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小淺璃她……何時成了冥帝的未婚妻？
雲荒不可思議地看了月淺璃一眼，似乎在詢問她，此事是否為真。
小淺璃沒有親口承認，他打死也不信！
“嗯。”月淺璃沒否認，“雲荒兄，九歌他……的確是我的未婚夫。”
一番話，宛如晴天霹靂，落在雲荒心頭。
“原來如此。”他還是勉強勾了勾唇，以掩飾心頭的難過，“是我不知情了。”
如果他沒記錯，小淺璃與冥帝的交情並不太多，怎麼就……成了他的未婚妻？
是他出現得太晚了嗎？
“雲荒。”月淺璃看了他一眼，“所以，你不能讓他在外麵吹西北風吧？”
“隨我來吧。”這次，雲荒沒再拒絕，自顧自在前麵帶著路。
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
……
另一邊，夜寒卿和夜瑤到了魔界西入口，臨近邊境，處處是守衛、結界。
夜瑤沒多想，打算偷偷遁入，誰知魔界結界實在堅不可摧。
兩人嚐試了好幾次，未能入魔界，還被守衛發現，追了一路。
好不容易脫險，夜瑤沒了耐心：“跟魔界這群人糾纏的功夫，都夠我去將紫鮫珠搶來了！”
與說服魔尊相比，從北海硬搶紫鮫珠的難度，明顯要小很多。
隻是會鬧得翻天覆地，得罪鮫人族罷了。
區區一個鮫人族，他們靈族還怕得罪不起嗎？
“夜瑤師姐，不可啊！”夜寒卿搖了搖頭，“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不要衝動行事，萬一得罪了鮫人族……”
“你夠了！”夜瑤打斷了他的話，“夜寒卿，正是因為你處處畏手畏腳，才成不了大事，咱們既然有本事硬搶，何必還要受鮫人族驅使？”
“師姐。”夜寒卿苦苦相勸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若是今日，我們用暴力解決了問題，得到了利益，那麼終有一日，也會有人為了利益，用暴力將靈族也踐踏入塵土。”
“尊重是相互的，為何非要劍走偏鋒呢？”
當年的蛇人族，就是鬥爭的犧牲品，他真的不想看見戰爭再發生了。
他的話，夜瑤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好，你不去，我一個人去！”
“師姐，不要，師姐……”
夜寒卿沒能拉住她，她就化作一道殘影，回北海方向去了。
不好！
他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師姐的惡行。
而且，師姐若將紫鮫珠取走了，月兒該怎麼辦？
不，絕不能！
想到這裏，夜寒卿也馬上追了上去。
……
魔界地域不大，總共也就一座孤島，但紀律森嚴，來回巡邏的弟子，皆一絲不苟。
雲荒在前麵帶著路，路過些許眼熟的地方時，還會告知月淺璃。
“小淺璃，你第一次來魔界時，我時常帶你在這附近遊玩，還記得嗎？”
“那邊，是我曾經居住的宮殿，你偷偷來找我時，是從角落的院牆翻進去的，你看，院牆一磚一瓦還在，絲毫都沒變過。”
“還有那邊，我們也一同去過……”
雲荒樂此不疲，從他的言語中，月淺璃也漸漸回憶起許多過往。
墨辭一瞬不瞬地聽著，臉色淡然。
暗暗感慨，雲荒和璃兒的經曆真不少，最要命的是，他每一件都還記得！
心底，莫名泛起酸意。
他既想知道，璃兒以前經曆過什麼，卻不想聽起，璃兒與別人的種種過往。
內心的情緒，是矛盾的。
終於，到了正殿，雲荒停住腳步：“小淺璃，我們進去說，我不習慣跟你說話的時候有外人在，所以隻能你一人進去。”
旁敲側擊地在內涵墨辭。
墨辭麵露不悅：“璃兒是本座的未婚妻，於情於理，你才是外人！”
一針見血。
雲荒半步不讓：“這是本尊的地盤。”
“你……”
“好了。”月淺璃打斷了兩人的話，急忙緩和氣氛，“九歌，你在外麵等我一會，我來跟他交流。”
說罷，她靠近了些，柔聲繼續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他不待見你，你若是在，有些事反而不好商量呢，就在外麵等我吧。”
“嗯……好。”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墨辭不願再讓她為難，便答應了下來。
隨即，握著她的小手，將一張符咒置於她掌心之中。
“這是……”
“進去後自己小心。”墨辭叮囑道，“若有什麼危險，催動符咒，我馬上進來。”
“好。”月淺璃合起掌心，將符咒收好了。
雲荒站在一旁，望著他們二人，微微出神。
他印象中的小淺璃，不拘小節、沒心沒肺，可今日，他是第一次見，小淺璃也能在一個男人麵前，如此溫柔耐心。
隻不過，不是對他罷了。
入了正殿，雲荒將所有弟子、侍從遣散，闔上殿門，隻剩下他們二人，顯得格外靜謐。
“小淺璃。”雲荒看了看她，“在我這，不必客氣，也不必將我當魔尊看待，我還是以前的我，從未變過。”
“那我就不跟你拘謹了。”
“嗯，說吧，突然想到來找我，是為了什麼？”雲荒問道。
月淺璃也就開門見山了：“實不相瞞，我今日是來為鮫人族說話的。”
“為鮫人族？”雲荒一臉茫然，“說什麼話？”
她出言解釋：“我受鮫人族女皇之托，來懇請魔尊，解除北海封印，有什麼恩怨，與鮫人族徹底做個了結就是。”
“這……”
經她這麼一提醒，雲荒才想起，魔族曾與鮫人族有過摩擦。
心裏，都快忘了還有封印這回事了。
鮫人族這種等級的對手，他也確實沒放在眼中過，時間一長，就全然不記得了。
“雲荒，你是有什麼難處嗎？”見他神色茫茫，月淺璃說道，“但說無妨，此次，我正是為解決魔族與北海的矛盾而來。”
“也不算。”雲荒輕輕搖了搖頭，“區區鮫人族，還不勞我記掛，若非小淺璃今日提起，我早就忘了。”
月淺璃：“……”
果然，貴人多忘事。
鮫人族因封印，上百年不得安寧，卻不知，“始作俑者”都不記得這回事了。
這若是讓紫棠聽見，還不得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