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他道。
“不餓也得吃點東西。”月淺璃關心道,“要不然,再瘦都沒肉了。”
說話間,她用筷子戳起一隻小籠包,喂到了墨辭嘴邊:“來,張嘴。”
“唔……”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小籠包就喂入口中,隻好吃了下去。
“好吃嗎?”她問。
“我做的,當然好吃了。”不知為何,她喂的小籠包,格外好吃。
“嗯……那就多吃點。”月淺璃見勢,又給他夾了許多菜。
看著滿滿堆起的一碗食物,墨辭無奈一笑:“你這是把我當豬喂呢?”
“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我若是吃不下呢?”
“你剛剛怎麼吃得下呢?”
“剛剛啊。”墨辭佯裝雲淡風輕,“剛剛有人喂,不一樣。”
月淺璃:“……”
三句話不到就騷起來了?
嗬,不愧是他!
“好,那我……”月淺璃索性放下筷子,端起他麵前的碗。
“咳咳,我開玩笑的。”墨辭立馬打住了,“我自己吃,我自己吃。”
真讓人一口口喂,多不好意思啊?
月淺璃這才滿意鬆開口,小聲吐槽著:“這會還知道不好意思,不錯。”
等再過些年,就越發沒皮沒臉了。
這頓早膳,吃的還算愉快,吃完後,兩人便如約去了魔君寢宮。
入了大殿,魔君將殿內的魔使遣散。
那架勢,神神秘秘的。
“父親。”月淺璃請示道,“神族的人個個陰險狡詐,我擔心我一人搞不定,故而叫上墨兄與我同行,你看如何?”
“這……”
魔君愣了愣,求之不得:“也可,隻要墨辭沒什麼意見就好。”
“少主都親自開口了,我斷然不會拒絕。”墨辭這是答應了。
“好,好。”魔君還比較滿意,“有你護送夕言,本君也就安心了。”
看來,夕言最近和墨辭的關係不錯,應該下了很大功夫吧。
希望,他隻是為了拉攏墨辭。
“父親。”月淺璃又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她記得,昨天魔君走之前特地說過,還有事要跟她交代。
“嗯,還有一件事。”魔君拂袖,那道詭異的殺陣再次出現。
殺陣中的兩個傀儡人,已成形了。
“傀儡人……”
魔君解釋道:“你們將這兩隻傀儡人一並帶上,傀儡人披上人皮,可偽裝成活人,且就算帝神域強者也很難看出端倪。”
“這……”
“去了神族,隨便殺兩個神使,讓傀儡人頂替上,就當我魔族在神族的眼線。”魔君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和戰是假的,道歉也是假的。
他隻是為了讓神族放鬆警惕,從而,安插入自己的眼線罷了!
看來,劇情是正常發展的。
月淺璃記得,按照原定的劇情發展,這兩個傀儡人,成功留在了神族,後來,神不知鬼不覺殺了好幾個神族將軍。
也算是給魔族立了功。
不過,就算殺了神族將軍,也沒改變什麼。
後來不久,兩個傀儡人被臨淵帝君識破,並當即斬殺了。
隻可惜,神族真心想求和,卻被魔君擺了一道,真不值得啊。
但現在,她是魔族少主。
自然不能當著魔君的麵吐槽,隻好應聲:“是,兒臣記住了。”
“如此,你們上路吧。”
“是。”
將傀儡人收起來後,魔君給二人準備了一隻飛行靈獸,長五米餘,羽毛漆黑,陰冷的眼神如鷹,氣質又有點像烏鴉。
總之,四不像吧……
坐在飛行靈獸背上,速度還算快,但跟月淺璃的火鳳凰比起來,還是慢許多。
都能好好欣賞下麵的風景了。
丘陵、山穀、荒地,還有無邊無際的大海、沙漠、森林,幾乎看不見多少村鎮,隻偶爾路過一些零星的部落。
眼前的神靈界,充滿了“洪荒”氣質。
荒蕪,且大。
按照飛行靈獸這個速度,要到東邊的神族,少說也得三天三夜。
要命啊……
連泡泡,都忍不住從她袖口中探出腦袋,圓溜溜的大眼睛睜著。
小聲吐槽:“這也太慢了吧?”
這樣,爹爹和娘親得猴年馬月,才能到神族啊?
真捉急!
墨辭側目,見到她袖口中跳出的小火雞,眸色一凝:“這是什麼?”
“爹爹!”泡泡衝他甜甜喊了一聲。
墨辭:“……”
這小火雞不僅會說話,還是個自來熟,一上來就跟人認親。
不愧是她養的靈寵。
“爹爹,你不記得我了嗎?”泡泡飛到半空中,在他跟前盤旋著。
“誰是你爹爹?”
“你啊。”
“亂認親也要有個譜。”墨辭哭笑不得,“你是鳥,我是龍,品種都不一樣,你也敢認?”
開玩笑也不帶這樣的吧?
月淺璃“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泡泡眼珠子轉了一下:“我不管,你本來就是我爹爹。”
墨辭:“……”
怎麼還碰瓷上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爹爹……”
“閉嘴!”
“嚶嚶嚶,爹爹你以前不會這麼凶泡泡的。”一臉委屈。
“什麼以前?”
“就是以前啊。”
“咳咳。”眼看著話題扯遠了,月淺璃急忙幫它拉回來,“別聽它的,它喜歡說胡話,看見長得好看的小哥哥就愛親近。”
“是嗎?”
“嗯。”
“那它所說的以前,是什麼意思?”墨辭追問道,“以前,我們認識?”
看那小火雞的眼神,像是跟他很熟了,一如……那天他去寢宮跟她決裂,她看他的眼神。
其實從那一刻起,直覺就告訴他,眼前的人好像變了個人。
“算不上。”月淺璃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算什麼?”
“簡而言之,我們本應該以後才認識,現在提前認識了。”她隻能這麼說了。
這麼一說,越發讓他覺得複雜了。
“好了。”看著墨辭茫然的眼神,月淺璃也不多解釋,“這不重要,總之,我們現在已經認識了,今後別再忘了我,就好。”
等他們出去,九歌就會知道這一切了。
也算是一段,奇特的經曆吧。
他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隻淡淡應了一個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