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站的太高，也沒意思。”滅靈傲嬌冷哼了一聲，“以後，如果能有幸助你統一下神界，我也一樣瀟灑自在。”
雖然有點可惜。
但隻要能換得月淺璃安然，他不在乎。
“行吧。”月淺璃點了點頭，“你的賠罪我勉為其難接受了，就勉為其難收下你。”
“真的啊？”滅靈欣喜若狂。
他還忐忑些，擔心月淺璃恨她，連留他在身邊做火靈都不願意。
沒想到，她竟然原諒自己了。
“嗯……”月淺璃故意賣了個關子，“不過我說了，隻是暫且留下你，想讓我真正留下你，還得看你以後的表現。”
先給他打個提醒。
“沒問題！”滅靈胸有成竹。
他既然甘心認月淺璃為主，以後也能屈尊，聽她一切差遣。
“好了，你先退下吧！”月淺璃揮了揮手。
她好不容易才跟九歌重逢，可不想讓旁人，擾了他們片刻的獨處時光。
“是。”
滅靈低身，化作一團殘影，又重新鑽入萬靈古焱中了。
月淺璃揚唇一笑。
還算聽話。
滅靈願意主動跟她簽訂契約，既認了主，往後，它的力量也隻能由璃兒控製。
噬主，就更不可能了。
可以見得，滅靈還算誠心。
有了契約的約束，墨辭也才徹底放心。
“對了，娘子。”
“嗯？”
“我這才剛煮好了桃花羹，你就醒了。”說話間，墨辭將桃花羹端至她麵門，“還是熱的，娘子不妨嚐一口？”
月淺璃眼前一亮：“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桃花羹？”
莫非，是跟她心有靈犀？
墨辭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
她輕搖了搖頭：“多久？”
“十六日零三個半時辰。”
月淺璃怔了怔：“啊？”
墨辭記的，還真清楚。
不過，她也昏睡太久了吧？
“雖然你已無性命之憂，但我還是提心吊膽，每日都盼著你醒來，我擔心你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不是我，所以，半步都不想離開你。”他的聲音，溫柔了下來。
月淺璃心生感動。
所以，她昏迷了多久，墨辭就茶飯不思地守了她多久吧。
難怪他也消瘦了許多。
墨辭唇邊掛著淺笑，接著道：“有一日你呢喃夢語，說想吃桃花羹，我就去煮了桃花羹，可惜你沒醒，我又怕你哪日醒了，突然想吃桃花羹了，久而就習慣了，每日都煮上一碗桃花羹，也盼著……你能早些醒來。”
“終於，我終是把你盼醒了。”
平靜的一番話，卻帶著複雜的情緒。
字字句句，都扣動著月淺璃的心弦，感動之意，越來越深。
她往前挪了挪，一頭紮入墨辭懷裏，順勢摟住他的腰身，輕聲道：“傻子。”
墨辭嗤笑出聲：“那你就是個小傻子。”
聞聲，月淺璃破涕為笑，觸動的熱淚，還是順著眼角滴落下來。
“好了，不準哭。”墨辭柔聲撫慰道，“見到你夫君，不應該高興嗎？”
“我……”
“來，我給你擦擦。”他伸手，溫柔拭去了月淺璃眼角的淚，疼惜道，“你看看，再哭就成小花貓了，眼睛都要腫了，多難受啊。”
“嗯……”
月淺璃扯出一絲笑意。
九歌說的對，他們好不容易才得以重逢，她應該高興才對。
以前的不愉快，就此都煙消雲散吧。
她垂眸，看著碗裏色澤姣好，還漂浮著一兩片桃花瓣的羹湯，心頭微暖。
這碗桃花羹，是九歌對她的牽掛。
“我喂你。”墨辭輕勾了勾唇，將湯匙喂至她唇邊。
見她啟唇吞了下去，才問道：“好吃嗎？”
“嗯……”月淺璃點了點頭，“看不出來，你廚藝竟長進這麼多。”
墨辭笑了：“那是得虧你晚兩日才醒，若是前幾日，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哦？有多慘不忍睹？”她好奇問道。
“這個，很難說……”
也沒多慘不忍睹，不過是……連他自己吃了都想吐的程度罷了。
不用說，月淺璃也能猜到一二。
說實話，墨辭他什麼都好，但就是……天生沒什麼下廚的天賦。
就算是很努力地在學，在進步，今日這碗桃花羹，也頂多是能吃、不會毒死人的程度罷了。
有些事，實在強求不得啊。
“不過。”月淺璃馬上轉移了話題，“這個季節，哪來的桃花？”
怎麼會有桃花瓣？
“我娘子想，當然就有了。”墨辭微微點了點頭，“你看！”
順著他的目光，月淺璃看向窗外，隻見外麵雖大雪紛飛、銀裝素裹，但桃花吹落滿地，滿園春色。
粉白的桃瓣，片片跌落在雪地上，倒是有種寒冰與溫熱相融的氛圍。
甚美。
真的有桃花？
“你栽的？”月淺璃欣喜地看了看他。
又驚喜又意外。
墨辭輕笑，默認了：“喜歡嗎？”
月淺璃點了點頭，心生歡喜道：“九歌，我們出去看看。”
“好。”
墨辭順手拿過一件披風，覆在了她身上，隨即摟住了她的肩頭。
“我沒事……”
“外麵地滑。”墨辭淡然出言。
如今，月淺璃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小腹隆起的弧度清晰可見。
經曆了上次的事後，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再容不得她和孩子有半點閃失。
月淺璃便沒再拒絕，沒多說什麼。
推開殿門，外麵冰天雪地、寒風凜冽，雖然氣氛昏暗，但庭院中的一排排桃樹，倒是給這沉悶的冥王宮，添了幾分顏色。
月淺璃看得出，這些桃花都是用靈力催長的。
但，還是很美。
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看著滿園桃色，月淺璃邊撥弄著花瓣，邊出言：“九歌，我想在鴻蒙界多待一會。”
說來，她離開鴻蒙界兩年多了。
也兩年多，都沒見到父親、娘親，還有哥哥他們了。
她想多些時間，跟他們敘敘舊。
況且，這裏還有她許多回憶，親情、友情，還有……跟他的回憶。
但，她也隻是說多待一會。
鴻蒙界，她沒打算久留。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和九歌現在的處境。
回了下神界，她才能變得更強大，強大到什麼也不用忌憚。
這樣，他們才能安然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