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塵從屏風後麵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墨玄鈺停留在原地。
她朝他快步走去,猛然抱住墨玄鈺的身子,把臉輕輕的貼在他胸口。
墨玄鈺看她突然轉變的那麼快,低下頭,把手放落在她的腦袋上問:“卿塵,你怎麼了?”
“想知道紅鸞跟鳳琴有多相愛嗎,紅鸞快死了,但是她潛意識裏在召喚鳳琴,現在隻有鳳琴能救她,我醫術再高明,也無力回天了。”
墨玄鈺眉宇深鎖:“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以為,隻要睡一覺醒來,紅鸞便能夠蘇醒。
他雖然不知道鳳琴與紅鸞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可是,當他看到鳳琴在獸籠外那樣瘋狂激烈的時候,他想,他對紅鸞的那份感情,比對莊月柔的那一份還要多,甚至還要真。
他以為鳳琴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是莊月柔,現在看來,莊月柔不過是鳳琴年少的初戀,而紅鸞才是他想珍守一輩子的摯愛。
他將雲卿塵抱緊:“那你想怎麼樣?”
“留在這裏,等一個結果好不好。”她仰頭看著他。
墨玄鈺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最後點頭道:“好,就依你了,留在這裏等一個結果。”
這一守,便又是一天。
快到天黑的時候,那屏風後麵才有了一點消息。
雲卿塵讓人將紅鸞放入剛配好的藥水裏。
墨玄鈺突然踏入屏風,來到了紅鸞的麵前,掃了一眼那蹲守在紅鸞身旁的鳳琴,沒有多說什麼,便抬起手放落在了紅鸞的頭頂。
鳳琴一臉震驚的盯著墨玄鈺。
他……要幫他救紅鸞……
雲卿塵心裏頭鬆了一口氣,他終於還是進來了。
一股氣體從墨玄鈺的掌心裏溢出來,但大部位的內力都被打入紅鸞的身體了。
藥水也跟隨著墨玄鈺的內力浸入她體內。
這種狀態維持了半個時辰,墨玄鈺快速的收回了手:“好了。”
他走向了雲卿塵,牽起了雲卿塵的小手問:“現在,我們可以回玄王府了嗎?”
“等一下。”雲卿塵重新替紅鸞把脈。
發現紅鸞的脈象已有很大的轉機,雲卿塵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鳳琴趕緊站起身,緊張的問:“怎麼樣?”
“你好好照顧她,她明日若不醒,那這兩日定會醒來,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照顧紅鸞吧。”雲卿塵放下了紅鸞的手,輕聲細語的說。
鳳琴重重的點頭,眼底流釋過了一抹冰冷的寒意,雙手用力的攥緊。
這一次,若被他查到有些事情與莊月柔有關的話……
他想他不能再對莊月柔一味的妥協了。
墨玄鈺扶著雲卿塵,兩人一起轉身。
鳳琴看向墨玄鈺的背影,呼喚了一聲:“玄鈺,謝謝你。”
墨玄鈺頭也不回的扔下了一句話:“我與你之間,不隻有君與臣。”
鳳琴怔怔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他越來越能體會墨玄鈺那樣愛護雲卿塵的心情,不是像他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摘下來送給莊月柔的那份感情,而是希望用自己的陪伴守住自己想守護的那個人。
從鳳琴的那間休息室走出來時,墨玄鈺便將雲卿塵打橫抱起。
“玄鈺,我們再回鬥獸場看一看吧!”雲卿塵雙手抱住了墨玄鈺,溫柔的說。
墨玄鈺一聽到那個地方,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想起雲卿塵在那個地方曾陷入絕境,他就後怕。
“還去那兒做什麼?”墨玄鈺語氣有些冷:“朕要趕緊回玄王府,讓安將軍過來將鬥獸場內所有工作人員都抓起來,斬了。”
“皇上,你不是這樣冤枉好人的暴君。”
“我是!”墨玄鈺雖然內心抗拒鬥獸場,但還是按著雲卿塵的意思,往鬥獸場的方向緩緩走去:“那天看到你一個人背著紅鸞與群獸對峙的時候,我就恨不得將獸籠給拆了,你還未告訴我,你去鬥獸場做什麼。”
“查現場!”雲卿塵把臉靠了墨玄鈺的肩膀上:“那天在鬥獸籠裏,原本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在鬥獸鬥到一半的時候,我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奇怪的異香,隻不過,隻有我一個人聞到了,我問紅鸞的時候,紅鸞說並沒有聞到什麼異香,所以,我想再回去確認一下。”
“你懷疑從你們進入鬥獸籠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先對你們下手了。”墨玄鈺眉頭暴跳了幾下,若真是這樣,那他倒是真要好好的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誰幹的好事!
到了鬥獸場。
鳳琴叫人封瑣了現場,不準讓任何人收拾現場,此刻還能夠看到當日發生的慘烈場麵,死在大門底下的黑熊,被紅鸞與雲卿塵親手屠殺死的黑豹,還有那淡淡的芥末彈球味。
隻是那些氣息需要鼻子靈敏的人才嗅得到。
看護場地的小廝看到雲卿塵與墨玄鈺到來,趕緊跑前:“奴婢叩見皇上,叩見蒂後娘娘。”
墨玄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便從那小廝身旁走過,踏入了獸籠裏。
小廝趕緊起身跟隨在墨玄鈺與雲卿塵身後。
“皇上,娘娘,現場都按鳳家主的指示,保持原狀。”
墨玄鈺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女人,問:“卿塵,你想看什麼!”
“帶我去觀獸台。”
“好!”
墨玄鈺抱著她踏上了觀獸台。
雲卿塵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吸氣。
那抹異香已經被濃鬱的獸血稀釋,淡的令雲卿塵都無法捕捉到了。
墨玄鈺問:“怎麼樣?”
雲卿塵搖搖頭,睜開了雙眼說:“沒有一點氣息了。”
她有些失落。
“不要氣餒,既然是那抹氣息導致那兩頭黑豹發瘋的,那麼,那日發生的事情就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謀殺。”
墨玄鈺重重的吐出了“謀殺”兩個字來。
“我不會這麼輕易的讓這場所謂的意外,就這樣不了了之的。”墨玄鈺冷冷的說。
雲卿塵伸手指了指那兩頭死去的黑豹:“玄鈺,我們去那邊看看。”
墨玄鈺大步的走向了那兩頭黑豹。
她低頭看了看兩頭黑豹背部的鉤鏈,問身後的小廝:“鳳小哥,你們獸鏈向來這般脆弱的嗎!”
小廝跑前,從死去的黑豹背上拿起了比他胳膊還粗的鐵鏈,看了看,搖搖頭說:“按理來說……這鉤鎖可以承受得住兩千斤的力量,黑豹的體型再加上它本身的奔跑速度,遠遠達不到將獸鎖扯斷的可能,除非是出了什麼差錯。”
小廝一邊說一邊認真的尋找獸鏈斷開的原因:“最重要的是……還是兩條獸鎖前後斷開,我在鳳家獸場從事那麼多年,從不曾見過這種情況,而且,鳳氏的獸場十分嚴格,前幾日發生那樣的事情,是鳳家獸場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