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天怔了怔。
這聲音聽起來,好生耳熟?
他抬頭,便見一道天雷業火自麵門轟來,宛如風卷殘雲,鋪天蓋地。
不好!
歿天急忙鬆開手,往後退了退,卻躲閃不及。
砰——
紫黑色的天雷,混雜著五種不同顏色的天火,那融合的恐怖力量,砸在了歿天胸膛上。
“啊……”
下一秒,整個人倒飛出去十多米,胸膛上多了道血窟窿。
他噴了一口血,錯愕瞪了月淺璃一眼。
才兩百年不見,這丫頭的實力,怎麼變得如此恐怖了?
偷襲一擊,竟讓他都招架不住。
若是認真打起來,以他大神域七重天的實力,對付月淺璃綽綽有餘。
但他現在已受了傷,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打下去,沒準會吃虧。
算了……
反正把柄在他手上,今天無法說話,下一次再來就是了!
掂量了下輕重,歿天便沒猶豫,化作一道黑影,倉促撤離了原地。
月淺璃也無心去追,轉身去扶墨辭:“九歌,你沒事吧?”
“咳咳……無大礙。”墨辭與她對視了一眼,關心道,“你呢,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月淺璃搖了搖頭,看了眼他胸口的傷勢,還在淌血,以及他雪白的玉頸上,那一道猙獰的紅痕,頓時心疼。
“九歌,你受傷了……”
“皮外傷罷了。”他沒放在心上。
“我給你療傷。”月淺璃扶他坐下,赤色的鴻蒙聖火凝聚掌心。
這時,墨辭瞥見了站在一旁的上官玉華,瞳仁突然一凝。
上官玉華?
他怎麼在這?
而且,還是跟璃兒一起出來的!
再仔細一看,隻見上官玉華的手腕處,包紮著一塊柔軟的手帕。
那是,璃兒的手帕!
頓時,他心裏酸溜溜的,說話語氣也酸酸的:“有北荒第一美男相伴的十二個時辰,你應該很開心吧?”
月淺璃:“……”
他怎麼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這位公子,你誤會了。”上官玉華解釋道,“我跟月姑娘隻是普通朋友。”
“朋友?”墨辭冷嗬一聲,“我娘子可不隨便交朋友。”
這才十二個時辰呢,就成朋友了?
他臉怎麼這麼大呢?
娘子?
聽見這個稱呼,上官玉華驚了:“月姑娘,這位公子,他是……”
“他是我夫君,九公子。”月淺璃隨口而出。
果然……
上官玉華微微歎了一口氣,心頭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
原來,他已經有夫君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夫君呢。”墨辭故作傲嬌,“都不知關心一下人家。”
月淺璃一頭黑線:“我怎麼沒關心你了?”
這不是,正給他療傷嗎?
她追問道:“你還有哪裏受傷了嗎?”
墨辭輕抬起手:“手。”
委屈巴巴的語氣。
月淺璃定睛看了看,隻見他手腕處擦破了點皮,傷口很小,血都快凝固了。
她拉住墨辭的手:“這點小傷,我用鴻蒙聖火一揮就好了,來……”
“不用。”墨辭搖了搖頭。
“嗯?”
“不用這麼麻煩。”墨辭咬了咬下唇,小聲道,“你給人家包紮一下,就好了。”
月淺璃:“……”
就這點小傷,她隨手一揮就痊愈了,還需要包紮嗎?
不過,她還是笑著答應了:“好。”
他們家九歌說包紮,那就包紮。
她從袖口中取出一塊手帕,垂眸,小心翼翼地包紮了起來。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上官玉華神色呆滯著,心生些許羨慕。
原來,月姑娘也有溫柔的一麵。
她溫柔的樣子,可真動人,可惜,她的溫柔,也大概也隻會給那一個人。
上官玉華忍不住道:“九公子,你得以娶得月姑娘為妻,真乃三生有幸。”
墨辭輕笑:“那是自然。”
這家夥,該死心了吧?
“上官公子。”月淺璃回過頭來,“你現在,如何打算呢?”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上官玉華如實道,“便要直接離開秘境,月姑娘,咱們要就此別過了。”
他要盡快離開秘境,送那些孩子走。
“嗯。”月淺璃這才安心,“一路小心。”
“後會有期。”上官玉華對她溫和一笑,最後,再依依不舍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了。
希望,後會有期吧。
“娘子,你還真關心他呢。”某醋神的醋壇子,又打翻了。
“我不是關心她。”月淺璃解釋道,“是關心那些孩子的安危。”
“孩子?”
“嗯……”月淺璃沒打算隱瞞什麼,便將詭靈陣中發生的一切,都如數告訴了他。
聽完後,墨辭心裏才舒坦多了:“原來如此。”
“不過,小璃兒,他是雪神殿的人,以後,咱們還是離他遠一些吧。”他這句話,是認真的。
雪神殿,沒幾個好東西!
“好。”月淺璃答應。
餘光,偷偷瞥了墨辭一眼,見他神色中,依舊帶著些幽怨,無奈喟歎:“你怎麼還是悶悶不樂?”
不都跟他解釋清楚了,也聽他的話,給他包紮了手腕嗎?
真難哄啊……
墨辭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幽幽道:“你給那第一美男包紮的時候,打了三個結,但隻給我打了兩個結,比他還少一個呢。”
他不開心!
月淺璃:“……”
這也能是吃醋的理由嗎?
況且,她隻是借了上官玉華一隻手帕,壓根沒幫他包紮,更別說打什麼結了。
罷了……
自己的男人,除了哄著,還能怎麼著呢?
“好好好。”她馬上拉過墨辭的手,“那我就多給我們家九歌打幾個結。”
她又多打了幾個結,最後,還結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才滿意拍了拍手。
“這下可以了吧?”
“嗯。”墨辭終於露出笑意。
這還差不多。
“嘁。”鐵翼在一旁,忍不住罵道,“小白臉!”
他發現,主子在的時候,這小白臉就沒幾回是正常的!
“來。”月淺璃柔聲道,“我繼續給你療傷。”
“嗯。”這一次,墨辭沒再吐魯番,乖乖闔上雙目,一動不動。
刷——
溫熱的靈力,掠過他身上的傷痕,肉眼可見,他傷勢在很快恢複。
“咳咳。”適時,鐵翼插話道,“夫人,我剛剛也受傷了呢。”
說完,就被墨辭冷冷斜剮了一眼。
你受傷就受傷了,關我娘子什麼事?
月淺璃騰出一隻手,隨手丟了瓶療傷藥給鐵翼:“療傷藥,自己塗吧。”
鐵翼:“……”
這就叫區別對待嗎?
主子也太偏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