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靈尊者又哀嚎一聲，解釋道：“冥帝，您一定不知道，這世上除你之外，還有另一個神靈之軀！”
“知道。”
神靈之軀本就需陰陽平衡，他屬性為陰，這世上定還有一個陽屬性神靈之軀。
鴻靈尊者：“……”
“又是廢話！”黑無常聽不下去了，揚起鞭子又抽了下去。
啪——
“哎喲，你們能不能聽老夫把話說完了再打？”鴻靈尊者欲哭無淚，“老夫知道，另一個神靈之軀是誰。”
聞聲，墨辭瞳孔微微一縮。
這個……他是真不知道了。
“誰？”
鴻靈尊者脫口而出：“天冥大陸的月姑娘，月淺璃！”
墨辭麵露錯愕。
璃兒，就是另一個神靈之軀？
鴻靈尊者接著道：“你們一個屬陰一個屬陽，注定是不能共存的。”
“不能共存，是何意？”黑無常問道。
鴻靈尊者看了墨辭一眼：“冥帝，月淺璃是神靈轉世，你的噬心蠱，就是以她前世的神靈之力而下的。”
“什麼？”黑無常隻覺不可置信，“老東西，不要編瞎話！”
“老夫都死到臨頭了，哪裏還有心情說瞎話？”鴻靈尊者沒好氣道，“因而，隻有用月淺璃的神靈之心作藥引，才能解你的噬心蠱！”
璃兒的神靈之心……
也就是說，要解他的毒，須得剖璃兒的心為藥引。
墨辭冷冷問道：“別無他法？”
“別無他法！”
鴻靈尊者的語氣，十分肯定。
“這也太恰巧了。”黑無常喟歎道。
頓了頓，鴻靈尊者又接著道：“對了，老夫剛剛說了，你們兩個無法共存，而你中的噬心蠱，為她的神靈之力所煉。
“因而，如今，她靈力每強一分，你體內的噬心蠱，就會更深一分，最後，待她實力越來越強，你就會毒發身亡！”
聽到這裏，墨辭瞳仁中掠過一絲異樣。
原來如此……
難怪，他之前還無法理解，為何璃兒的靈力能抑製他的噬心蠱。
難怪之前，璃兒每次升級，他體內的噬心蠱都會蠢蠢欲動。
上一次，在弦月穀秘境，璃兒跳級至了靈皇境，他也隨即受了內傷。
他本以為，自己受內傷是因為內丹透支，可是仔細想想，以他的實力，透支一下內丹，還不至於傷那麼重。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多年前，他聽父親說過，陰陽兩極神靈之軀，是不能共存的。
他為極陰之體，倘若殺了另一位神靈之軀，便能得到另一種神靈之力，整個鴻蒙界，便再無人是他的對手。
因而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尋另一個神靈之軀。
可他怎樣也沒想到，那個人，竟是璃兒……
為什麼會是璃兒？
一時之間，他有些無法接受這事實。
“冥帝。”鴻靈尊者微微歎了一口氣，“此事，隻有我聖醫閣幾位長老知曉，月淺璃就是你的克星，如果你不殺她，就等死吧。”
“冥帝，月淺璃，你是非殺不可的！”
“一派胡言！”墨辭冷冽打斷了他的話，反手一掌落在鴻靈尊者身上。
啪——
“啊……”
“小黑。”墨辭下令道，“拔了他的舌頭，丟下十八層獄牢！”
任何人他都下得了手，唯獨小璃兒，他寧可毒發身亡，也不會碰她一根頭發。
“不要，不要啊……”
“……是。”
小黑領命，手起刀落，將鴻靈尊者的舌頭割下，命人丟了下去。
墨辭又冷冷掃了眼周遭的獄卒，折扇輕揮，將獄卒禁錮。
“陛下，陛下饒命……屬下們，屬下絕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的。”
“陛下饒命啊！”
任憑他們怎樣求饒，還是如數被墨辭丟入了岩漿池。
“啊……”
“啊——”
眾獄卒哀嚎一聲，瞬間被岩漿熔為了灰燼。
“陛下。”黑無常冒死出言道，“真沒想到，月姑娘竟是唯一能救您的人。”
話說完，就收到自家陛下一個血紅肅殺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的皮剝了。
墨辭薄唇輕啟，陰沉的語氣，好似活閻王：“今日，鴻靈尊者所說之事，倘若透露出去半個字，本座要你灰飛煙滅！”
璃兒如今還在成長，若是讓靈族和魔界那群人，得知了璃兒的身份，定會惹他們眼紅、生歪心思，給璃兒招惹殺身之禍。
所以此事，他必須不透露一點風聲！
“是，屬下一定守口如瓶。”黑無常打了個寒戰，又問道，“可是，陛下，您不打算將此事告訴月姑娘的話，您的毒該怎麼辦呢？”
鴻靈尊者也說了，隨著月淺璃靈力的增漲，陛下的毒蠱會越來越深，最後毒發身亡。
陛下就沒為他自己考慮過嗎？
“無需你操心。”墨辭語氣冷淡。
一千多年來，他做夢都想解毒，為的是……不想再繼續傷害自己在乎的人。
可如今，璃兒就是他最在乎的人。
如果要以傷害璃兒為代價，來給他解毒的話，他寧可不要。
“……是。”
黑無常無奈歎了一口氣，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都又咽了回去。
墨辭拂袖轉身，離開獄牢，倏地，胸腔中突然一陣翻湧，甜腥的味道一湧而上。
“咳……”
下一秒，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心間傳來一陣陣刺痛，宛如刀割。
“陛下，你怎麼了？”黑無常關切道。
“無妨。”墨辭神色平靜，心裏卻猜到了一二。
上一次，璃兒升級時，他也是這般感受。
如萬箭穿心、骨肉剝離。
……
幻宗，鍾靈院。
寢殿中，月淺璃睜開雙目，周身的靈力迅速收入體內，仿佛又強了幾分。
七星靈皇！
這些時日，借助淬養靈液，她升級速度快了十多倍不止。
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突破了七星靈皇。
隻是，距離升至靈祖境，還差的遠。
尤其是從九星靈皇突破一星靈祖，尋常修煉者，都是至少需要七八年的。
哪怕天賦高一點的，也要三五年。
而她的一個月時間，如今……也隻剩下兩三日了。
月淺璃看了看手中已經煉製好的玉靈丹，微微歎了一口氣，道：“現在吃了你，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