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了?
雲千昔的表情就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的難看,殷勤的笑容僵在了嘴角處,目光怔怔的盯著站在莊傾城身後的英俊男子,她怎麼都不相信眼前這個男子又傻了。
不,不可能。
之前便有人傳言,玄王並非真的傻,而是裝傻。
那麼這一次呢,他鐵定也是在裝傻的。
雲千昔這樣一想,心情便舒暢了許多。
僵硬在嘴角的笑容頓時又變得柔和,她眯起了雙眼,挑眉,理直氣壯的說:“大姐姐,你不要開玩笑了,王爺看起來英俊神朗,麵色紅潤,不似犯了傻病的人。”
莊傾城暗嗬,不似犯了傻病的人!
她說傻了就傻了,哪裏來那麼多廢話。
“你是懷疑本王妃對你撒謊嗎?”莊傾城回身,把手溫柔的放落在了墨玄鈺的頭頂:“你覺得本王妃為了不想讓王爺納妾,所以才撒謊騙你的嗎。”
雲千昔就是這麼認為的,但她嘴裏不說明,她很清楚現在想入王府還需要靠莊傾城。
等著,等她進入了玄王府後,有她好看的。
“大姐姐,我可沒有那樣說,我是說會不會今日犯傻,明日王爺就好了呢?”雲千昔眨了眨雙眼,盈盈一笑。
站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雲千懷,大咧咧的走過來,也沒有對莊傾城與墨玄鈺行禮,便指著莊傾城說:“既然他傻了,那你將刺史官袍拿給本大人,本大人要去刺史府。”
莊傾城沒有拒絕,她頷首,看向身後站著的墨玄鈺,問:“王爺,他說要刺史官袍,給還是不給。”
“不給,他看起來像壞人,不給壞人。”墨玄鈺站直了身子,雙手負在身後,惡狠狠的瞪看雲千懷。
雲千懷一聽,立刻炸毛。
他身上散發著集市惡霸的囂張氣焰,沒有多好的耐心,這些年,連雲兆俊都放棄了他,而在外麵找了幾個小妾,生下了幾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如今小兒子留在自個身邊教導,絕不想再教導出一個像雲千懷那樣紈絝子弟。
雲千懷一直不曾把莊傾城放在眼裏,最重要的是,當他聽到她身後的男子又傻了之後。
“我手裏有狐後給的懿旨,到了錦州城之後,便到玄王府叫玄王交出刺史官印,你們是想抗旨不成。”雲千懷立刻拿出了一卷懿旨,當著莊傾城的麵把它給攤開,一隻手插著腰杆,另一隻手將手中的懿旨推到了莊傾城的麵前。
墨玄鈺走前,接過了他手中的懿旨,看了兩眼之後,便又回身將懿旨交到莊傾城的手裏問:“王妃,它寫啥?”
莊傾城接過懿旨後,不曾多看一眼,便當著雲家眾人的麵把懿旨遞給狐漣:“漣兒!”
狐漣含笑點頭,豎起了一根手指,指著莊傾城手中的懿旨,隻見食指散發出了一縷青光色的狐火,那一卷懿旨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了。
莊傾城拍了拍雙手,“唉呀”了一聲:“不好意思啊,那懿旨本王妃沒看清楚,你可還有第二份,拿來給本王妃看看。”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雲千懷氣急敗壞。
莊傾城攤攤雙手說:“本王妃沒有看到狐後的懿旨,無法將官印交給你,你若想拿到王爺手裏的刺史官印,可以出示第二份懿旨,或者別的可以證明是狐後讓你到錦州城來為官的東西,不然,王爺與本王妃都不敢把官印亂交出去,萬一官印丟失,殺頭的死罪可是要玄王府的人承擔。”
“雲卿塵,老子跟你沒完,來人,把他們兩個拿下。”雲千懷揚手一揮,命令四周的雲家護衛。
雲家的護衛立刻衝前,將莊傾城與墨玄鈺包圍起來。
雲千懷大概是腦子崩壞了,才會在玄王府大門口包圍她們。
雲千昔知道事情不宜鬧的過大,在看到雲家護衛將莊傾城等人包圍起來的時候,立刻大喝:“千懷,住手。”
“要閉嘴的是你,那個女人把狐後的懿旨燒了,該死。”
雲千昔看他固執,便朝墨玄鈺的方向走去:“你要拿下王爺的時候,也將我拿下吧,我是王爺的側妃,王爺生,我便生,王爺死,我便死。”
好一個情深意切的……妾!
嗬……
雲千懷“呸”了一聲:“他是個傻子,你別犯傻了。”
“祖母,你勸勸千懷,既然懿旨丟失了,那便叫人回京再傳一份過來,我如今是玄王側妃,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搞得那麼難看,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嗎,可以讓千懷跟我一起留在玄王府住些日子,等懿旨到了,再拿給王爺過目,到時,千懷也就能上任刺史之位了。”雲千昔自顧自的安排。
完全不把莊傾城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裏。
不管這個男人是真傻還是假傻,隻要找個機會,讓她身邊的女醫瞧瞧,不就可以。
這玄王府的大門,她怎麼都要進去,絕不能像雲卿浣那麼愚蠢,放著金子不要,要抱一顆大磚頭。
狐漣與零星二人聽到此番話時,早已氣的麵色鐵青。
這個女人要不要點臉,王爺明明沒有答應要娶她為側妃,她都還未過門,怎麼能自行安排那個紈絝子弟入府居住,當他們的正牌王妃死了不成,就算他們家王妃真的死了,那不是還有他們這些屬下嗎。
呸呸呸!
王妃才不會死呢。
狐漣猛地邁前一步,陰陽怪氣的說:“這位姑娘,人間有一句話,不知你聽沒聽過。”
雲千昔眉頭一擰,再一次掃看狐漣,對於這個女人,她表示很不喜歡,她長相雖然不驚豔,可是身上有一股妖裏妖氣的氣質,那是一種可以蠱惑人心的魅,總覺得她哪裏不對勁。
能留在莊傾城身邊的女子,大概對不是王爺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婢。
“你這賤婢,我與姐姐談話,何時輪得到你來插嘴。”雲千昔冷著臉,隻覺得跟狐漣說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狐漣對她所言,也不惱,她語氣淡定的說出心裏想對她說的話:“樹要皮人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