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眼裏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翩翩聽嬤嬤的。”
江嬤嬤了然一笑,寬慰道:“豫王是老奴看大的,他最是念舊,就憑你幾年前的救命之恩,便沒有人可以在豫王心裏越過你。”
白翩翩眸光微閃,扯唇一笑:“江嬤嬤放心,翩翩不會再衝動了。”
江嬤嬤看著白翩翩隱忍倔強的小臉,無聲一歎,眼底似隱有幾分追憶。
“白姑娘,不要急,德妃已經想法子,去老佛爺那兒為你求賜婚懿旨了。”
白翩翩水眸一亮,驚喜地抓住了江嬤嬤的手:“真的?”
江嬤嬤慈愛一笑,點了點頭。
……
翌日,玨親王陪著八皇子來豫王府探望白翩翩。
八皇子才坐了一盞茶的工夫,便開始坐不住了。
他正愁找什麼借口去找醜女人,前所未有的飯菜香飄進了鼻端。
“好香啊!”
白翩翩臉上的笑容微僵,低落的聲音裏糅雜著幾分委屈:“是芊芊在為司空哥哥準備午膳吧!”
司空鴻佑聞言,鳳眸裏劃過一抹驚喜:“醜女人竟然還會做飯。”
白翩翩臉上的笑出現了一絲裂縫。
若是從前,他不是該說為自己撐腰出氣的嗎?
司空鴻佑這次出宮,看白翩翩隻是借口,他是專程來找醜女人的。
“十四皇叔,本王的女人雖然醜了點,但是特別能幹。”
他一邊興奮地介紹著,一邊拽著玨親王出了賞雪閣,將白翩翩忽視個徹底。
玨親王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耐心地聽著。
他對這位侄媳婦,起死回生的醫術很是感興趣。
倆人順著飯菜的香味,便到了離心苑。
院子裏的蔥翠精致中別有野趣,但是細看所有的綠植,竟然是蔬菜、果蔬,瓜果爬藤,還有草藥。
滿滿的煙火氣,卻又不失園林的雅致和格調,且必有一番野趣。
玨親王唇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
這個豫王妃,倒是個妙人。
下一刻,白芊芊披著陽光,笑容嫵媚而又幹淨,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進了樹蔭。
她將飯菜擺好,餘光瞥見了拱門外的二人,眸底微訝。
玨親王眸底錯愕一閃即逝,原來竟是上次的落湯雞。
司空鴻佑並未察覺出二人的異樣,拉著玨親王走到近前。
他仿佛到了自己的地盤:“皇叔,坐。”
白芊芊看著他小大人一般,大方地將桌上唯一米飯,推給了玨親王。
一板一眼地看向了她:“醜女人,再盛兩碗米飯來。”
白芊芊輕笑,逗弄地捏了捏他的臉蛋:“好。”
司空鴻佑小臉一紅,故作一臉嚴厲:“皇叔還在,不可以失禮。”
白芊芊忍俊不禁,配合地盛了兩碗米飯回來。
玨親王接過碗,溫雅一笑:“多謝。”
“上次的事,謝謝你。”白芊芊笑得落落大方。
剛才她便認出,他是宮裏的青衫男子。
玨親王勾唇一笑:大方承認:“舉手之勞。”
說話間,他已經舉起筷子,性子看似隨性,但貴氣已經刻入骨髓,即使厭棄仍是擺脫不掉的尊貴。
司空鴻佑似吃醋:“十四皇叔眼光高得很,隻有本王不會嫌棄你長得醜。”
白芊芊再次被他一臉認真的小模樣萌到了,兩隻手不受控製地揉了揉他細嫩的臉蛋。
“那真是謝謝你了。”
玨親王眸底劃過一絲驚豔。
都說豫王妃是個不堪的村姑,可眼前女子不輸於皇族的氣度,舉手投足間雖不是傳統的規矩,但是卻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就這份氣度,便不知勝過京城多少世家大族培養的千金了。
司空鴻佑敏銳地察覺到了玨親王的目光,霸道地宣示著主權:“皇叔,醜女人是我的!”
聞言,玨親王眼梢微挑,似逗弄,故作猶豫地看向白芊芊。
司空鴻佑頓時急了:“醜女人你選誰?”
白芊芊忍俊不禁。
“她選本王。”司空淨塵淬著冰渣的聲音,從拱門外傳來。
他闊步進了院子,掃了一眼桌子被吃得七七八八的菜。
這個女人,做好了午膳不僅不等他,竟在豫王府裏,明目張膽地勾搭他的皇弟和皇叔!
真是傷風敗俗至極!
玨親王眉梢微挑,不以為意:“淨塵,不要小小年紀便老氣橫秋。”
聞言,白芊芊看著司空淨塵的臉又黑了一個度。
她的心情頓時大好,這位十四皇叔真是個妙人啊!
下一刻,司空淨塵走到近前,危險地眯起了漆黑的眸子。
“我去盛飯。”白芊芊逃也似地去了小廚房。
招惹反複無常、深不可測的神經病,那就是找死!
聞言,司空淨塵冰冷的輪廓緩和了幾分。
“大皇兄,你不是有潔癖嗎?”
司空鴻佑說著,將自己護食地將一盤菜往自己麵前拽了拽。
司空淨塵緩和的臉再次黑成了鍋底。
司空鴻佑仿佛沒有覺察出來,瞥了一眼白芊芊,隨即壯著膽子。
“大皇兄,你最疼鴻佑了,反正你也不喜歡這醜女人,德母妃正好幫你和翩翩姐姐向皇祖母求賜婚懿旨呢,你不如把醜女人讓給皇帝。”
白芊芊盛飯回來,正好聽見了後半句,下意識地看向了司空淨塵。
他依舊是那副萬年冰川臉,什麼也看不出來,終於得償所願,心底定然是開心的。
白蓮花配精神病,倒是絕配!
一直溫熱的小手,忽然攥上了她冰涼的手。
她抬眸迎上了司空鴻佑,精致傲嬌的小臉。
“大皇兄,反正你嫌棄醜女人出身和容貌,本王都不嫌棄,而且定會像你護著翩翩姐姐那般護著醜女人的。”
聞言,白芊芊鼻頭微酸。
這孩子雖然毒舌了一點,真是越看越可愛了。
司空淨塵瞥了一眼,滿眼感動的白芊芊,整間離心苑如墮冰川。
他驟然起身,眾目睽睽之下,攥著白芊芊便進了寢殿。
哢嚓!
雪白的大米應聲散落一地。
哐當!
房門兩人身後重重合上。
白芊芊有了準備,順著力道翩然滾落在床上。
她雖然摸不清這神經病又發什麼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絕對沒有她一個現代人豁得出去。
想到這兒,她媚眼如絲地瞥了一眼門外,輕佻一笑,揚聲道:“王爺,外麵還有人呢!還是說你就是喜歡這麼刺激的……”
她柔軟的指尖,在他胸口肆無忌憚地畫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