸,掃過她彎起的眉眼陡然一沉。
當著他的麵,她一如既往地放肆!
她的迫不及待,與開心毫不掩飾!
當他死了嗎?
他耳朵忽然一動,嗓音淩冽:“十四皇叔什麼時候也行這宵小的行徑?”
“還不是淨塵你太小氣。”玨親王青衫獵獵作響,翩然落在了房門前,優雅地走向了白芊芊。
他鳳眸微揚,紅唇邪肆一笑:但本王若不是提前進來,也不知道芊芊這麼想本王。”
說話間他??白芊芊美眸裏劃過一抹無奈:“十四叔,別鬧。”
她從袖兜裏拿出了裝著千清丹的瓷瓶,丟到了他的手中。
玨親王鳳眸裏劃過一絲驚喜:“芊芊還為本王準備了禮物?”
他接過白色的瓷瓶,炫耀地在手中旋轉把玩著。
他眼梢微挑,斜昵了一眼司空淨塵:“還是芊芊記掛本王呢!”
司空淨塵一身寒氣幾乎失控,像是沒有分到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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