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翩翩想不開

片刻的工夫,玨親王便將一大碗,“滋啦滋啦”冒著油花的剁椒倒進了剁椒烤魚裏。

“淨塵,皇叔還幫你盛了一大碗飯,絕對管夠。”玨親王鳳眸裏暗芒湧動。

白芊芊故作羨慕:“十四叔還真是偏心豫王,可惜我吃飽了。”

見司空淨塵想放下筷子,白芊芊美眸狡黠,一臉鄭重:“鼠患當前,豫王莫要浪費糧食。”

話落拎起藥箱,朝著白翩翩的住處走去。

看著木屋旁,重兵把守的侍衛,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心尖上的肉,這般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呢。

鏘!

侍衛默契地放下了長戟,攔住了白芊芊的去路。

二人麵無表情的冷斥:“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了解!”白芊芊彎眸一笑,轉身便要走。

吱呀——

江嬤嬤隻是想著以牙還牙,讓白芊芊難堪,結果……

“豫王妃,看病竟這麼沒誠意嗎?”

白芊芊微訝,這江嬤嬤腦袋不會是被門擠了吧?

江嬤嬤見白芊芊不說話,以為她怕了,定是怕豫王知道她不盡心。

“你豫王妃之位到底是搶來的,在翩翩小姐麵前……”

白芊芊翻了個白眼,懶得聽廢話,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江嬤嬤臉色微變:“還不攔下她!”

白芊芊放下藥箱,搖晃著手腕轉身:“你確定?”

太囂張了!

靈犀宮的侍衛一擁而上。

但一刻鍾後……

啪啪……

白芊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嫌棄地冷哼一聲:“若不是本王妃與司空淨塵交易在前,我還會給白翩翩看病?”

“白芊芊,我如今名聲盡毀,又染了鼠疫,難道不是你害得?”白翩翩從木屋裏,虛弱地走了出來。

還……讓司空哥哥,瞧見了病情發作,滿身汙穢惡臭的一麵!

得鼠疫的,為什麼不是這個死村姑?

“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白芊芊被氣笑了。

“你……”白翩翩猩紅的雙眼如刀。

一旁江嬤嬤不讚成地搖了搖頭,隨即放緩了語氣。

“豫王妃,您到底是醫者,便……”

白芊芊不耐地瞥了一眼白翩翩:“不用,找初一去領藥吧!”

目測白翩翩隻是輕症,雖然還缺一味藥,但是對於輕症足夠了。

聞言,白翩翩眸光微閃。

白芊芊冷笑,提醒:“你大可對這藥動歪腦筋,再闖下滔天大禍,德妃和豫王可還能保得住你。”

白翩翩臉色微變,眼底劃過一抹不甘。

白芊芊輕輕挑起白翩翩的下巴,譏誚道:“你若不信,便再試一試。”

白翩翩雙手緊攥,才壓下抓花村姑臉蛋兒的衝動。

江嬤嬤握住白翩翩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白翩翩的水眸亮了亮。

……

白芊芊回到煎藥的棚子時,玨親王和司空淨塵早已不在。

她繼續尋找著,可以替代藿香的草藥。

許湯湯突發奇想:“芊姐姐,一味不能替代藿香,那兩味、三味草藥呢?”

白芊芊聞言雙眸一亮,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頂。

想著湯湯看了半個多月的《百草記》,便隨口問道:“有悟性,那你有沒有建議。”

許湯湯認真地思考了半晌,隨即報了三個草藥名。

白芊芊眼底劃過一抹驚歎,隨即寫下藥方,期待地吩咐:“初二,熬藥!”

等藥的時候,許湯湯見桌子旁沒人了,壓低了音量,憤憤不平:“芊姐姐,豫王是大夏的戰神,又是九州天榜第一的高手,你和離了豈不是讓白翩翩那個毒婦如意了嗎?”

“渣男賤女不是絕配,我可不喜歡陰晴不定的精神病!”白芊芊終於一吐為快了。

“芊姐姐,當初不是你……要嫁的嗎?”許湯湯覺得纏了三年,應該是極其喜歡的呀!

豫王這樣姿蘭玉樹,猶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的確有讓女子為之瘋狂的資本。

“那時候,大概是腦袋被門擠了,稀裏糊塗的。”白芊芊含糊地解釋著,她總不能說自己是換了芯兒的吧?

拐角處,廣安良端著豐盛的菜肴,看著麵前陰雲密布的王爺。

他心髒瞬間繃緊。

這時,江嬤嬤忽然哭著跑了過來:“王爺,豫王妃打傷了德妃娘娘派來的侍衛,又奚落了翩翩小姐一番,翩翩小姐便將自己鎖在了房裏,不吃不喝兩個時辰了,奴婢怕她會想不開。”

“走。”司空淨塵轉身,跟著江嬤嬤去了白翩翩的木屋。

廣安良聞言,將托盤放下,便不放心地追來。

瞥見廣安良一個人來,司空淨塵心頭莫名空落了一瞬。

他懊惱繃緊了深邃的輪廓,臉上再次恢複了波瀾不驚。

啪!

廣安良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房門。

江嬤嬤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你是外男,不方便進去。”

司空淨塵腳步一頓,也停在了門外。

江嬤嬤見狀,眼睛一轉,立即驚呼出聲:“翩翩小姐,你怎麼能做傻事?”

屋內的白翩翩心領神會,踩著凳子,爬上早已係好的白綾上。

她哭哭啼啼:“我、我本是一片好心,卻不想辦了壞事,累了自己的名聲也罷了,還連累了司空哥哥……嗚嗚……”

哐!

她一腳踹倒了凳子。

司空淨塵抬掌一揮。

刺啦——

白綾斷裂。

她如花瓣裙裾翩飛落下。

廣安良的胳膊被江嬤嬤拽得死死的,即使她不拽,他也不敢去接啊!

至於江嬤嬤,更不會和豫王搶這英雄救美的機會。

一旦他們有了肌膚之親,豫王定會為翩翩小姐負責。

就算太後因為豫王妃治好了玨親王,便裝糊塗不給翩翩小姐賜婚,這婚事他們也能促成!

眾人都在等著……

咚!

白翩翩卻結結實實地摔落在地。

眾人微怔,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司空淨塵。

司空淨塵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深邃的輪廓已經冷如冰雕。

江嬤嬤終於鬆了手,立即飛撲上前:“翩翩小姐!”

她一把扶起了地上的白翩翩。

白翩翩掙開江嬤嬤的手,難以置信地看向司空淨塵。

他……竟袖手旁觀!

她委屈地紅了眼眶,梨花帶雨,紅唇輕顫:“司空哥哥,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