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傾城冷靜的吩咐。
幾名藥童按她的吩咐去做。
她站起身,回身看了看墨玄鈺:“你找個地方休息吧,傷口痛不痛。”
她想教訓他一番,但河徒身上都是血,也不知傷著了哪裏,她得過去看看。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不信你看看。”他拉著她的小手,走入天一閣,在屏風後麵將自己的衣物解開,揭下紗布,把傷口露出來給她看。
莊傾城發現,他身上的傷口恢複了,上麵結著細細的疤痕。
看來修複的很不錯。
莊傾城皺眉說:“就算外麵的好了,裏麵的也需要時間。”
“那本王把它切開給你看看裏麵的情況。”
莊傾城嘴角一抽,頓時破口大罵:“神經病,你個神經病。”
看她氣的炸毛,墨玄鈺趕緊給了她一個大擁抱:“好了好了,不要生氣,本王就是跟你開開玩笑的,我陪你去看看河徒小神醫,看她情況如何!”
“好!”這一次,莊傾城沒有阻止。
兩個人一起踏入天九閣,藥童子們已經將河徒的衣物揭開,傷口在胸口。
肋骨斷裂四根!
莊傾城仔細查看,發現隻有一處傷。
河徒去采藥的時候,到底遇到了什麼。
跟他一起出去的那些藥童子,好像一個都沒回來。
她想隻有等河徒醒來,才能問清楚吧。
莊傾城吩咐叫幾位年長一些的藥童留下助她,其餘藥童都被打發走。
第一步接骨,之後便是縫合傷口,止住血水。
這個過程還算順利。
墨玄鈺坐在一旁看,中途為她擦擦汗水。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就收尾了。
河徒也在莊傾城為他做完手術後蘇醒!
“師兄,隨你一起離開的藥童呢?”莊傾城揭下口罩問。
河徒咬了咬牙,表情痛苦至極:“他們……都死了。”
“誰殺死的,是誰殺死你們的。”
“我……我不知道,我在山上找到了蛇莽草,正準備采下藥草的時候,便聽到身後傳來藥童們的慘叫聲,等我回身的時候,就看到一道黑影出現在我麵前,我還沒看清他的真麵目,就被一拳打出去了。”河徒說完,痛苦的閉上雙眼說:“那些藥童,是我今年剛招的孤兒,都還隻是七八歲的孩子,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對一群孩子下手。”
他沒想到會害了他們。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的屍身也被那黑影給吞噬了,屍骨無存。”河徒越說心情越發的激動。
莊傾城情急之下,為他點了安神香:“師兄,這件事情就交給王爺來處理吧。”
她回頭看向墨玄鈺。
墨玄鈺點點頭,站起身問:“河徒,那個黑影出現在的時候,除了打了你一下,吃掉了那些孩子之外,還做過什麼?”
“我……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就在鈴山的方向,王爺你要小心,那個黑影的速度很快很快,防不勝防。”河徒看著天頂,緊緊蹙起來的眉頭,微微鬆開,最後閉上雙眼。
莊傾城抬眸看向墨玄鈺,心裏有些不太願意讓他進入鈴山,畢竟他身上的傷並沒有完全痊愈。
“專吃孩子的是,是怪物嗎,玄鈺,師兄的傷口我已處理,黑鷹的解藥也已找回,我陪你一起去鈴山看看情況,不要拒絕我。”莊傾城知道他一定會阻止她跟隨,便在後麵又加了一句話。
墨玄鈺蹙眉笑了一下:“本王會帶上幾位將軍,你在擔心什麼。”
“我是說,鬼醫門暫時無事,我陪你呀。”莊傾城有些撒嬌式的笑著說。
墨玄鈺垂眸掃了眼河徒,見他已經睡下去,便站起身朝莊傾城走去:“好,不過,你得跟在本王身邊,畢竟還不知那是什麼怪東西。”
“嗯!”
莊傾城把紅鸞留下來照看著黑鷹。
墨玄鈺則回軍營調遣鈺麒軍及四大將軍,準備去鈴山搜山。
離開錦州城之前,墨玄鈺派人回王府接狐漣一起進入鈴山。
鈴山有許多藥草,當然也有許多蛇蟲猛獸。
附近的村民都不敢往深山去。
深山裏不光猛獸多,四周還布下許多獵獸陷阱,進去了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跌進了獵獸坑裏。
墨玄鈺帶著五萬士兵,四大將軍到鈴山之前,便已先將鈴山封鎖了。
狐漣化為了九尾狐,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她是妖,對危險地帶或者奇怪的東西比較敏感。
進入鈴山深處的時候,狐漣格外的小心。
她帶著鈺麒軍拿下了不少的獵獸陷阱。
安全的進入了鈴山的山穀處。
正好是河徒采藥的位置。
那個地方的花草被踩壓,地麵還有零碎的屍骨,血跡,和那刨坑!
狐漣化為人身說:“就是在這裏了,除了幾個死屍和小神醫身上的氣息之外,我並沒有嗅到其它人的氣息,殺死那幾個孩子的應該不是人類吧,又或者是什麼猛獸呢。”
“是個黑影。”莊傾城輕描淡寫的說,然後蹲下身子,用手帕包起了一塊小血骨,那是一截手指,很細很小的一根。
吃人的猛獸?
莊傾城覺得不可思議。
墨玄鈺命令鈺麒軍分散四周搜索這一片山林。
莊傾城也四處看看。
狐漣跟隨在莊傾城的身後。
墨玄鈺站在河徒采過藥的那個方位,往下看,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突然,有一道從虛空中出現的黑影落入他眼眸,那道黑影快速的朝莊傾城的方向飛襲而去。
墨玄鈺來不及喚她,便飛躍起,撲向莊傾城的方向,抱住她,一起往下滾落。
“啊……”莊傾城驚叫了一聲。
她抬頭,就見黑影朝自己的方向撲來。
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不知拿出了什麼東西,朝那黑影狠狠揮去。
隻見,那黑影突然停下腳步,扭動著身軀。
莊傾城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一個長相模糊,五官不清的男人!
還未認清是誰,那個男人就消失了。
墨玄鈺趕緊將她扶起身,緊張的問:“卿塵,傷著哪了?”
“哪都沒傷著。”莊傾城目不轉睛的盯著方才那個男人消失的方向:“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