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不熟

北海的封印,放眼鴻蒙界,也隻有魔尊和殿主可強破。

殿主自然不可能為了區區小事,親自大駕鮫人族。

他隻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況且,若是殿主來了,月兒會有危險。

“好啊。”紫棠一口答應,“你們可以同去,誰先說服魔尊,解除了北海的封印,孤就履行承諾,將紫鮫珠雙手奉上,絕不食言!”

至於誰能做到,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這……”夜寒卿看了月淺璃一眼,有些為難了。

“同去就同去吧。”月淺璃豁然一笑,沒放在心上,“不過,寒卿,我們現在是競爭關係,就算去了魔界,也隻能分開行動了。”

這樣,是為了競爭的公平性,他們兩邊也都不會太為難。

“好。”夜寒卿答應了下來。

若非迫不得已,若非他被劇毒威脅,若非夜瑤師姐盯著,他真的不願去跟月兒爭。

可這一次……他又要艱難抉擇了。

……

魔界,位於北海以北的一座蒼涼孤島,陰鬱冷寂,荒無人煙。

上空,皆籠罩著昏沉的氣壓。

與冥界一樣,魔界這一隅之地,也是尋常修煉者不敢踏足的地方。

進去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出來。

月淺璃和墨辭乘著火鳳凰,朝魔界方向而去,此時,天際一抹紅暈浮現,微風吹過發絲,拂過臉頰,有些涼意。

北海和魔界雖相鄰,但路程還是有些遠。

倏地,月淺璃問他道:“墨辭,難道你不想知道,我與雲荒之間的關係嗎?”

“想。”墨辭佯裝漫不經心,“但璃兒若想告訴我,不必我問,你也會說。”

璃兒若是不願說,心裏有什麼顧慮,他也不會強求。

他,尊重她。

月淺璃清淺一笑。

心想,嘴上這麼大義凜然,心裏的醋壇子,都要翻到九重天上去了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告訴了你,也無妨。”

“嗯……那說來聽聽。”墨辭眼神飄忽,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反正這一路也無聊的很,我就……隨便聽聽吧。”

聽完了,再拿小本本一個個記下來,回頭都算在雲荒頭上!

月淺璃無奈笑了笑,便也沒賣關子:“還得從一千多年前,我還是月家嫡女時說起。”

從她口中,墨辭得知,一千多年前,雲荒還是魔尊之子。

那時候還沒有冥界,人族妖族魔界三足鼎立,互相有利益牽扯,但很少會打起來,三者之間,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盡管如此,魔界在人族眼中,依舊是陰邪的存在,就算不喊打喊殺,也要避而遠之。

至於她跟雲荒的相識,是一次偶然。

那次,她偷跑出月家,一路往北遊玩,直至遊玩到了北海邊,恰好碰見雲荒掉入海裏,被海中的水蛟攻擊,順手救了他一把。

雲荒被身攜劇毒的水蛟咬了一口,中毒在身,也是她解的毒。

如此,兩人也算是相識了。

救了人後,雲荒還特地問句:“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救我?”

她坦然回答道:“不知,但既合了我的眼緣,我便隨手救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就不怕,自己救了一條毒蛇,會反噬救命恩人的那種?”

“你可殺不了我。”她不以為然,“我能救你,也能親手再把你毒死。”

雲荒被她的話逗笑了。

他雖然是魔尊之子,但確實,算不上什麼凶神惡煞,更不會反咬救命恩人。

相反的,救他的人,他會始終銘記在心。

為了表示感謝,雲荒邀請她去魔界玩,那時,月淺璃沒怎麼見過世麵,很想親眼看看,魔界究竟長什麼樣子,就跟他去了。

一路,兩人共同經曆許多,也越來越熟絡,雲荒帶她遊北海,遊曆魔界,還一同修煉功法。

久而久之,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彼此的性格,又是很合得來的那種。

後來,月淺璃被月家的長老抓到,訓斥她一個人偷跑出家族。

雲荒替她打圓場,求情,說是為了救他,才耽擱了回家族的時日。

不過那次,月淺璃還是回去了。

分離後,雲荒一直念念不忘,還跑去月家找過她,但陰差陽錯,沒能見到,隻托人將信帶到了。

收到了信,月淺璃也馬上給他回了信,兩人一直用書信聯絡,互相分享人族、魔界的瑣事。

之後不久,因為資源搶奪,人族和魔族鬧僵了,再不往來。

雲荒再想去月家找她,變得更加困難。

又過了幾年,月淺璃死了,之後的事情,她就不太清楚了。

“嗬。”聽完後,墨辭冷哼一聲,“難怪這些年,雲荒一直將我當死對頭,大概也是認為,當年是我殺了你吧。”

雲荒做了魔尊後,兩人一直是死對頭,一見麵就打架的那種。

他隱約記得,早前許多年,雲荒還信誓旦旦,說要殺了他,為自己心愛的人報仇。

那時他還一頭霧水,甚至不知,自己是何處得罪了雲荒。

原來,是為了璃兒。

他沒想到,雲荒和璃兒,竟還有這麼一段久遠的過往。

心裏,突然有些羨慕雲荒。

“你跟雲荒,應該也有不少交集吧?”月淺璃問道。

“利益牽扯時會有,但不熟。”他的回答,言簡意賅。

道不同,不相為謀。

“璃兒。”接著,墨辭話鋒一轉,“一千多年,足以輪回好幾個滄海桑田了,人和物都會變,所以,他未必還是以前的他。”

雲荒還能記得那段過往,已算是不錯了。

月淺璃開口道:“我們雖一千多年沒聯絡了,但之前在天冥大陸,在虛妄之林時,碰見過他兩次,隻是那時,我前世的記憶還未恢複。”

“你……碰見過雲荒?”墨辭眸色一凝,關切道,“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月淺璃搖了搖頭,“他大概也知道,我記憶還沒恢複全,便隻與我交涉過幾次。”

除了故意搶了她一次東西外,倒也沒有強迫她做什麼。

墨辭微微歎了一口氣,眼底的情緒,百感交集,十分複雜。

“九歌,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