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他語氣淡淡道，“其實，我也本來沒什麼東西可失去了，唯一還在意得失的，隻有你……”
隻要她還在，別的都不重要了。
“那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準再鬆開我的手了。”她出言道。
“好。”
話落，月淺璃垂眸，主動吻上了他的冰唇。
唇齒間的交纏，溫情、熱烈，他摟著月淺璃的脖子，臉頰被她吻得發燙，越發躁動不安。
想一口吞了她。
“嗯……”一吻作罷，墨辭抱著她，強壓著心底的欲望，柔聲啟唇道，“小璃兒，現在不行。”
“不行？”
“呸呸呸，不是你想的那種不行。”他臉色一變，急忙否認道。
他隻是想著，璃兒傷勢初愈，不宜進行太過劇烈的活動。
這丫頭，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些什麼。
難道不知道，不能對男人說“不行”嗎？
“嗯。”她點了點頭，“既然你累了，那我們早些歇息吧。”
墨辭：“……”
這話，竟然讓他聽出了“你是真的不行”的意味。
“別走！”
隨即，大手攬住他纖細的腰肢。
“你做什麼……”
“天都黑了，是該做些正經事了。”慵懶的聲線，撩撥心弦。
“唔……”
下一秒，月淺璃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某妖孽反壓而上，冰唇覆了上來。
他的體溫，滾燙而又熱烈。
完了，她有些後悔剛剛說出那兩個字了。
……
翌日，清晨。
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朦朧朧，枕邊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月淺璃看著殿內的紅燭，身上的骨頭像是散了架。
渾身難受……
她錯就錯在，昨晚不該挑逗一個“畜生”。
緩緩起身，她隨手將外衣披上，隻覺桌案上放了一碗熱騰騰的湯，還冒著白煙。
是他留的。
莫名的心安、暗喜湧上心頭，她甚至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變。
須臾，梳洗完了後，月淺璃出了內殿，隻見白無常就守在外殿：“小白？”
“夫人，你醒了？”小白關切道，“昨晚睡得可還好？”
“嗯，還好。”就是有些腰酸背痛。
接著，她隨口問道：“你們家陛下呢？”
怎的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陛下啊，他一大早就去獄牢審訊俘虜了。”
“獄牢……”
“嗯。”小白點了點頭，“陛下說了，那地方太惡心了，讓小白帶你去庭前看看彼岸花，不用久等，他一會就回來。”
“好吧。”月淺璃也沒多說什麼，“正好，我這有兩隻憋壞了的小狐狸，也想到處逛逛，散散心。”
刷——
說罷，她輕拂袖，將容離和初九放了出來。
剛落地，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初九打了個寒戰：“主人，這是什麼鬼地方，好陰森啊。”
容離見勢，便給他披上一件披風。
“嗯，你沒說錯，這本來就是鬼住的地方。”月淺璃沒否認。
容離：“……”
初九：“……”
鬼住的地方？
“主人，莫非此處就是冥界？”容離稍微平靜一些，問道。
雖然此前，他一直生活在詭玄鏡，但偶爾也會出去辦事，自然也知道冥界的存在。
“是。”
“冥界，是什麼地方啊？”初九眨巴著眼睛，一臉單純，“裏麵會有很多鬼嗎，會不會吃人？”
“你聽話，就不會。”月淺璃輕笑了笑。
“那……那我聽你們的話。”初九似乎被嚇到了，急忙乖巧應聲。
“好了，不逗你們了。”見他嚇得一個激靈，月淺璃才恢複正色，“走吧，跟我去逛逛，看看這冥王宮的風光。”
“好。”
兩人倒是興致衝衝，對於外麵的世界都十分好奇，便跟了上去。
……
冥王宮，十八層獄牢。
靈殿的一行尊者，皆被削成人彘浸泡在腐骨池中，一片幽暗血腥。
墨辭親自審問了一番，想從他們口中，得知一些關於幽殿、麵具男的消息。
問了許久，卻一個關鍵字也沒問出來。
隨即，他徹底失去了耐心，揮了揮手：“都斬了吧。”
留著，也沒用了。
“是！”
刷刷刷——
手起刀落，鮮血噴射，身後陸續傳來淒涼、慘烈的聲音：“冥帝，你……喪心病狂，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啊！”
聽著那哀怨的聲音，墨辭麵無波瀾，緩緩跟在黑無常身後。
黑無常在前麵帶著路，打開另一邊獄牢的結界，低身候在一旁，讓墨辭先進。
駐守的獄卒跪下行禮：“陛下！”
獄牢刑架上，滄靈天尊被靈索綁著四肢，麵容枯槁，身上倒是沒有太多傷痕。
靈殿抓來的強者，除他以外，其他的都是死死殘殘了。
“鬆綁。”墨辭淡淡道。
“是！”
嗖嗖嗖！
靈索斷裂，滄靈天尊癱倒在地，見墨辭靠近而來，滿目都是憎恨：“冥帝，你怎麼不把我也殺了？”
腐骨池，就在關押他的獄牢對麵。
每日，他都能聽見腐骨池中傳來慘叫聲，聲聲讓人毛骨悚然。
他知道，靈殿尊者都被砍去四肢，挖去雙目，割掉耳朵、鼻子。
除了還有個會說話的舌頭外，與人彘無異。
這些，都是冥帝幹的。
他恨！
墨辭漫不經心打量了他一眼：“你我曾經師徒一場，我不做欺師滅祖的事，今日……是來放你的。”
“嗬。”滄靈天尊隻覺得可笑，“你不殺我，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斬了你這個逆徒！”
墨辭輕蔑一笑：“忘了告訴你，師父，靈殿已被全屠了。”
滄靈天尊瞪大雙目：“你、你說什麼？靈殿、靈殿被全屠了？”
“嗯。”墨辭點了點頭，慢悠悠道，“不止靈殿，靈族五大家族，一個活口也不剩了。”
他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落下。
“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滄靈天尊搖了搖頭，“冥帝，一定是你幹的，一定是你殺的，他們都是你殺的，是你殺的，對不對？”
他伸手去扯墨辭的衣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
“鬆手！”黑無常見勢，一腳將他踹開。
墨辭做了個“退下”的手勢，黑無常才退後了幾步。
“就算我說不是我，你也不會信，不是嗎？”墨辭打量著滄靈天尊，自嘲笑了笑，“因為你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解不解釋，又有何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