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墨辭又低聲問了一遍。
明明是妖孽動聽的聲線,在她此時聽來,卻宛如索命的閻王那般恐怖。
“聽到了,聽到了。”
洛櫻驚恐萬分地點了點頭,不敢說半個不字,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
話落,墨辭輕拂袖,洛櫻的魂魄終於與肉體複位,跌倒在地,冷汗連連。
她瞪大眼睛,看著墨辭:“你、你不是九夜,你到底是誰?”
連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了。
她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男人,並非東靈國國師,九夜。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男人的實力和背景,定比九夜還要恐怖十倍百倍!
這樣的男人,她就更不甘心讓給月淺璃那個賤婢了。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也最好別問!”
畢竟,知道他身份的人,大多都死了。
墨辭沒回答她的問題,說罷,便轉身去追月淺璃了。
洛櫻看著他的背影,冷汗直冒,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公主,公主!”得了自由的無影,急忙跑來扶起了她,“你沒事吧?”
“沒事。”洛櫻搖了搖頭。
“那個男人看起來身份不簡單,公主知道他是誰嗎?”無影問道。
“不知道。”洛櫻指骨緊蜷,“但不管他是誰,我也要得到!”
除了驚恐外,她得知墨辭不是國師後,反而越發興奮了。
先前,她還嫌棄國師的身份太低,配不上自己。
隻有墨辭那樣強大完美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放手!
……
墨辭三兩步便追上了月淺璃兄妹,此時,他們剛入秘境,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靜謐幽暗的河水,略顯寒意。
河麵上,有零星幾隻擺渡的船隻,每隻船上,都有一位穿著鬥笠的擺渡人。
河畔石碑上,“鏡川河”三個大字明晃晃刻著。
鏡川河內都是吃人的蛟,且無法使用禦風術,因為,他們隻有選擇擺渡,才能過岸。
河麵上的船隻,都載滿了人。
最後一個擺渡人劃著船槳,對他們道:“不好意思,你們來晚了。”
那隻小船上,隻有四個人,為首的青衣少女睜開眼,輕蔑地打量了他們三人一眼,對擺渡人揮了揮手:“罷了,讓他們上來吧。”
“好。”
擺渡人得令,這才緩緩靠岸。
“多謝!”月承羿伸手作揖,對那小姐道了聲謝謝。
青衣少女瞥了他一眼,口中暗暗道:“下等國來的低賤奴才!”
若非為了湊數,她才不會讓這幾個低賤奴才上他們的船。
坐上船隻,月淺璃看了那擺渡人一眼,恍惚間覺得有點不對勁。
河麵清冷,偶有微風,刮在臉上的時候,卻隻覺寒意徹骨。
這鏡川河,怎麼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頓時,她心生警惕,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發狀況的準備。
不過,這鬼地方還真冷啊。
真當月淺璃打了個寒戰,倏地,一件玄紋披風輕輕覆在了她身上。
她抬眸,便對上了墨辭那雙溫柔的桃花眼,淡淡啟唇道:“謝謝。”
“不客氣。”
而月承羿坐在對麵,手裏攥著剛脫下來的外衣,還沒來得及給自家妹妹披上,就被某妖孽給搶先了。
頓時,他心裏有些不爽。
這個妖孽,對他妹妹心有企圖!
看來,他得隨時盯著,可不能讓妹妹被妖孽占了便宜。
砰——
倏地,船隻突然停了下來,擺渡人轉過身來,摘下草帽,口中突然露出獠牙,變成了一張猙獰的蛟臉。
竟然是隻蛟!
“啊……”
登時,青衣少女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
她身旁三個隨從抽出刀劍,一臉警惕地指著那“擺渡人”。
反觀月淺璃,神色十分平靜,一瞬不瞬地盯著蛟,等他先開口。
下一秒,擺渡人扯開身上的衣服,化作一隻長蛟,張開獠牙道:“船上的人,隻能活一半,你們快做抉擇吧!”
話落,蛟狂暴一吐息,在船隻四周都設了結界。
這樣,他們就插翅難逃了。
青衣千金指了指月淺璃三人:“就他們了,這三個賤奴就是祭品,你不要吃我們,我是上等國的尚書千金。”
聽到這裏,月淺璃微微錯愕。
“好啊。”月承羿臉色一黑,指著青衣少女道,“原來,你剛剛不是好心讓我們上來,隻是早就計劃好,將我們當作祭品犧牲了,對不對?”
“沒錯!”青衣少女冷哼一聲,沒否認,“要怪隻能怪,你們是下等國的賤奴,身份最低賤的奴才,注定是用來犧牲當墊腳石的!”
來弦月穀秘境之前,她就聽父親說了,這秘境第一關的鏡川河,需擺渡過去。
而擺渡人,其實就是蛟獸,他們會克扣船上一半的人,作為祭品,才會放行另一半人。
這已經成了一條暗地裏的規矩。
但也隻有上等國的一些權貴,才知道這規矩,也就早早計劃好,用下等國的人來當墊腳石。
“你們,簡直太沒人性了!”月承羿譴責道。
“低等人,是沒有人權的,更不需要對你們有什麼人性。”那青衣少女的話,高高在上,“你們就認命吧,改天,本小姐會賠給你們家人一筆銀子,也夠他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哈哈哈!”
言語中,皆是施舍與不屑。
月淺璃勾唇冷笑:“大小姐,話可別說的太早,誰當墊腳石還不一定呢!”
墨辭則慵懶坐在船頭,輕搖著折扇,未有一絲慌亂。
青衣少女隻覺得可笑,下令道:“快,把這三個低賤的奴才推下去!”
“是!”
三個隨從領命,麵露殺意。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月淺璃便迅速掠至青衣少女身旁。
“你……啊!”
青衣少女後退了半步,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月淺璃緊緊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你……大膽,快放開本小姐!”青衣少女拚命掙紮著,“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什麼身份?”
那三個隨從轉過身來,著急了:“放開我們家小姐!”
“別動!”月淺璃冷笑著,掐得更緊了一些,“你們家小姐在我手上,現在,該是你們求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