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脖子好疼!怎麼回事?難道我最近落枕了?還有花言怎麼不叫我?不,不對,這不是我的床?
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蕭千歌猛的睜開眼睛。入目的是馬車的車棚,搖搖晃晃的,看來自己在馬車裏麵,馬車正在行進中。
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嗓子說不出來話,自己肯定不在城主府,也肯定不是贏燼帶她出來的。
看來,自己被綁架了。
到底是誰綁架自己呢?昨天晚上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花言去哪了?有沒有事情?
是蘇洪波嗎?
不,不會。蘇洪波現在剛剛掌控京城,肯定抽不出人手來對付她。
那就是為了武林秘籍藏寶圖了。看來,真的有人懷疑到了她。
還不等蕭千歌想出辦法怎麼逃走,車簾就被掀開了,一道人影進來了。為了觀測對方,蕭千歌毫不猶豫的閉上眼睛。
“夫人,我知道你醒了,別裝了。”
誰知道來人根本就沒有被騙住,直接拆穿了蕭千歌的裝暈。無奈至極,蕭千歌不得不睜開眼睛,看著來人。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中的迷藥,是我下的。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藥性。”
來人好不得意,洋洋自得的留給蕭千歌解釋了原因。
“你是誰?為什麼綁架我?你們想做什麼?”
不想理會這個神經病,蕭千歌出口打斷他,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被打斷的人,自然是郝癡,他有點失望,因為在天選派裏,所有人都愛聽他說話,從來沒有人打斷過他,連他的師父也是如此。
當然,郝癡並沒有生氣,誰讓他是個好脾氣的人。也乖乖的給蕭千歌解釋:“我叫郝癡,是天選派的大弟子,我們沒有綁架你,隻是請你我們派做客,為的是想要你手上的武林秘籍,當然,還有藏寶圖。”
對於郝癡非常大方的解釋了她的問題,蕭千歌表示,不相信郝癡就這麼輕易的告知了自己。不過,自己倒是猜對了,果真是為了武林秘籍和藏寶圖。
隻是,郝癡這般從容淡定的樣子,確定不擔心會有人追上來嗎?想來贏燼已經發現了自己失蹤,估計很快就會追上來。
真是,自己之前的計劃可要改變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花言呢?”
雖然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始料不及,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逃出去,而是弄清這裏的一切在做打算,或許這一次的劫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不過依這個所謂的天選派大弟子所言,這個魔教倒是沒有那麼簡單。
“花言?那個丫鬟嗎?”
郝癡一愣。
這個蕭千歌現在難道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嗎?怎麼會問起那個不足掛齒的粗鄙丫鬟?腦子斷了一根經嗎?
不過,說起那個丫鬟,當時擄走她們的時候倒是沒有在意,隻顧著動作快,不被人發覺,把蕭千歌安頓好了之後,好像……
“啊,那個丫鬟啊,考慮到不重要性,就把她扔在半路上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畢竟她沒有你值錢。隻是讓她暫時說不出什麼放肆話罷了。”
郝癡的言下之意則是,我已經把那個沒用的丫頭下了毒變成了“啞巴”並且利落爽快的隨手丟在半路上無人問津了。
蕭千歌的手漸漸攢緊。
她哪裏知道這個郝癡是什麼時候把花言扔掉的?!萬一離扔下花言的時間過得太久,她還是剛剛轉醒,那她不就成了罪人了?
不過所有的江湖中人的看中的隻是她的下落和她手中至關重要的藏寶圖而已,也不會有人傻傻的盯著花言不放吧?
不過,蕭千歌還真是猜對了……
就是有那一兩個無所事事的遊手好閑之人盯上了花言。
“師父師父,你說藏寶圖到底藏在哪裏啊?”
林笙子一臉好奇的圍著還在迷藥的作用裏遲遲沒有醒來的花言身邊轉著,手中的白玉描骨扇悠哉悠哉的扇著香風。
他們師徒二人經曆千辛萬苦千裏迢迢的來到蘇城,為的就是這百聞不如一見的神秘藏寶圖,沒有想到,師徒二人才剛剛坐下來在客棧裏喝一杯定神茶,還沒有喝到底就被一出大亂的戲碼弄的煩心不已。
如今又在半路上碰到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姑娘,他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雖然說自己的醫術也見不得有多麼的好……
“看這架勢,定是魔教中人所為了。”
燕虛不慌不忙的在花言的身上點了幾處穴位。長眸一定,露出幾分笑意。
卻並未直達心底。
“原來是他的招數啊。”
林笙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師父有些高深莫測。
當初拜他為師純粹是因為自己把他的家裏的三隻雞一隻羊還有幾個桃子偷了去,沒有想到惡有惡報,他就陰差陽錯的變成了這個自稱“空虛真人”的自戀狂魔的第一任徒弟了。
還說什麼學成了他的“空虛十八掌”後他就可以自己收徒立門派了,名字也想好了,美名其曰“空虛腎人”。
這個真人感情是個沒有情趣的家夥吧,你瞅瞅其他人的名字,多麼的唯美,多麼的百轉千折。
他還是不要學成好了。
“笙子啊,看來是這段日子沒有調教你好好觀察的能力了。”
“拜托師父,不要叫我笙子,很有喜脈的意思好嗎?”
“哦?”
燕虛俊眉一挑,動作極為嫻熟的抬上林笙子的精巧下顎。呼出的氣息極近的噴薄在林笙子有些酡紅的臉上,如寒月的冰雪般冷冽。
“那姑娘中的是魔教大弟子的獨門絕技,相當於很厲害的迷煙招式,這麼威震江湖的毒藥你竟然不知道,說你蠢,還是更蠢呢。”
“……”
“師父你犯規了。”
雖然說花言這邊有些迷之逆轉,可贏燼這邊的拷問,確是不那麼容易得手的了。
“你確定不說嗎?嗯?”
贏燼相當有耐心的坐在包裝華貴的椅子上,喝下一口蘇城裏最為讓人唇齒留香回味無窮的玉梓茶,聲音極為惰懶的傳向那個叫罵聲不絕於耳的魔教頭頭。
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劍劃過那人的顯露疲色的臉上,使那本就心虛的人又一次的寒毛豎立。
“我,我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我可不怕你的威脅,我敢做就敢當!”
贏燼狀似嘲諷的一笑。
看來加入魔教的人個個都是硬骨頭啊,剛才聽到他們拒死不招的消息時,他還有些驚訝,不過看他們一副副為了魔教甘願送命的模樣,從他們的嘴裏套出消息可得要花費好一番功夫了。
不過蕭千歌那邊的情況如何,他目前還不得知,自是萬般焦急,隻能命令人不停的尋找蕭千歌的行蹤,此外,別無他法。
情鬱於中,看著那魔教頭頭的麵孔,心中更是煩躁無比。
“不說的話,那我就好好的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定力去不背叛魔教!”
“來人,把我的劍拿來。”
像現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局麵,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你永遠也套不出任何有關藏寶圖的消息!”
藏寶圖?!
“那是什麼?”
那人一驚。
贏燼難道不知道藏寶圖的消息嗎?那他扣押他做什麼?喊他吃飯嗎?
“別裝了!就是你身邊那個女人放出的消息,說藏寶圖在她那裏,才讓各處的江湖俠士來此蘇城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
“她根本就沒有告訴你一切的意思。”
那人詭異的笑了起來,看著贏燼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中莫名的有一種出了氣的感覺。
看來那個女人對贏燼來說十分重要,首先在贏燼不知藏寶圖一事上做前提,他現在拷問自己,也隻是想要獲得蕭千歌的消息罷了,自己含糊過去,也就可以將這件事一了百了。
看來得找機會通知教主萬萬不能放走那個蕭千歌了,多麼有用的一個棋子啊……
而贏燼儼然是受了那人言語裏多多少少的挑撥,對於蕭千歌,對於蕭千歌的欺騙,對於藏寶圖,他所知的真的是太片麵了。
不過,蕭千歌,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朕呢,朕說過要守護你,疼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去相信朕呢!?
“到了,下車吧。”
郝癡朝著車外一看,玉清觀已然近在眼前。
便也不磨磨蹭蹭,將蕭千歌毫不憐香惜玉的拽下了車。
對於他來說,完成了任務,是比什麼都重要的,而且師父也說過了,自己隻要達到目的就可以,用哪種手段其實都不重要。
所以蕭千歌是否會感覺到疼痛,那也不關他的事,她隻是這個任務的一部分而已。最重中之重的,卻是她蕭千歌手中擁有的,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蕭千歌也不慌,勘探了這裏的地勢和環境,心中便有了個大概,方便以後出逃識得路。
這裏是魔教的大本營,雖然荒廢破敗的玉清觀容不得太多的人,不過既然是巢穴,裏麵留著的,必定是魔教的精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