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雙眸一亮,頓時喜笑顏開將魯王妃攬入懷中:“你真是本王的女中諸葛!”
若是豫王失了隆泰帝的信任,那麼一個女人心機再深沉,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畢竟,女人離了男人,還能成什麼事?
魯王妃嬌羞一笑,給昨日攔馬車的貼身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秋兒心領神會地下了馬車,消失在人群中……
不知從何時何處起,關於巨蟒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豫王重傷也是用來搪塞拒絕幫魯王妃看病的借口!
豫王根本就是希望魯王妃生下嫡長孫,不利於他奪嫡。
這消息很快便傳回了豫王府。
……
豫王府,離心苑。
廣安良一臉興奮地進了正殿:“王爺、王妃,魯王夫婦果然如王妃所料進宮了,按耐不住了!”
他跑到正殿門口,看見屋裏氣氛融洽,相談甚歡的王爺和王妃立即收了音。
還不忘叫走了,屋裏唯一的電燈泡許湯湯。
裏室內,白芊芊專注地盯著地圖,建議:“鼠患這些城池的農田重建,其實可以考慮種植水稻,然後分成魚田、蟹田和蝦田,不僅可以提高水稻產量,魚、蝦和蟹也是一份收入。”
司空淨塵單手優雅地支著頭,墨眸裏倒影的女子,似璀璨若星辰,不覺間讓他移不開眼。
“平安村這樣種田?”小小的平安村,怎麼可能養出博聞廣識的她?
白芊芊剛想搖頭,但原主的記憶浮過,心頭巨震,麵上卻平靜地點頭。“是,魚蝦蟹排泄物可以肥沃水田,而落葉、稻花、蟲子恰巧可以養活水田裏的魚蝦蟹,而且養殖的魚蝦蟹更肥美,價錢肯定是比河中捕撈上來的價格好。”
她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一扇新的大門,似在司空淨塵麵前緩緩推開,甚至舉一反三:“所以果樹下,應當還可以牧牛牧羊?”
牛羊可以產奶,同時這三樣還可以肉食。
牧牛牧羊可以除雜草,枝頭上的樹葉亦可,而這些動物的糞便,對於果樹又是最好的肥料,簡直是相輔相成!
白芊芊美眸劃過一絲欣賞,不愧是大夏戰神,學習能力還真是強悍。
“還可以養雞,雞可以除蟲,還能下蛋,也可以肉食。”她隨口補充著。
若……沒有之前那些芥蒂,自己或許會情不自禁吧?
想到之前種種,她心頭的欣賞瞬間冷卻。
司空淨塵輕點下顎,拿過奏折提筆便寫:“你想要什麼賞賜?”
話一出口,他驚覺變了味,有些後悔,卻放不下麵子,便再次繃緊了唇線。
“皇上一諾。”白芊芊毫不猶豫。
司空淨塵捏著毛筆的手緊了緊,薄唇抿緊不語。
這個女人,又打什麼算盤?
胸口莫名氣血翻湧,腥甜上湧。
許湯湯忽然開了口:“豫王,你若是真想賞芊姐姐,就該將王府掌家權給芊姐姐!”
“可。”司空淨塵頭也不抬,冷厲的輪廓緩和了幾分。
想到王府,以後有這個女人來打理,心頭竟莫名地有幾分期待。
白芊芊瞪了一眼豬隊友許湯湯,對著司空淨塵翻了個白眼:“這份苦差,我不管!”
司空淨塵墨眸微抬,迎上她桀驁不馴的目光,胸口氣血翻湧得莫名厲害了幾分:“隨你。”
廣安良擔憂地看著自家王爺異常蒼白的臉,開口勸道:“王妃,別再氣王爺了,王爺內傷未愈,不能動氣。”
許湯湯聞言炸了,插著腰氣勢十足地對廣安良吼了回去。
“要氣也該是芊姐姐!魯王夫婦來豫王府,怎麼輪到白翩翩一個外人來接待?是女人就忍不了。”
廣安良立即解釋:“怪不得我家王爺,之前王府庶務王爺從不過問,所以都是德妃娘娘幫忙操持。”
王爺從前從未違逆過德妃娘娘,如今為了王妃一而再,怕是德妃娘娘又要同王爺鬧上一段時間了。
白芊芊一臉嫌棄,輕笑:“那就繼續讓德妃娘娘管著。”
當她稀罕?
司空淨塵墨眸微凝,回想今日白日,白翩翩的確是僭越了,她同自己鬧點小脾氣,倒不是不能容,隻是不能服個軟嗎?
忽然,門外傳來了孟白“咚咚!”敲門聲:“豫王妃,我家王爺又高熱了。”
“走。”白芊芊臉色微變,提起藥箱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哢!
司空淨塵手中的毛筆忽然折斷。
廣安良看著滴落在奏折上的血,驚呼:“王妃,王爺掌心被刺破了!”
白芊芊腳步一頓,回身丟了一瓶金瘡藥:“你們王爺待救命恩人如珠如寶,本王妃自然也該如此。”
司空淨塵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墨眸冷沉,大掌一點點收緊。
上好的狼毫筆,在他的掌心化成了灰燼。
司空淨塵胸口翻湧的氣血便再也壓不下了:“噗!”
他的臉色越發蒼白,內息再次混亂。
許湯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司空淨塵深邃的輪廓緊繃了幾分,沒有回答的意思。
廣安良歎了口氣:“與巨蟒大戰的時候,王爺本就重傷,替王妃擋了一劍,又繼續與巨蟒纏鬥,見王妃落崖,王爺為了速戰速決,那打法簡直是不管不顧!最後……”
“出去。”森冷的嗓音從司空淨塵齒縫間擠出。
他做什麼,隻求問心無愧,也無須和什麼人解釋。
廣安良無奈地歎了口氣,眼底滿是心疼。
王爺有什麼,總是習慣憋在心裏。
原以為王妃同王爺是一類人,可以惺惺相惜,但事與願違。
倆人間的倨傲,竟成了針尖對麥芒,沒有一個人肯服軟。
這時,一名侍衛急匆匆地進來。
“啟稟王爺,醫聖在回京的路上,距離京城十公裏官道遭遇埋伏,現在……下落不明。”
許湯湯驚呼:“那不是芊姐姐的祖父嗎?”
白芊芊剛邁進院子,便聽見了許湯湯的驚呼,臉色一變。“我祖父怎麼了?”
司空淨塵起身:“暫時下落不明,本王允諾過你的,定不會食言。”
廣安良擔憂地阻攔:“王爺,您的內傷!”
“最遲晚膳。”司空淨塵罔若未聞絕塵而去。
白芊芊緊隨其後,冷哼道:“祖父的事,我再也不會相信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