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心一橫,鬧成現在這樣,無論如何都要拖一個人下水!
“是……是大皇兄安插的暗樁!自然會聽你的差使!”
“噗嗤!”白芊芊忍不住笑出了聲,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這麼聽話,剛才為什麼不殺了你呢?”
魯王慌亂下欠缺考量的話,如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句話如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魯王的臉上。
半晌,白芊芊終於止住了笑,美眸滿是嫌棄。
“魯王,其實你不必緊張,就你這段位,根本入不了豫王的眼。”
以那精分的手段,若是真的想收拾魯王這貨,怕是魯王早就碎成渣了。
忽然,司空淨塵沉冷的聲音,在白芊芊背後悄無聲息地響起:“原來王妃這麼了解本王。”他心情不錯地勾起了唇角。
他這位五皇弟,一向剛愎自負,有五皇弟偶爾犯蠢,父皇對自己的戒心也能降低一些。
白芊芊雖然並不想搭理這精分,但是還沒蠢到將表情寫在臉上。
“自然。”她皮笑肉不笑。
她瞥見他身後又帶了這麼多需要隔離的人,一巴掌“溫柔”拍在了他劍傷上。
司空淨塵臉色微變,薄唇抿緊了幾分。
外人沒瞧出什麼,但白芊芊的掌心,感受到了他忽然緊繃的肌肉線條。
她麵色如常,剛想收回手,卻被他一把捉住。
她抬眸微惱,隨即手心一重,竟是她忘記帶進宮的藥箱。
司空淨塵墨眸瞥了一眼地上的死屍:“王妃,嚇壞了吧?”
“嗯。”白芊芊演技浮誇地點了點頭,一雙美眸燃起了怒火。
死精分,放手!
她暗中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抽出自己的手,
司空淨塵似讀懂了她的意思,握緊了幾分:“別怕,本王在。”
白芊芊五指攥緊,咬牙切齒。
這精分以為,自己一定會因為大局,不會和他在人前鬧翻?
司空淨塵劍眉微挑,在她發火前一刻鬆了手,睨了一眼廣安良:“王妃膽子小,立即處理了。”
話落,院中寂靜,隻剩下秋風摧殘樹葉的“沙沙”聲。
豫王莫不是對“怕”這個字,有什麼誤解吧?
小太監自殺時,豫王妃眼睛也沒眨過,就連魯王都是她一巴掌拍進牆裏的。
豫王幽冷的墨眸,淡淡地掃了一眼牆裏的魯王:“五皇弟放心,本王定會查清這小太監,自證清白。”
他的臉上分明沒有半分波瀾,卻仍讓亦清宮的眾人膽戰心驚。
“不、不用了,本王相信皇兄。”魯王脊背莫名地冒涼氣。
司空淨塵墨眸深不見底:“都是兄弟,不必客氣。”
魯王覺得毛孔都開始冒冷氣了……
司空淨塵收回視線,波瀾不驚地坐在了,白芊芊之前鋪了絹帕的石凳上。
“王妃,坐。”
“好啊!”白芊芊笑眯眯地走近。
她風輕雲淡,將司空淨塵錦袍的後擺,墊到了屁股底下。
司空淨塵俊臉微僵,寒氣重了幾分。
小太監在?一旁,戰戰兢兢地侍奉茶水。
這豫王妃和傳言中的村姑草包不太一樣啊?
眾所周知豫王有潔癖,上一次弄髒他錦袍的人,墳頭的草都到腰了。
豫王竟沒有對豫王妃發火,可見傳言多麼不可信,定是十分寵愛這位豫王妃了。
但事實上,司空淨塵又帶了這麼人來隔離。
白芊芊別無選擇,隻能任勞任怨地一個個診脈,來確定那些人留在這裏治療,那些人暫時隔離觀察。
而寵愛她的豫王,正老神在在地品茶,看著她診脈,順便遠程指揮眾人亦清宮的隔離事宜。
很快,在他井然有序地安排下,亦清宮煙霧淼淼地燃起了艾蒿。
這一次,多了司空淨塵這一尊大佛,沒人敢造次。
等她診完脈,日頭早已西斜。
司空淨塵將手邊晾涼的茶,推到了白芊芊的手邊。
“潛伏期診脈,你有幾分把握?”
白芊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八成吧!”
皇宮內的這些小太監和小宮女們,有半數基本確診,剩餘半數被隔離在隔壁的宮殿了。
遠處的魯王,依舊呆在牆裏,為了維護著早已碎成渣的尊嚴,堅決不承認自己被卡住了。
他舔了舔幹裂的唇,眼巴巴地瞧著石桌上的茶水。
這時,耳邊終於響起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王爺。”
魯王立即期待地轉頭,卻看見了黑漆漆的藥,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他揮手,“啪”地打翻了藥碗:“滾!本王沒病,不喝這東西。”
白芊芊勾唇冷笑:“不必勉強魯王。”
她隨即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提醒道:“本王妃忘記告訴你了,現在你……”
她指尖劃過院中眾人,繼續:“包括你們都是在潛伏期,鼠疫症狀一旦顯露,不喝藥的話,三日後便能見閻王了。”
牆裏的魯王繼續嘴硬:“危言聳聽!”
這村姑自己沒見識,便以為他們都沒見過世麵,輕易能被她唬住?
若是有這麼高的致死率,前段時間疫情爆發,那屍骨怎麼沒有堆疊成山?
白芊芊怕蠢會傳染,懶得同他浪費時間。徑自回養心殿複命了。
她落落大方地將鼠疫脈案獻給了隆泰帝:“兒媳力量有限,還希望借由父皇的力量,澤佑大夏子民。”
隻要這脈案一經推廣,鼠疫將不再可怕,這可是千古難題,定然算是大功一件吧?
她心跳如雷,垂下的眸子滿是期待,應該可以換取帝王一諾了吧?
隆泰帝眸底微訝,眼底雖然熱切,但並未急著收下,試探:“不需要同藥王穀穀主商量一下?”
這大兒媳婦的心胸和眼界,真是讓他這位帝王都自歎不如。
白芊芊聽懂了隆泰帝的試探。
當初祖父能成功逼婚,便是因為藥王穀這層關係。
所以她想成功和離,必須絕了隆泰帝借她搭上藥王穀的心思。
隻有打消隆泰帝的期待,她休了這精分的成功率才會大大地提高。
她剛要開口,一道沉冷的聲音,再次搶先了一步:
“父皇,王妃如今已經加入大夏,生便是司空皇室的人,死便是司空皇室的鬼!”
白芊芊五指收緊,麵上卻不敢在隆泰帝麵前顯露半分。
關鍵時刻,怎麼總有這精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