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月淩天有些意外，“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我想知道，有關她前世的所有事。”墨辭平靜出言，“倘若你想救她，就毫無保留，都告訴我。”
隻有知道了前世的來龍去脈，他才能更好地跟前世的璃兒交流。
興許，能徹底解開她的心結。
“這……”月淩天神色有些閃爍，“冥帝，其實你們都是受害者，當年，璃兒也是被利用，有人利用了她體內的神靈之力，給你下了噬心蠱，但她毫不知情，所以，你可不能因此怪她啊。”
“我知道。”墨辭淡淡道，又問，“下毒者，到底是誰？”
他想知道，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月淩天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除了慕南燁，還……還有誰有這個本事主使？不過、不過此事複雜，參與者眾多，一切……都不好說。”
說來說去，他也不太清楚。
墨辭薄唇輕啟，正要繼續問下去，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陣躁動。
聽見動靜，月淩天頓生不安，急忙道：“有人來了，你快走！”
見墨辭一臉平靜，月淩天越發慌亂了：“快走吧，盯著我的人太多了，一會若是暴露，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他可不想被這個妖孽拉下水。
“好。”墨辭隻好暫且打住，“有關璃兒的前世，我下次再來問你。”
月淩天：“……”
還有下次啊？
他來一次，就已經驚心動魄了。
“告辭了。”揮了揮手，丟下這句話，墨辭化作一道殘影，瞬間消散在了內殿。
偌大的寢殿恢複平靜，月淩天看著窗外持著兵刃的弟子，微微鬆了口氣。
……
冥王宮，冥帝寢殿。
清晨，冥王宮的光線依舊昏暗漆黑，殿內點著燭光。
墨辭回了寢殿，端著剛煮好的熱粥坐在床邊，恰好，月淺璃睜開雙目，從睡夢中醒來。
“璃兒。”他剛啟唇，卻突然看見，月淺璃的瞳仁覆上一層冰霜。
不好！
還未來得及躲閃，隻聽見“刷”的一聲，斬靈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哐啷——
手中的熱粥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璃兒……”
她的記憶，又倒退回一千多年前了。
四目相對，墨辭出言道：“你做什麼？”
月淺璃眸色清冷：“殺你！”
墨辭無奈歎了一口氣：“璃兒，你先冷靜下，就算要殺我，也得有個理由吧？”
“以命抵命罷了，還需要理由？”月淺璃懶得跟他廢話。
墨辭看了她一眼道：“你說是我殺了你，可你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麼？”
月淺璃：“……”
是啊，早在一千多年前她就死了，如今，又是如何複生的？
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見她怔了怔，墨辭又接著道：“既然你現在相安無事，那就說明我沒殺你啊。”
月淺璃：“謬論！”
他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詭辯。
墨辭咬了咬下唇，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而且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哪裏殺得了你啊？”
軟軟的語氣，還有些委屈。
“你……”
月淺璃頓了頓，匆匆打量了他一眼，心生錯愕。
一千多年過去了，他竟混成了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
當真是迷惑。
見她神色微微有變，墨辭繼續出言：“我看啊，你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如果你肯聽我解釋，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
“好啊。”月淺璃點了點頭，“我倒要聽聽，你又打算怎麼詭辯。”
她的聲音，平靜了幾分，但依舊未放鬆警惕，緊握著斬靈刀，架著他的脖子。
“咳咳……”墨辭清了清嗓子，正在腦海中組織語言。
還未開口，便看見小白從殿外進來。
於是，對小白投去一個眼神示意，示意讓他暫且退出去。
此事，他需親自解決。
小白嘴角抽搐了一下，雖有些不安，但也領命退出了內殿。
月淺璃微微側目，餘光也掃到了退出寢殿的小白，麵不改色，隻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快說！”
墨辭桃花眼彎彎，對她笑了笑：“別著急嘛，聽我慢慢跟你說。”
月淺璃移開視線：“說話就說話，少跟我嬉皮笑臉的。”
但不知為何，他的笑意，如沐春風，竟讓她心頭有些觸動。
不！
妖孽慣會用可愛的外表來迷惑人心，她不能被這妖孽給蠱惑了。
墨辭恢複正色，開口道：“一千多年前的事，是個誤會，殺你的人不是我，是有人故意將罪名推到我身上來。”
“我死於你的滄溟鬼焰，天火是不可分離，且隻聽從宿主差遣，你說有人嫁禍於你，難道這天火也能有假嗎？”月淺璃冷笑了一聲，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
“鴻蒙界之大，無奇不有。”墨辭接茬道，“有人能再造一個天火出來，也不奇怪。”
“嗬。”她越聽越覺得扯，“墨九歌，我的耐心有限，你再把我當猴耍，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我就把你的頭砍下來！”
就算要編，也得編一個好點的理由吧。
當她傻嗎？
“你也說了，我們之間沒有交集，無冤無仇的，我殺你做什麼？”墨辭小聲嘀咕著。
月淺璃秀眉微蹙，不想再聽他廢話下去，揮動手中的斬靈刀，逼得更近了些。
鋒銳的刀刃，在他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來，殷紅刺目的鮮血流淌而出。
“等等，等等。”墨辭出言阻止道，“別急著動手啊。”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好歹也是月家的嫡女，就這麼一刀砍了你的仇人，多不痛快？”墨辭心平氣和道，“是不是得先好好折磨折磨我，讓我不得好死才對？”
說罷，還對她投去一個笑容。
月淺璃輕輕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嗯，那你先把刀放下吧，怪嚇人的。”他順藤摸瓜道，“一直舉著，我怕你手酸了，不如先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砍我啊。”
月淺璃依舊不動，四周環視了一下：“你先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不知這是何處，但看樣子，墨辭對這地方應該還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