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一巴掌還沒落下,就被月淺璃緊緊攥住了手臂。
“國師夫人。”月淺璃眸色清冷,“此處是侯府,你可別想在我的地盤上撒潑!”
說罷,一把甩開了洛櫻。
她可不會傻站著讓人扇耳光。
“哎喲。”被她這麼一甩,洛櫻趔趄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她指著月淺璃,破口大罵:“賤婢,你勾引別人夫君上癮了嗎?本公主的男人,也是你能隨便覬覦的?”
聽到這裏,墨辭臉色陰沉了一分:“滾回去!”
他的小璃兒,他自己都舍不得動怒,哪裏輪得到別人來教訓?
“九夜,你說什麼?”洛櫻氣得臉色鐵青,“我才是你的夫人,你為了一個賤婢,居然要我滾!”
“別忘了,我是中等國公主,你隻是個下等國國師,是我下嫁給你,你敢這麼對我,就不怕得罪我雲離國,惹禍上身嗎?”
她說這番話,顯然已經惱羞成怒了。
墨辭勾唇,冷冷一笑:“你說得很對,既是我不配,你滾吧,不必留在國師府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洛櫻怔了怔,“你……你要休了本公主不成?”
“是。”他沒否認。
這個聒噪的女人,他早就想休了,隻是前幾日忘了她的存在罷了。
“你……”洛櫻快被氣炸了,“九夜,雲離國許多貴胄大家族,都排隊等著娶本公主呢,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為本公主非你不可嗎?告訴你,本公主還不稀罕你呢!”
一個下等國的國師,也配休她?
“我隻是不甘心,我堂堂公主,怎麼就比不上一個賤婢狐狸精了!”
說罷,洛櫻惡狠狠瞪了月淺璃一眼,狂暴的掌風凝聚而起,向月淺璃麵門襲去:
“本公主就先殺了這個賤婢!”
刷——
“夠了!”
還未等到月淺璃出手,墨辭就上前一步,擋在月淺璃跟前,拂袖將洛櫻掀翻出去。
然而,洛櫻的掌風,竟恰到好處,將墨辭臉上的麵具擊落下來。
“啊……”
洛櫻被掀翻在地,正要發怒,抬眸間,突然看見那張妖孽絕塵的臉,怔在了原地。
怒火,好似一瞬間消散得無影蹤了。
她雖然嫁給九夜多年,也曾多次好奇這麵具下的容顏,多次想偷偷摘下來看看,但這麼多年,卻從未成功過。
推測年齡,本以為九夜該是個老禿驢,又老又醜,因而,也隻是跟九夜保持著聯姻感情。
她真的沒想到,麵具下這張臉,竟是如此風華絕塵。
一時之間,洛櫻竟被這容顏吸引了。
墨辭變了臉色:“收拾好東西,馬上滾出國師府,今日,若再讓我在國師府見到你,你就沒命滾了!”
冷漠的語氣,顯然沒了耐心。
洛櫻從地上爬了起來,還目不轉睛地盯著墨辭那張臉,魂都快被勾去了。
她改了口:“九夜,我絕不會對你放手的!”
就憑這張臉,她也要定了!
說罷,洛櫻狠狠瞪了月淺璃一眼,氣衝衝地離開了水月榭。
“完了。”月淺璃笑笑調侃道,“這國師夫人本對你隻有革命感情,這下倒好,她真的看上你了,可怎麼辦啊?”
說到底,都是這張禍水臉惹的禍。
男色耽人啊……
麵對她的調侃,墨辭不怒反笑:“璃兒這是吃醋了?”
月淺璃:“……”
這妖孽,哪隻眼睛看見她在吃醋了,她明明是在幸災樂禍好不好?
“你還是小心點吧。”月淺璃言歸正傳,好意提醒道,“女人若是瘋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墨辭一笑而過,沒放在心上。
區區一個中等國,他根本懶得看一眼。
若真讓他煩了,或是那個瘋女人招惹到了璃兒,滅國就是。
……
傍晚,洛櫻回了國師府,發現自己的東西真被丟了出來。
“啪”的一聲,國師府大門關上,毫不留情將她掃地出門了。
“喂,開門,快開門!”
洛櫻拍了拍大門,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知不知道本公主是誰,敢把本公主關在外麵,信不信本公主讓父皇調軍隊,把國師府給端了?”
“開門啊!”
她叫破了喉嚨,依舊沒人給她開門,那緊閉的大門,仿佛都在嘲諷她。
“一群賤奴!”洛櫻踹了腳大門,終於還是放棄了。
九夜敢這麼對她,那她就去東靈國皇帝那告狀,看九夜還敢不敢動她一下!
“月淺璃,你給本公主等著,跟本公主搶男人的下場,就是不得好死!”
……
翌日清晨,月淺璃就接到聖旨,是皇上要召她入宮。
“皇上為何突然召我入宮?”
她還在思忖著,皇上究竟是為了洛櫻的事,還是為了恭賀她首席煉丹師的事。
結果,踏出侯府大門,隻見墨辭的輦車停在外麵。
她怔了怔,心裏似乎有了答案:“墨辭,皇上不會也召你入宮吧?”
“嗯。”墨辭沒否認,“順路,上來吧。”
月淺璃縱身一躍,坐上了輦車,半開玩笑道:“八成是你的夫人去皇上那告狀了,說起來,我是那個被你無辜連累的。”
這一地雞毛,想想都覺得頭疼。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怎麼負責?”月淺璃隨口一問。
墨辭看了她一眼,啟唇道:“我已休了洛櫻,國師夫人這個位置,尚且是空著的,倘若璃兒願意……”
“別開玩笑了。”月淺璃打斷了他的話。
“我是認真的。”墨辭的語氣,認真了許多,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
他從未對女人心動過,因而也不懂,心動和喜歡的定義究竟如何。
隻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讓他心生嗬護。
他孤苦千年,第一次希望,身邊能多一個人。
四目相對,月淺璃有點心虛,鬆開了他的手:“你若是認真的,那我也認真地告訴你,我現在還不想嫁人!”
心跳,莫名的就加速了。
穿越前,她因有先天疾病,被家人拋棄在孤兒院,無依無靠,從未感受過親情,也因先天疾病在身,從未經曆過別的感情。
她的親生父母把她當成拖累,未曾去看望過她一次。
那時她就明白,人最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