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許畫師,孟羽兮就想起來京城第一個遇到的案子,是挖眼睛案子,雖然許畫師並非凶手,但凶手卻是因為他而傷了那麼多無辜的女子。
韓小姐的母親為了保住家族,撞死在許家的門前,讓許家被百姓議論紛紛,還有不少人辱罵詛咒,死去的那幾家喪女悲痛,知道是受許畫師牽連,在凶手伏案後,也不放過許畫師。
逼得許畫師沒法在京城生活,帶著母親遠離京城,也絕筆,說此生不再持筆作畫。
先前聽五妹妹八卦過,說許畫師的母親被人指點,本就患有心病,後生了風寒,就病故了。
再後來,便沒有許畫師的下落了。
孟羽兮沒有想到許畫師竟然到了東韃國,還成為了昭王世子的軍師。
"許弦也不過是一個畫師,他還通曉兵法?"
北雲煦點點頭,看向孟羽兮說,"許弦雖然因為畫揚名,但他的家族是以謀士起家,他的先祖還有天下第一謀士的雅稱,隻是後來許家淡出了戰場。"
"許弦擅畫,也擅布陣法。"
孟羽兮驚訝,而後又歎了一口氣,"還真是深藏不露。"
話落,她又皺眉,帶著惋惜,"先前在郡主府見到許畫師,覺得此人文雅純善,後來卻逼得放棄作畫,總覺得可惜,卻不料逼得他家破人亡。"
"他受了這樣的刺激,心境性格定然也會有所變化,這樣的人,很危險,昭王世子有他相助,算如虎添翼。"
北雲煦的書房裏還擺著許畫師先前為他畫的初雪竹林,想想也確實惋歎,之前他卷入挖眼睛案,駙馬和他都相助過,隻是百姓的辱罵他們卻是阻止不得。
後來,許畫師離京,神情就不對了,但有些事情他們想幫,許弦心中若有心魔,不願意走出來,外人是幫不了的。
"如今,已成定局,許弦已經同我們為敵,且還能相助昭王世子打敗禹祝國的少君,可見此人的本事不弱,也是一大強敵。"
孟漾堂對許畫師知道得不多,但聽著太子殿下和孟羽兮的話,他也大概知道許弦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禹祝國跟東韃國這一仗,不好打。
紀翼璃聽著他們說起戰事,皺了皺眉,他之前在淮上的時候,還見過昭王世子。昭王起兵造反的時候,他也還在淮上,東疆和淮上還是有距離的,戰爭並未波及到淮上。
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看向孟羽兮他們說,"我之前在淮上,倒是聽過關於昭王府的傳言,關於昭王妃的比較多,又有說昭王幾十年沒有孩子,是受了詛咒,說昭王不配有孩子。"
"後來,好像是昭王妃用了什麼邪祟之術,才得到的孩子,所以昭王世子才是鬼嬰兒,明珠郡主才天生啞疾。"
孟羽兮驚訝,"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之前也派人去東疆打聽過昭王府的事情,雖然也有很多奇怪的八卦,但這一點還是第一次聽說。
紀翼璃皺眉,見他們都看過來,想了想說,"這些都是百姓們的傳言,不過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說昭王妃生產的時候,都沒有穩婆敢接生。"
"對了,有人說昭王其實早有心上人,他的屋子裏掛著一副畫,據說是位傾國傾城的佳人,還有人說,昭王妃在昭王府沒有什麼地位,昭王並不待見她,連帶著跟昭王妃生得像的明珠郡主都不討喜。"
"而後昭王造反,還有人說昭王謀反,就是為了得到那位心上人。"
"當然,這些都是百姓們的閑談,是真是假就不得知的。"
聽到傾國傾城的佳人,又想到昭王跟祖父之間的恩怨,孟羽兮心有猜測,可是祖母都故去多年了,昭王還能怎麼得到?找一條死路,然後去閻王殿尋人?
到底都是流言,是真是假還真不好說。
休息了幾天,孟羽兮也能見客了,孟楠星和孟瑩瑤,還有崔茱和溫檸都來了,孟瑩瑤都是跑著來看小皇子和小公主。
瞧著他們粉雕玉啄的,她都不敢碰他們,覺得神聖不可侵犯,隻是花癡地瞧著,弄得孟羽兮哭笑不得。
孟楠星抱著小公主,見她眨巴大眼睛看著自己,一貫清冷的臉上都有著溫柔,握著小公主的小手,逗她笑,瞧她眉眼彎彎,不哭不鬧,愈加喜愛得緊。
但孟瑩瑤一靠近她,小公主就哭哭鬧鬧的,讓孟瑩瑤很是吃醋,"我也是小公主的姨母,為什麼看到姐姐就不哭,見我就哭?"
崔茱坐在孟羽兮的邊上,一本正經地說,"嗯,大概是小公主認臉吧,小公主自己也是天仙,自然也願意看到仙女,我等凡人就不要去湊臉了,多傷自尊。"
"噗嗤--"
"哈哈哈--"
孟羽兮被逗樂了,見孟瑩瑤氣呼呼地跟崔茱吵架, 這兩人一見麵就互掐,大家都習慣了,但見小公主睜著大眼睛看著她們,以免跟她們學壞,她才笑著勸架。
"好啦,好啦,都坐下來,我家小公主可瞧著你們呢。"
孟楠星也笑著打趣,"就是,別讓小公主看你們的笑話。"
"姐姐,怎麼你也學壞了。"
孟瑩瑤癟癟嘴,但還是安靜地坐下來,不跟崔茱一般計較,隻是看到一旁的溫檸似乎有心事,麵色有些不對勁,關心地問。
"啊檸姐姐,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溫檸一怔,垂了垂眼眸,又搖頭,"沒有,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孟羽兮抱著小皇子,看向溫檸,頓了頓,又看向崔茱問,"我聽殿下說,四公子後天就要去禹祝國了?"
"嗯,今早夫君接的聖旨,聖上讓夫君帶兵支援禹祝國。"
崔茱成親後,眉眼都溫和了不少,提起夫君二字眼中還有欣喜,但又想起什麼,歎氣又擔心道,"可兄長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雖然報信的來說,兄長的傷不重,可兄長自幼就沒有吃過什麼苦,養的比我一個姑娘家還矜貴著。"
"母親知曉兄長受傷,嚇得都沒有用膳。"
溫檸也是皺眉,看向孟羽兮,輕輕咬唇,又問道,"太子妃,崔世子真的沒事嗎?我聽父親說,禹祝國這次傷亡慘重,他們的少軍都重傷不醒。"
孟羽兮知曉她們擔心,便安撫說,"崔世子帶兵去禹祝國是支援的,上戰場殺敵還是禹祝國的將士認衝鋒陷陣,所以,崔世子不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