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雲卿塵突然飛躍而起,快速的追尋方才那一道一掠而過的身影,可當他拐到另一條走道的時候,哪裏還有那淡綠色的身影啊。
雲卿塵低頭看了看男人,從他臉龐上看到了一絲絲的失落感。
隨後她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四周無人。
“你的母妃不是在廢殿嗎?”雲卿塵問道。
墨玄鈺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走向另一條宮廊。
雲卿塵知道他是去廢殿。
他的速度極快,橫穿於各個走道,不用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廢殿。
他半蹲半跪在琉璃瓦上,輕輕的揭開了瓦片,往下看。
發現那個頭發淩亂,身穿著淡綠衣服的女子,依然躺在那滿是紙屑的坐榻上,淩亂的頭發將她的臉龐遮掩住,墨玄鈺無法看清女人的臉龐。
雲卿塵則趴在墨玄鈺的身上,透地了那個小洞口看到了裏麵的女子。
從方才那個地方回到廢殿,按普通人的腳程,怎麼也要半個時辰,墨玄鈺是用飛走來到此地,所以,墨玄鈺方才看到的,應該不是他的母妃才是啊。
可墨玄鈺卻趴在瓦頂上,趴了許久。
雲卿塵不敢開聲打擾了他。
她知道,每一次見他的母妃,都是一種煎熬,天下間沒有哪個孩子希望看到自己的母親備受淩虐。
而她,明明就在墨玄鈺的眼前,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虐打。
若是隻有聖女可以解開死咒,那麼……
“玄鈺,我們該走了。”雲卿塵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他“嗯”了一聲,將瓦片放回原位,背著雲卿塵快速的飛離此處。
在他離去的那一瞬間,一道黑色的身影驀然從殿旁的大樹飛落到了屋頂之上。
墨玄冶望著墨玄鈺離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道:“墨玄鈺,你果然是在裝傻,那就讓本宮看看,在這個女人被人當眾淩虐的時候,你還能不能再繼續裝傻下去。”
墨玄冶轉身,落到了廢殿,揮了揮手道:“來人,將裏麵的瘋女人送入瘋人院。”
趙公公快速的走入了廢殿,打開了廢殿的大門,將裏麵的女人裝進了黑色的袋子裏,命人扛走!
……
墨玄鈺與雲卿塵一起踏入了永善宮的大門。
瑞王墨玄廷在永善宮陪伴太後,看到墨玄鈺與雲卿塵到來,他站起身,笑看著他們兩人道:“四哥,四嫂,沒想到你們到溫州後,竟然將疫病處理的很好。”
“都是王妃的功勞,皇奶奶,你為何不去參加宮宴。”墨玄鈺走到了太後的身旁,坐了下來問道。
太後笑了笑,雙手放在了暖袋裏說:“身體不適,便沒去了,玄兒感覺今夜宮宴如何?”
“不好,不好。”墨玄鈺搖搖頭說。
太後麵露擔憂之色,趕忙看向雲卿塵道:“在宮宴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奶奶,隻是一點點小事。”
“不,那是大事。”墨玄鈺趕緊糾正,朝著雲卿塵眨了眨眼,然後繼續裝瘋賣傻道:“雲太師家的二小姐又跑來冒充孫兒的玄王妃。”
“什麼!”太後憤怒的拍桌:“豈有此理,她冒充一次兩次不夠,還敢再來冒充第三次,皇上如何處理此事?”
“送到瘋人瘋。”墨玄鈺喜滋滋的說。
雲卿塵也跟著點點頭。
太後對這樣的處罰很是滿意的點頭:“雲卿浣那女子,心術不正,讓她進瘋人院體會體會,興許會改變一下心性,日後再出來也不敢再亂來,卿塵,你沒什麼事吧。”
“皇奶奶放心吧,我無大礙。”雲卿塵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後點點頭,然後抬頭看向墨玄廷道:“老八,你先回去吧,哀家有些話要與玄王和玄王妃說。”
“好,那孫兒先告退了,皇奶奶也要早些休息。”
“好。”太後點點頭,看著墨玄廷離去,嘴裏卻又忍不住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雲卿塵走近她,看太後的臉色不大好看,她蹲下了身子問道:“皇奶奶,你臉色不大好看,身體裏哪不舒適嗎,卿塵替你把把脈,好嗎?”
太後搖搖頭,咳嗽聲不止,手則拍了拍雲卿塵的肩膀說:“沒……沒……事,咳咳咳……哀家這身體,到了冬季,總會……咳咳……差一些……你不必擔心哀家,哀家已服用了李太醫的藥,這兩天好了許多,老八一直留在哀家身邊陪伴哀家。”
太後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墨玄鈺看她咳的如此厲害,便站起身,摸了摸太後的背說:“皇奶奶,你讓卿塵替你看看,她的醫術現在可厲害了。”
太後嗬嗬的笑,因為咳嗽而臉龐通紅,她低低的幹咳了幾聲說:“不用了,哀家的身體哀家知道,無礙,來,你坐下來,卿塵,你去哀家臥房裏尋找一個黑色的木盒子,將那木盒子拿過來給哀家,哀家有樣東西要交給你們。”
聽到太後拒絕自己,雲卿塵眉頭緊蹙了一下,起身,點頭說:“好。”
她轉身,走入了太後的臥房。
臥房裏隻有床榻旁有一個小櫃子,她將櫃子打開,就看到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子。
她將那木盒拿起,走出了臥房,便又看到太後咳的有些厲害。
她走向她,將木盒雙手捧上道:“皇奶奶,是這東西嗎?”
太後一邊咳一邊回頭看了眼她手裏拿著的黑色木盒子說:“打開……吧。”
雲卿塵按了一下木盒蓋,盒蓋“啪”一聲彈開,裏麵並不是放著什麼稀世珍寶,而是一張紙條。
她將紙條拿出來,拿到了太後的麵前道:“皇奶奶,是這張紙嗎?”
太後喝了一口水,咳嗽有所緩解,她盯著雲卿塵手中的紙條看了好一會兒,大氣粗喘了幾下說:“正是它,你把它打開看看。”
雲卿塵按她的意思,將紙條打開。
發現那一張紙並沒有任何東西。
隻是一張空白的紙。
她攤開了紙道:“什麼也沒有?”
“是,這樣看,什麼也沒有,因為上麵寫的東西,是個害人的邪術,亦是玄兒父皇追索一生的東西,是玄兒的母妃在出事前,給哀家的,為保玄兒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