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璃：“……”
這、這就能走了？
見她不動，墨辭拉住她的手腕就走，那些神兵，竟破天荒的，默默退一邊去。
讓路了……
他拉著月淺璃的手，離開山洞前，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眾人揮了揮手：“拜拜，下次再打！”
要命的是，他們真沒阻攔。
雖然之前，月淺璃就預想過，等她傷恢複一些了，以她和墨辭的實力，就算臨淵帝君來了，他們也能脫身。
可沒想到，他們竟是以這種方式脫身。
這也太隨意了吧？
不過，既然能跑，月淺璃也懶得再多想，隨墨辭一同回了魔族。
……
魔族，大殿。
看見他們二人回來，正座上的魔君並無喜悅，反而有些不滿意。
他歎了口氣：“墨辭，你太讓本君失望了！”
不僅沒能拿下靈溪城，差一點，連魔軍也陷入險境了。
雖然最後，魔軍得以安然撤退，但沒能達到目的，他還是不高興。
“父親。”月淺璃忍不住為他解釋，“原本的戰局一片大好，誰曾想臨淵帝君突然出現，才扭轉了神族的劣勢。”
“夕言，你還為他說話？”魔君瞪了她一眼。
月淺璃心生怒火。
廢話，那是他夫君！
“身為統帥，本該具有觀察瞬息萬變的敏銳力，可惜他失算了，不是他的過失是什麼？”魔君毫不留情。
看魔君這架勢，是要為難墨辭了。
不行！
月淺璃開始攬罪了：“實不相瞞，是我失誤才丟了優勢，父親，你若是心有怒火，要懲罰，就衝著我來吧！”
“混賬！”
這句話，直接點燃了魔君心中的怒火，掌心的靈力幻化成鋒銳的靈鞭，朝她抽了過去。
刷！
還未落在月淺璃臉上，墨辭就搶前一步，徒手攥住了魔君的靈鞭。
“墨辭，你……”
魔君氣急敗壞，可靈鞭被他攥著，靈力對峙著，他竟然有些力不從心。
這妖孽的實力，已快超過他了！
“魔君。”墨辭正色道，“既然我沒能拿下靈溪城，便按照約定，接受懲罰便是。”
輕描淡寫的語氣，好似要接受懲罰的人，不是他自己。
啪！
說完，他反手甩開靈鞭，力道之大，連魔君都被甩了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
聽見“懲罰”二字，月淺璃慌了：“墨辭，不要……”
“你閉嘴！”墨辭嗬斥住她，“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好，很好。”魔君也被氣得不輕，“墨辭，那就如你所願吧！”
他轟出一道掌風，震蕩聲啟，原地的機關打開，從地下現出一道陣法。
陣法呈暗黑色，陰森的靈力環繞，陣眼之中有兩隻未成形的傀儡人。
傀儡人……
這是魔君養的傀儡人，需不斷吸收人的靈力，才能成長、變強，若長大成人，其力量，能對付三位帝神域強者！
此術，為魔族一種極其邪惡的禁術。
因為想讓傀儡人長大，需吸收大量靈力！
魔君自然不舍用自己的靈力飼養，於是，自己跟傀儡人簽訂血契後，讓墨辭用靈力來飼養這兩隻寶貝。
他們有這樣的約定。
每場戰爭出征前，魔君為讓墨辭表忠心，都會以此為懲罰。
若征戰沒贏，他就得給傀儡人渡送靈力，輸一次，渡一次！
墨辭入魔族的八年多來，不說百戰百勝，但敗績幾乎沒有幾次，整整八年，也就給傀儡人渡送過五次靈力。
可最近，他總是敗績，短短一個月時間，就給傀儡人渡了兩次靈力。
今日，是第三次了！
最近魔族的勢頭不如之前，魔君心裏早就有意見了，懷疑墨辭勾結神族。
但沒有證據，他又不能爆發。
隻能先這樣了……
“父親，你別太過分了。”月淺璃將墨辭擋在身後，“他還有傷在身。”
墨辭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夕言這是在……維護他嗎？
而且，看她急如星火的模樣，若是演戲，那也演得太真了些。
“夕言，你別插手！”魔君冷聲道，“這是約定。”
“這約定沒人性化。”月淺璃冷著臉，“墨辭為我魔族征戰多年，勝績無數，就算偶爾敗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非但不感謝他，還這樣苛待他，豈不是忘恩負義嗎？”
“你說什麼？”魔君瞪大雙眼。
這小子，吃錯藥了嗎？
“十年之約，是他欠你的，他為我魔族打勝仗，天經地義！”魔君理所當然道“讓開，你別在這添亂了，當心我……”
“好，好啊。”月淺璃半步不退讓，“那就讓我來吧，我替他渡！”
說罷，她掌心靈力凝聚，衝向對麵的殺陣。
“夕言……”
“夕言！”墨辭迅速閃掠過去，拉住了夕言的手臂，“你不要命了？”
“我不能讓你有事！”
墨辭微微歎了口氣：“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不要你管。”
眸子裏，劃過一絲不忍。
他沒想到，夕言竟會為了維護他不惜性命。
其實，夕言還是把他當朋友的，對他……並非隻是利用的，對不對？
他的心總是很軟。
哪怕之前的話說的再決絕，可到了這一刻，竟然有點原諒夕言了。
“不行，喂……”
月淺璃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輕輕推到一邊，“刷”的一聲，設了道結界擋在她跟前。
“墨辭，不要啊！”
她掌心覆上靈力，拍了幾下結界，結界巋然不動，瞬間更著急了。
“墨辭，別做傻事……”
“快回來！”
墨辭恍若未聞，餘光偷偷看了她一眼，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夕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你不必為我如此的。
他走近殺陣，不顧月淺璃的呼喊，陰冷的靈力凝聚掌心。
刷——
渾厚、冷冽的靈力，一點點渡入殺陣之中，那兩個傀儡人像是失控了，瘋狂貪婪汲取著，拚命吸收他的靈力。
刷刷刷！
須臾片刻，傀儡人長大不少，周身的靈力也比之前強盛不少。
墨辭收回靈力，玉顏慘白，額頭上覆了層細碎的冷汗：“咳……”
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出，虛晃的腳步險些沒穩住。
好似連魂魄，也一並被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