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賣關子了。”月淺璃沒耐心道,“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了,要麼乖乖說實話,要麼死,你們自己選!”
她的語氣,如一陣寒風,頓時讓兩位長老背後涼嗖嗖的。
“你休想!”
二長老硬氣道:“就算是死,老夫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怎麼?”月淺璃看出了他那點心思,嘲諷道,“是不是還期盼著,大長老能趕來救你們?”
“你……”
被戳破,二長老和三長老也絲毫不慌:“嗬,你們在明,大長老在暗,不想死,就趕快放了我們,否則,你們也得死無葬身之地!”
“可惜,要讓你們失望了。”月淺璃話落,又吩咐道,“來人啊,把大長老和蘇夢的屍體抬進來,讓兩位長老再見最後一麵。”
“是!”
此言一出,宛如晴天霹靂,落在他們心頭。
“什麼?”
大長老和蘇夢……他們,他們死了?
接著,兩具渾身血跡的屍體被抬了進來,麵無血色,衣服都被燒焦了。
這是月淺璃派人刨了好久,才從廢墟中刨出來的。
慘烈,不堪入目。
“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驚呼出聲,語氣都有些顫抖,“這……這是誰殺的,誰幹的?”
大長老可是七星靈祖,放眼整個天冥大陸,都找不到多少對手,怎麼會被輕易殺了?
不,這不可能啊!
他們大概打死也不會相信,殺人者就是原地那位搖著折扇、皎如玉樹的翩翩公子。
“月淺璃,你好大的膽子!”三長老怒火中燒道,“我幻宗長老也敢殺!”
此事,定跟這個賤婢脫不了幹係!
月淺璃勾唇冷笑:“再不乖乖說實情,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輕蔑挑釁的語氣,還帶著幾分威脅。
話落時,蘇晚已經抽出了劍,架在了三長老的脖子上:“快說,我父親和尊者,他們究竟被關在哪了?”
方才,他派人去地牢搜尋了一圈,也沒看見父親和尊者的蹤影。
怕就怕,父親已經凶多吉少了……
“別,別殺我。”看見鋒刃,三長老頓時慫了,“他們……他們被關在禁地水牢,老夫都說了,你快放了我們吧。”
“禁地,水牢。”蘇晚指骨緊蜷,“你們好狠的心啊!”
禁地環境幽冷破敗,水牢中更是冰涼刺骨,靈力弱的修煉者,不出幾日就會被活活凍死。
“你快去救他們吧。”三長老轉移注意力道,“若是太晚,沒準就見不到他們了!”
“好,你們等著!”
蘇晚怒火中燒地丟下劍,匆匆離開正殿,往禁地方向去了。
隨即,月淺璃和墨辭也跟了上去。
“喂,你們先別走,先把我們放了啊!”二長老喊著他們的背影,卻無人理會。
走之前,月承羿還特地吩咐了一句:“看好他們!”
“是!”
……
幻宗禁地。
蘇晚匆匆跑來了禁地,大概是因為太心急,沒看清結界就衝了上去。
“蘇晚,小心!”
砰——
月淺璃的提醒晚了一秒,蘇晚被那狂暴的結界震退出去,吐血。
“他們竟還多設了道結界!”蘇晚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眼前的結界,急不可耐。
這是三位長老聯合設下的結界,連一星靈尊恐怕都很難打開。
哐啷!
就在他心急如焚時,墨辭輕輕揮了揮折扇,那堅不可摧的結界瞬間碎裂。
蘇晚驚詫地看了他一眼,道了句“多謝”,便衝入了禁地。
踏入禁地,氣壓頓時冷了好幾個度,處處寸草不生、寒風凜冽。
連天色,都覆上了一層黑壓壓。
水牢,則位於禁地最偏僻的角落處,耳畔傳來陣陣鴉聲,詭異而又滲人。
他們靠近水牢,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男聲:“老不死的,你們快把老子和宗主放了,否則,等老子出去後,非得殺了你們!”
蘇晚停住腳步,眼前一亮:“月姐姐,這是蘇兆尊者的聲音!”
連說話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在那邊。”月承羿指了指角落方向,“我們去看看!”
“嗯。”
水牢之中,禁錮著兩個衣衫破爛、頭發淩亂的男人,手腳都被帶著靈力的鐵鏈鎖著。
其中一位黑衣中年男人,滿身血痕,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可能斃命。
視線漆黑,不太看得清他們的臉,但憑借氣息,蘇晚也一眼認出。
“父、父親,蘇兆尊者!”蘇晚的語氣,激動萬分。
“晚兒?”聞聲,蘇恒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蘇晚涕泗橫流的小臉,激動得語無倫次:
“晚兒,真的是你……”
他做夢都不敢想,臨死前,竟還能見晚兒一命。
“父親,蘇兆尊者,是我來晚了。”見父親滿身傷痕,蘇晚泣不成聲。
與此同時,墨辭將折扇拋出,迅速砍斷了蘇兆和蘇恒身上的鎖鏈。
鎖鏈斷裂的聲音,乒乓作響。
蘇兆穩穩落地,轉而扶住了奄奄一息的蘇恒:“宗主,你怎麼樣了?”
“咳咳……”蘇恒口吐鮮血,驚慌道,“晚兒,你快走,快離開禁地,千萬不要讓三位長老知道了,否則,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快走,快走啊!”
倉皇失措的語氣,大概是見識過三位長老各種殘暴的手段了。
蘇晚搖了搖頭:“父親,沒事了,是月姐姐他們救了我,救了整個幻宗,還拆穿了三位長老的詭計,眼下,我們安全了。”
“真……真的嗎?”蘇恒不可思議地看了月淺璃一眼,怔了怔,在她跟前跪了下來。
“父親……”
“宗主,你這是做什麼?”
“月姑娘。”蘇恒的聲音,斷斷續續,明顯是中毒已深,已虛弱至極了:
“幻宗大恩,蘇某本該親自感謝,但如今,蘇某毒入心髒骨髓,氣數快盡了,懇請月姑娘……今後能替老夫好好照顧晚兒,蘇某……蘇某願以,整個幻宗為酬謝。”
話落,他顫顫巍巍取下自己的宗主戒指,遞到了月淺璃跟前。
他被囚禁在地牢兩年,三位長老整日給他下毒,到如今,他一身靈力散的差不多,毒入五髒六腑,已是日薄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