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璃無奈搖了搖頭。
這些普通弟子看見的,興許隻是障眼法,他們說的話未必可信。
得將風雨閣的長老、閣主召來問問。
他們……應該都已經死了。
之前在鴻蒙界,月淺璃也學了些通靈術,可將魂魄未散盡的鬼魂召來問話。
這下,正好派上用場。
於是她起身,暗黑色的鬼影環繞周身。
通靈術,啟!
動用了通靈術,她發現,這風雨閣大部分弟子、長老,都已灰飛煙滅,魂魄俱散。
召了許久,才召出一絲殘魄。
那殘魄看起來,是老者的模樣:“我乃風雨閣閣主,你召我做什麼?”
風雨閣閣主?
太好了!
月淺璃正準備問話,那殘魄見她一襲白裙,以為也是落神宮的同黨,怒火瞬間攀升。
怒罵道:“我們都已經死了,你們落神宮還想做什麼?想讓我們的魂魄,也不得安寧嗎?”
落神宮……
所以,這些人是落神宮殺的?
月淺璃追問道:“你們,不是被邪神殺的嗎?”
“嗬。”殘魄不屑一顧地笑了笑,“怎麼,你們落神宮敢做不敢當,還要嫁禍給邪神嗎?”
當他是傻子嗎?
邪神確實來過,但來了後,隻是抓著他們幾個長老質問了一番。
質問出虛影刀的下落後,就走了。
並未殺人。
風雨閣,是被落神宮滅的!
如此一比,落神宮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那所謂的邪神還要狠毒百倍。
果然……
她猜,落神宮恐怕早就想滅了風雨閣,礙於身份,一直不好下手。
這次,正好借著邪神的名頭,一舉滅了。
她甚至猜想,之前傳聞被邪神屠殺的三十多個宗門,有一部分也是落神宮渾水摸魚,嫁禍給邪神的!
畢竟,這數字都是從落神宮傳來的。
連屠殺三十二個宗門,殺戮上萬人,這些數字,還不是落神宮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嗬。
若是如此,落神宮可真是夠“坦蕩”,夠“光明磊落”呢。
月淺璃急忙解釋:“閣主您誤會了,我並非落神宮神官,隻是偶然路過此地!”
那殘魄變了臉色:“你不是落神宮的狗?”
顯然不太相信。
“閣主,你告訴我,虛影刀在何處?”月淺璃沒過多解釋,直入正題問道。
“你們還想要虛影刀?”他更氣憤了。
落神宮,還得寸進尺了嗎?
月淺璃:“……”
跟他交流,有點費勁。
罷了……
無奈之下,她取出自己那塊北荒的身份令牌,在殘魄跟前晃了晃:“我乃北荒平民,可沒資格入什麼落神宮。”
“你……”
“北荒”二字,殘魄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是低級的玄鐵身份令牌。
落神宮極其看中階級,是絕不可能收一個北荒賤民的。
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
見他態度變好了一些,月淺璃收起身份令牌,回歸正題:“我知道,你們風雨閣世世代代守護虛影刀,眼下虛影刀已被邪神和落神宮覬覦,事關重大。”
“倘若你告訴我虛影刀的下落,我可允諾你,不讓虛影刀落入他們手中。”
這話,讓殘魄有些心動,但還是心存懷疑:“如何能讓我相信你?”
畢竟,這隻是一個陌生女子。
而且,這丫頭看起來年紀輕輕,不過少女模樣,她當真能跟落神宮,跟邪神抗衡?
反正他是不信的!
月淺璃笑道:“您已身死,無法再親自守護虛影刀,將神器下落告知於我,沒準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告訴我,虛影刀可就真的沒了。”
“閣主,您何不賭一把呢?”
殘魄:“這……”
是啊。
之前迫於威壓,長老已將虛影刀的下落,透露給邪神和落神宮了。
倘若無人去守護,虛影刀無論落入邪神之手,還是落神宮之手,他都是不甘心的。
倒不如,賭一把?
“好。”殘魄鬆了口氣,總算想通了,“那老夫就信你一次。”
月淺璃:“……”
終於跟他說通了。
真不容易啊。
殘魄小聲道:“虛影刀,一直被封印在中荒的鬼焱秘境,位於古月帝國與藍心河之間,不過秘境危險重重,姑娘最好多叫幾人,結伴同行,可千萬要小心啊。”
他的態度,也好了起來。
大概是真的希望,月淺璃能替他們守護住虛影刀。
虛影刀落入誰手中,都比落入邪神、落入落神宮手上要好。
鬼焱秘境……
“知道了。”得知了方位,月淺璃刻不容緩,馬上起身,“閣主,您就在這等我的消息吧。”
說罷,便匆匆轉身離開了。
她得趕在落神宮和滅靈之前,到鬼焱秘境!
那殘魄看著月淺璃急切的背影,忐忑不安,也隻能暗暗祈禱,她能將虛影刀守住。
若那丫頭真守住了虛影刀,那以後,她就是風雨閣的恩人了!
……
鬼焱秘境,陰鬱幽暗,詭譎冷寂,籠罩著一層揮散不去的霧霾。
此處地勢複雜而迷離,進去了,就算不遇上那些妖獸、機關陣法,也很難再走出去。
滅靈獨身在秘境中轉著、穿梭著,好似漫無目的。
他是來找虛影刀的。
可是,在這鬼秘境轉了兩天兩夜,除了竄出來幾波狼群,幾隻妖獸,一些破爛機關,什麼也沒有。
還又黑,又冷……
加上他並不認路,短短兩天,一直在原地打轉,總是繞了幾圈,又轉回來了。
他又鬱悶又煩躁。
一個破虛影刀罷了,有必要藏得這麼隱秘嗎?
刷!
這時,後背傳來些許動靜,滅靈提高警惕,墨眉冷冷一挑,轉身的瞬間,灼熱的天火已蓄勢待發,還未轟出……
“是我。”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下一秒,與月淺璃四目相對,滅靈怔了怔,急忙收起掌心的火焰。
隻差分毫的距離,天火就落在她身上了。
還好……
還好沒落上去,不然,這會遭殃的就是他了。
“怎麼又是你?”一看到月淺璃,他就沒什麼好心情,“天天這樣跟著本神,煩不煩?”
這丫頭不煩,他都煩了!
月淺璃冷言:“你把墨辭還給我,我就不跟著你了。”
若非為了墨辭,誰樂意跟著他?
她還不是怕這家夥又闖禍,連累她夫君一並背鍋,一並被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