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月淺璃答應,“你們……也不必太過惶恐,先回去,這個建議,我會好好跟你們神上提提的。”
至於采不采納,她就不知道了。
眾鬼使一臉感謝:“多謝鬼後,多謝鬼後!”
他們的鬼命,可都係在鬼後身上了啊。
……
另一邊,墨辭去了臨淵帝君的神殿。
雖然他感覺自己的廚藝進步許多,已經可圈可點了,但離他心裏所想還是有差距。
恰好呢……
臨淵帝君那個冰塊,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廚藝卻驚為天人。
甚至,連神靈界那些神廚都自歎不如。
所以,他打算去請教一番。
“啟稟鬼神。”神使畢恭畢敬地答道,“帝君在寢殿,要不你在此等候片刻,待屬下去通報?”
“不必了。”墨辭起身道,“本座自己去找他。”
“是。”
神使便不再多言,退下了。
去了帝君的寢殿,墨辭讓神使簡單通報了一聲,便被請進去了。
刷——
推門而入,那冰塊……不不不,那人正盤坐在榻上,卻未合眼修煉,出神著,在冥思苦想著尚未參透的功法。
乃至於,連某人進來了,他都沒注意到,或者說是懶得注意。
“想什麼呢,帝君?”
終於,墨辭的話將他思緒拉回,他才回過神,冷淡道:“你來做什麼?”
“閑來無事,來跟帝君討教討教廚藝。”
“廚藝……”聽到這,臨淵的臉色微微一變,“本君看你還是放棄吧。”
“放棄?”
“庖廚之事,不適合你。”
“您怎麼就知道不適合我?”墨辭不甘心道。
臨淵帝君:“……”
這還用想嗎?傻子都能看出來吧,這個人,怎麼總想著為難自己,做些不適合的事呢?
“帝君。”見他不說話,墨辭在他身旁坐下,“我知道你廚藝不錯,才特來討教,你就行行好,教教我吧。”
說話間,還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下一秒,臨淵帝君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對他投去一個嫌棄的眼神。
“鬆手!”
刷——
隨即,一道輕盈的靈力將之推開。
砰!
“哎喲。”
墨辭後退了些許:“你也太無情了吧?我不過是……”
他的目光,落在臨淵麵門那冊卷軸上,大概猜到了什麼:“帝君,你該不會是修煉到一半,碰見瓶頸了吧?”
再看一眼臨淵的神色,便更確定了。
臨淵帝君斜了他一眼:“既然知道,就不要再來打擾本君了。”
這家夥一來,就嘰嘰喳喳的,越發吵得他沒辦法安心修煉了。
墨辭眼珠子轉動了一下:“要不然,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沒興趣。”
墨辭臉皮倒是厚,絲毫不管他還想不想往下聽,接著道:“本座替你參透這功法,但你得教本座做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
他這交換條件,是不是也太草率了點。
“嗯,我隻要糖醋排骨。”墨辭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臨淵帝君:“……”
但貌似,客觀來講,教他學會做糖醋排骨,至少要比參透功法要難上個十倍。
這麼想,好像也不是很劃算。
帝君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墨辭拉住衣袖:“咳咳,行了,別發呆了,有這個發呆的功夫,都夠你參透十冊功法了。”
“你放手……”
“走!”
刷——
話落的瞬間,兩人已飛出寢殿,臨淵帝君怒火中燒,一掌將他推開。
砰!
墨辭後退了些許,身形飄搖在半空中,與他相對而立,發帶隨風飛舞。
“墨辭,你到底想幹什麼?”
“提點您啊。”墨辭一臉無辜。
他這不是好心嗎?
臨淵帝君:“……”
提點他,需要這麼動手動腳的?
“好。”帝君索性也應聲,“那就讓本君看看,曆劫百世,你的本事有沒有落下。”
墨辭朱唇微勾:“好啊。”
正好,許久都沒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呢。
刷——
靈力碰撞,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鑽入長空,瞬間出現在上空雲層。
交鋒之間,天昏地暗。
每一次對峙,都是地動山搖、異象連連。
宛如三界末日降臨。
一時之間,整個神殿的神使全部遠離後殿,在前殿設了一層又一層結界。
兩個神靈切磋,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稍不注意,沒準三界就崩塌了。
他們就是想圍觀,也不敢靠近啊。
整個神殿的神使,神經緊繃了一天,直至傍晚,月淺璃來神殿找人了。
入了神殿,並未看見墨辭人影,但感知著那不一樣的靈力波動,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是……打鬥的動靜?
“鬼後。”一位神使提醒道,“您先別去後殿,那邊太危險了。”
“危險?”聽到這,她更是瞳孔一縮。
那九歌豈不是危險了?
想到這,她大腦一片空白,沒多想,就往後殿方向奔了去。
“等等……”神使叫住了她,弱弱懇求道,“鬼後,倘若您真要去,能不能……勸勸帝君和鬼神,先別打了。”
要不然,他們還得繼續不安生。
“嗯。”
月淺璃應了一個字,便去了後殿,隻見後殿上空,兩股同樣強大的力量,不斷在雲層中碰撞、交鋒。
稍一碰撞,似就能毀天滅地。
上空電閃雷鳴,狂風驟雨不斷。
若不是後殿周圍設了道結界,他們今日,怕是能將三界給捅破了。
狂風吹動月淺璃的墨發,她望著上空,心裏忽然生出擔憂。
今日風沙這麼大,天氣這麼惡劣,九歌的雙目不會有事吧?
不行……
不能再讓他們打了!
月淺璃正欲入戰圈阻止,這時,戰圈裏傳來了震天動地的聲響。
砰——
結界破碎,兩道強悍的力量碰撞後,在半空中消散,兩人分別後退了些許。
硝煙散去,原地終於恢複了平靜。
臨淵帝君垂眸,感知體內的靈力充沛了許多,心中一片豁然開朗。
突破了……
雖然墨辭平日裏吊兒郎當,還不務正業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年輕人的思維總要比他開闊一些。
修煉功法,也總能從一些清奇的角度下手。
他是不是真的老了?
“好了。”墨辭收回歸靈,洋洋灑灑道,“不過,也就勉強與本座平手,我看,這破爛功法還是別練了,浪費時間。”
帝君的臉色,黑了一分。
墨辭正要繼續嘲諷人,這時,月淺璃就奔過來了:“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