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丟藥

“眾愛卿有事情啟奏,無事退朝。”

台下百官連忙向皇帝報告,彙報著大小事宜。

皇帝雖也在聽,但目光總忍不住飄向謝樽。

謝樽神情冷峻,看似認真,但皇帝還是一眼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早朝之後,皇帝把謝樽單獨留下。

“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狀似隨意地問起蘇錦眠的傷勢如何,謝樽淡淡道:“無大礙,昨夜塗上藥後已經好多了。”

“當真不用太醫去瞧?腿上的傷還是仔細點好。”

“不必。”謝樽勾唇,“陛下似乎很關心賤內的傷勢。”

“朕是關心你。”

皇帝沉眸,似乎有些氣他不知好歹。

謝樽卻道:“陛下不必關心,臣自會照顧好自己同賤內,為陛下效力。”

皇帝隱約覺得謝樽這話是在挑釁,隻因他聽著實在不舒服。

但他沒有證據,隻能冷著臉讓謝樽離開。

謝樽走出許久,一小太監才追上來。

“王爺!這是陛下一早命太醫院準備的藥,讓您帶回去給王妃使。陛下這是愛重您,還望王爺能感念陛下的心意。”

謝樽接過,“嗯。”

小太監目送謝樽離開的方向許久,確認他沒丟掉那包藥才安心回去交差。

“陛下,王爺把藥帶回去了。”

皇帝沒說話,旁邊放著一摞他剛批完的折子,全是地方上奏稱讚攝政王料理政務好手段的。

這些人明著稱讚謝樽,實則暗貶他這個皇帝不行,他看得非常清楚。

皇帝冷笑一聲,看來以後不能再隨便派攝政王去地方,否則遲早勾結黨羽。

林沅音為了女兒的幸福,沒少在蘇姚成耳邊吹枕頭風,一番溫柔的恭維下去,蘇姚成早就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了。

林沅音要他直接去找謝樽,他當真在謝樽下朝回府的路上蹲守,攔著謝樽的馬車。

楊粟見是他,倒也不急著趕人了。

“王爺,是蘇將軍。”

“哪個蘇將軍?”

謝樽慵懶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哦,是我那前嶽丈大人。”

蘇姚成直覺謝樽這氣死人的功夫是跟蘇錦眠學的,偏他又不能說什麼,他已經跟蘇錦眠撇清關係,所以謝樽說是‘前’嶽丈大人還真沒毛病。

謝樽簾子都不掀,隻問:“蘇大人有何事。”

蘇姚成上前一步,“王爺,小女多番上門,王爺為何不見?王爺明知能夠脫險,全靠小女,為何——”

不等謝樽下令,楊粟搶先說道:“蘇大人慎言,王爺能夠脫險全靠王爺自己清白和陛下信任。跟蘇小姐有什麼關係?”

蘇姚成一愣,“可是是月兒去牢裏看了王爺,王爺才被放出來的不是麼?”

“那蘇大人敢去問問陛下,這其中有沒有蘇小姐的緣故嗎?”

若是蘇姚成去問了,正好坐實他與東郭太子的事情。

蘇姚成自然是不敢,灰溜溜地摸著鼻子認栽。

“可是王爺,月兒一直癡心於你,多少世家公子上門提親月兒都不看一眼,耽誤了這麼久,名聲都有些不好了。您難道就不心疼麼?”

林沅音說要對謝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蘇姚成也是這麼做的,如他們所料,謝樽果然有反應。

謝樽掀開簾子,眸中盡是諷刺。

“是麼,哪家公子癡心蘇姑娘,我願為他們做媒。”

“王爺!”蘇姚成看出他的戲耍,變了臉色,“我女兒隻喜歡你,你看不出來麼?”

“便是看出來了,又有何用。本王又不喜歡她。楊粟,回府。”

謝樽的態度很明顯,這事兒沒得商量。

“王爺——!”

蘇姚成被他在大街上羞辱,回了府就把火發泄在林沅音和蘇念月身上。

“都是你慫恿我去找王爺!這下好了,被王爺當街羞辱,且不說今日多少人看到我懇求王爺,明日傳出去,人隻當我蘇姚成的女兒砸在手裏了!”

蘇念月慌張地看向林沅音,林沅音麵不改色地給蘇姚成倒茶,絲毫不慌。

“老爺,妾身真為您感到難過。王爺素日與您交往不多,為何如此厭惡您?想必是王妃從中說了您不少壞話。”

一聽娘親這話,蘇念月連忙附和。

“就是就是,爹爹,要不是姐姐在王爺麵前詆毀你,王爺怎會不尊重你!這事兒換做是女兒,萬萬做不出來的。”

蘇姚成覺得她們說的有道理,咬牙切齒。

“好你個蘇錦眠,既然你不仁,就休怪爹不義。”

蘇姚成吩咐守在王府外的人:找個時間把蘇錦眠殺了。

馬車停在王府正門口,楊粟拿來腳凳,不經意地轉過頭,和巷口一人的目光對上。

那人飛快地轉過頭,似乎很心虛。

楊粟先伺候謝樽下馬車,再轉頭去看那人時,那人已經無影無蹤。

“怎麼。”謝樽問。

楊粟覺得捕風捉影的事情還是先別跟謝樽說,搖搖頭,“沒事,王爺,奴才看錯了。”

楊粟是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人,警覺和敏銳都十分高,謝樽沉聲說:“若有不對就叫小廝過來問問。”

“是。”

謝樽進府,楊粟在門後叫來小廝問,這幾日可有人一直盯著王府。

“您要這麼說,好像是有幾個人很眼熟。”

楊粟心裏一沉,吩咐小廝要仔細盯著,若是王妃出事了王爺要怪罪的。

謝樽掂著皇帝給的藥,沒在宮裏扔了是因為宮裏到處是皇帝耳目,若被皇帝發現他丟了又要多想。

他還是選擇把藥交給蘇錦眠,以她的脾氣,多半是不會服用宮中太醫開的藥。

如他所料,蘇錦眠一聽是太醫院開的藥,立刻嗤之以鼻。

“太醫院那幫人都沒看過我的傷口怎麼開藥?他們用藥都畏畏縮縮的,束手束腳,我吃十帖都不如自己開一帖。”

更何況她是皮肉之傷,靠內調要調到猴年馬月去。

同為醫家,她可真看不上太醫院那些老古董。

看著她把藥丟掉,謝樽心情很好。

蘇錦眠神秘兮兮地湊近謝樽,“王爺,早上我突然想到誰最有可能推我。”

“誰。”

“林妃!”

蘇錦眠很認真,昨夜的人群中隻有林妃因為她多和貴妃說了幾句不爽,且林妃為人小心眼,不是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