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挑眉肆意一笑,冰冷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
她瞥了一眼白翩翩的傷口,挑唇譏誚一笑:“送神容易,請神可就難了。”
她的退燒藥劑,頂多能維持一個時辰,膿也才刮了三分之一。
危險期還沒過便過河拆橋,簡直是找死!
聞言,采蝶義憤填膺地開口:“豫王妃,我家小姐是善良,你一連搶了我家小姐兩次功勞,就真的以為自己醫術好了?”
一眾小廝侍女嘩然一片,他們當然更願意相信,菩薩心腸的白翩翩了。
看向白芊芊不善的目光,越發地厭惡。
眾人的反應,終於撫平了白翩翩的不安,眼底得意一閃而過。
畢竟性命攸關,還是將死村姑的藥箱留下,確保自己萬無一失才好。
想到這兒,她給江嬤嬤遞了個眼色,又死勁地瞅了瞅白芊芊的藥箱。
江嬤嬤心領神會,趾高氣昂地上前:“翩翩姑娘的毒還有蹊蹺,豫王妃還是將藥箱留下吧!”
白芊芊躲開江嬤嬤的手,又瞥了一眼白翩翩,譏誚一笑“是想驗毒,還是覬覦本王妃的藥?”
白翩翩看出白芊芊意圖要摔了那藥箱,頓時怒極,急切地叫喚著:“誇祝知哈!”
快阻止她!
然而,她下巴脫臼了,沒人聽懂她說的是什麼。
而唯一聽懂的司空淨塵,鬼使神差地沒有出手。
白翩翩急得顧不得傷口,掀開被子便衝向白芊芊——
白芊芊似故意戲弄她,當著她的麵將藥箱裏的瓷瓶,悉數擦著她的麵前砸倒在地。
哢嚓!哢嚓!哢嚓……
白色的瓷瓶在兩人腳邊碎裂一地,藥液流了一地。
白翩翩氣得臉上的豬頭肉輕顫,張了半天的嘴,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她要將這死村姑剁碎了喂狗!
“翩翩,想不到中毒了,還能這麼身輕如燕呢?”白芊芊譏誚一笑。
白翩翩氣極,但情緒卻隱藏得極好。
她雙瞳盈滿水光,瘦弱的身子似搖搖欲墜。
若是往常確是楚楚動人,但美麗的眼睛,長在豬頭上便隻剩滑稽!
然而白翩翩還渾然不察,正秋波盈盈地凝視著司空淨塵。
最後,還是采蝶配合地扶住了她,默契地擠出了擔憂的神情:“小姐!”
隨即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白翩翩再次回到床上躺下。
白芊芊指著滿地銀針:“白翩翩,滿地銀針,沒有一根變黑,你告訴本王妃,本王妃是如何給你下的毒?”
白翩翩無法自圓其說,緊張地看向了司空淨塵。
他正眸光複雜地看著一地碎瓷和銀針,眉目間隱有幾分煩亂。
司空京城情緒細微的變化,都讓白翩翩嫉妒得發狂!
她雙眼一翻,閉緊了眼睛,遮住了她眼中瘋狂的殺意!
“小姐!誰來救救我家小姐?”采蝶眼底的驚懼和擔憂都逼真無比。
白芊芊一眼看穿:“一根銀針便能紮醒。”
司空淨塵一把攥緊了她的手腕,聲音沉冷:“夠了!”
“嗬!司空淨塵我原以為你光明磊落,現在沒有底線的模樣,讓我瞧不起你!”
白芊芊一雙美眸,如豔烈的陽光,竟逼得司空淨塵心頭一陣心虛。
下一刻,他氣急敗壞地將她甩在了江嬤嬤的腳邊。
白芊芊從容起身,沒有丁點狼狽,舉止肆意讓人看著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江嬤嬤眯了眯眼睛,她不能再讓這泥腿子,繼續擾亂勾引豫王了!
白翩翩才是德妃心目中滿意的兒媳婦,她隨即給粗使婆子使了個眼色:“豫王妃放心,德妃宅心仁厚,絕不會冤枉無辜之人,你是不是清白的審過就知道了!”
白芊芊轉眸,冷嗤:“本王妃竟不知,清白是審出來的,隻聽說過屈打成招!”
江嬤嬤臉色一變,強壓下怒氣,催促:“還不押去柴房?”
死到臨頭,還敢和她叫囂,簡直是找死!
“本王妃自己走。”白芊芊輕鬆地避開了粗使婆子的手,從容地出了賞雪閣。
白翩翩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喜悅終於染上了她的眉梢。
死村姑終於可以滾出她和司空哥哥的世界了……
一刻鍾後,豫王府的暗房。
白芊芊漫不經心地看著滿室琳琅滿目的刑具。
江嬤嬤輕視一笑:“把她綁起來。”
真是無知者無畏,一會兒等她見識了這些刑具的厲害,看她還能這麼氣定神閑不?
白芊芊收回視線,看著麵目猙獰的粗使婆子,森冷一笑:“好久不見啊!”
她們正是之前,用繡花針紮白芊芊的‘容嬤嬤’。
粗使婆子目光輕蔑,麵目猙獰地撲向白芊芊,指縫間隱有寒光。
白芊芊危險地眯起了眼,身形快如閃電。
兩個粗使婆子連她的衣角都沒摸到。
江嬤嬤不滿地怒斥:“沒用的東西!”
話落,拿起一邊燒紅的烙鐵,便朝著白芊芊的臉蛋按去。
白芊芊身手利落的控製住江嬤嬤的手,朝著兩個粗使嬤嬤按去,“多謝江嬤嬤,本王妃正不知,如何感謝兩位婆子之前的繡花針呢!”
兩個粗使嬤嬤抱頭鼠竄,但怎麼也躲不開滾燙的烙鐵。
“啊~~~”殺豬般的嚎叫聲,遮住了‘滋啦滋啦’的烤肉聲,卻遮不住暗室內彌漫的烤肉香。
粗使嬤嬤逃到了大門,然而門鑰匙在江嬤嬤的身上。
白芊芊玩得盡興,逗弄地在她耳邊吹著冷氣:“江嬤嬤,輪到你了。”
江嬤嬤羞憤至極,趾高氣昂:“老、老奴可是德妃的人!”
在皇宮裏,就是公主和皇子,都要看在德妃的麵子上,給她幾分薄麵。
但是,今天她竟被一個泥腿子羞辱!
“謝謝江嬤嬤,幫本王妃收拾這兩個刁奴。”白芊芊認真地道謝。
江嬤嬤聞言臉色一變:“你休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