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心啊！”來不及護駕，黑白無常急忙提醒道。
畢竟，滄靈天尊的實力，放在鴻蒙界也是排的上號的。
墨辭麵不改色，森冷的靈力凝聚掌心，迎麵一掌轟了出去。
砰——
兩股強大的力量，瘋狂碰撞在一起，引起地動山搖。
下一秒，滄靈天尊被震退半步，喉嚨裏傳來一絲甜腥味道。
他正欲追擊，紅色殘影迅速掠至他跟前。
待回過神來，墨辭那修長白皙的大手，已狠狠掐住了他的下頜。
“你……”
被墨辭的靈力牢牢壓製著，滄靈天尊動彈不得，心生錯愕。
這妖孽的實力，何時又強了這麼多？
“師父。”墨辭勾唇冷笑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殺得了我？”
他現在想殺這老東西，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墨九歌，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去？”滄靈天尊怒目圓睜，“靈族也是你曾經的家，聖醫閣也算你曾經的同胞，你怎能如此狠心，對自己的族人下手？”
“閉嘴！”墨辭冷聲道，“不必拿你那一套來教訓本座。”
這麼多年，這些責問說教的話，他早就聽夠了！
“你隻看到我殺靈族之人，卻從未看到，我噬心蠱發作時有多痛苦，你從未看到，他們將我趕盡殺絕，用了多少狠毒的手段來對付我。”
“我墨家一共殞命了三千二百一十五個弟子，他們便捅了我三千二百一十五刀，說這是我應得的，你也一樣，嗬，因為在你心裏，我永遠都是錯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若非聖醫閣給他下噬心蠱，他也不會一步步淪落至此。
就算屠盡聖醫閣，又如何？
滄靈天尊微微歎了一口氣：“墨辭，回頭是岸吧，隻要你回頭，靈族可饒你一條性命。”
“嗬，本座的命，何時需要靈族來給了？”墨辭隻覺得可笑：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不想被你們抓回去，廢了靈力，淩辱一輩子，更不配做您的徒弟。”
他能猜到，倘若自己真的回了靈族，會有怎樣的結果。
這樣的寬恕，還不如殺了他！
“你……”
“念在咱們曾經師徒一場，趁本座還有耐心，快滾！”
否則，指不定他一會就改變主意了。
滄靈天尊不甘心道：“你這般高調行事，就不怕連累月淺璃那個丫頭嗎？”
聽見這個名字，墨辭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威脅本座？”
“隻是善意提醒罷了。”
墨辭加重了指骨的力道，眸色血紅，掐得更重了些：“你們若敢動她一根頭發，本座就踏平了你靈陣閣！”
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小璃兒，是他的底線。
“咳咳……”滄靈天尊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也說不上話來。
但直覺告訴他，墨辭很在意那個丫頭。
“你……”
“滾！”
話落，墨辭鬆開指骨，狠狠將滄靈天尊摔在地上，沒了耐心。
砰——
跌落在地，滄靈天尊口吐鮮血，隻好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
從蘇若那得知冰雪蓮的消息後，月淺璃便獨自動身去了滄桐林。
準確來說……還帶著一隻泡泡。
之所以沒讓哥哥和蘇晚跟著，是有她的道理。
滄桐林，位於赤靈國與北澤國之間，中都地域邊陲。
雖然地處偏僻，但因藥材豐富，便吸引了許多傭兵團前來采藥。
月淺璃剛踏入滄桐林，就碰見不少傭兵團，有狩獵的，也有開采藥材的。
泡泡撲騰著翅膀，跟在她身邊，開口道：“娘親，我感覺這裏有很多靈獸潛伏著，隨時等著獵物送上門呢。”
“咱們可得小心了！”
所謂的“獵物”，就是那些實力不濟的人類。
“嗯。”
倏地，她話音剛落，一隻青信蛇突然從暗處鑽出來，眸色幽綠凶狠。
“娘親，小心！”
月淺璃也瞬間注意到，“哧”的一聲抽出弦月，正要一劍砍斷了青信蛇，突然間……
砰——
一道勁力從天而降，先她一步，將青信蛇擊落，斃命。
是誰？
“月兒，你沒事吧？”耳畔，傳來夜寒卿溫潤如玉的聲音，陵風也跟隨其後。
“夜兄。”月淺璃麵露驚異，“你怎麼會在這？”
不過，仔細一想，滄桐林距北澤國並不遠，他在這倒也不稀奇了。
夜寒卿無奈道：“我母妃病了。”
“你母妃？”月淺璃問道，“她得了什麼病？”
“不知。”夜寒卿搖了搖頭，“白天很虛弱，晚上夢遊，精神顛倒，禦醫看了看，說是怪症，需要一味北澤國沒有的寧魂草，我便來滄桐林看看，能不能尋見。”
“原來如此……”
轉而，夜寒卿又問道：“你呢？”
能在此處碰見月兒，對他來說，也算是莫大的驚喜了。
“我也是來尋藥材的。”月淺璃脫口而出。
“月兒需要什麼藥材，不妨告訴我，興許我可以從宮裏取了給你。”
“不必了。”月淺璃委婉回絕，“我需要的藥材，你宮裏恐怕沒有。”
“哦，月兒要找什麼藥材？”夜寒卿越發好奇了。
“冰雪蓮。”
“冰雪蓮……”夜寒卿咬了咬下唇，“這藥材珍貴至極，我皇宮……的確沒有，月兒，你要這麼珍貴的藥材，是要去救誰？”
之前，他患病多年，對於各種藥材有一定了解，自然知道冰雪蓮之稀罕。
那可是九階藥材啊，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
“救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月淺璃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更不知，她現在跟墨辭究竟算什麼關係。
頓了頓，他接著道：“不過，今日遇見已是緣分，我們一路去尋藥材吧。”
“好。”月淺璃淡淡答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開始結伴而行，泡泡則氣鼓鼓地跟在身後，一瞬不瞬地盯著夜寒卿。
爹爹走的時候特地交代過了，不能讓陌生男人靠近娘親。
這個北澤國皇子，一看就不懷好意，它可得盯緊了！
“夜兄。”月淺璃出言道，“寧魂草一般生在懸崖邊，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說罷，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山崖。
這些，都是她從《百草譜》上看來的，已經爛熟於心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