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到了偏僻的窗,將窗戶上的塵抹掉,從透明玻璃窗望向裏麵。
當初在廢殿裏看到的那個女人,背對著她坐在了坐榻上,手裏拿著一把紙,一下一下的撕成了紙條,嘴裏低低喃著:“墨軒轅,你不得好死,你毀我陰氏,殺我孩子,還想得到我陰族人的家傳秘術,你簡直是癡人說夢話,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你應該下地獄。”
“哐!”這時,廢殿的大門被人推開。
進來的人正是軒轅帝身邊的大內總管趙公公。
他手裏提著一個籃子,看到坐榻上的女人時,趙公公沒好氣的將籃子往她麵前一丟。
隻見籃子裏的飯菜傾盆倒出,灑了一地。
女人猛地停止了動作,微微垂眸,看向腳邊的飯菜,隻在那飯菜上停留了一會兒後,她便將撕成條的紙搓成一團,塞進了自個嘴裏,吃的津津有味。
趙公公眯起了雙眼冷道:“娘娘,皇上有一句話讓奴才帶來給你。”
“墨軒轅不得好死。”
“當年你生下的那個嬰孩,本應該死的!”趙公公微微仰頭道:“但是皇上仁慈,留下了他的活口。”
“你說什麼?”女人猛地從坐榻上跳了起來,朝著趙公公衝去:“我兒沒死,他現在在何處,你叫他來見我。”
“你可以將皇上想要的東西寫出來,皇上說了,隻要你將長生不老秘術寫出來,皇上會送你們母子團聚的。”趙公公說話時,眼眸帶著狠戾之色。
女人聽後,哈哈大笑道:“又想騙我,告訴墨軒轅,我死都不會給他長生不老術,我還要詛咒他不得善終,不得好死,老死也得不到愛。”
“賤人。”趙公公衝前,一腳踢踹在女人的身上。
這時,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向趙公公彙報:“趙總管,奴才剛才得知,幾位皇子帶著玄王殿下那個傻子到武場比走鋼絲,皇上讓你過去伺候。”
“玄王殿下走鋼絲,有趣,有趣。”趙公公在說到玄王殿下時,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嗬嗬的冷笑道:“娘娘,奴才可要走了,在走之前,奴才還是要跟娘娘多說一句話,方才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娘娘所生的小皇子並沒有死,當年,娘娘生下小皇子後,皇上便以他體弱多病為由,將他送到了魅影山莊,如今也已長大為人,隻可惜……傻了。”
女人猛然抬眸,望著轉身離去的趙公公,耳畔回蕩著趙公公方才的那些話,驀然想起了方才小太監對趙公公說過的話兒。
“幾位皇子帶著玄王殿下那個傻子到武場比走鋼絲”!
玄王!
她的兒……
……
雲卿塵聽到了那兩個太監的話後,已然顧不上這個女人的情況,快步的朝武場趕去。
京周城末秋一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
那鋼絲如頭發一般的細小,橫架於五百米高處。
鋼絲被雪凍結,不光細還滑。
幾位皇子皆有輕功。
當然,墨玄鈺也有。
可是……他若是能露出身手來,也就不必讓她現在這般苦惱。
最重要的是,這大雪紛飛的天氣,會讓他的寒毒發作。
軒轅帝、皇後以及不少武官們皆在武場。
可以說,這偌大的武場圍觀著的人不少。
太子墨玄冶第一個飛上了鋼絲,以輕功輔助,快速的從五百米高,長一百米左右的鋼絲上飛躍而過,緊接著是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
獨獨不見將墨玄鈺帶走的墨玄廷。
墨玄廷他去了何處?
別人那樣耍弄他的四哥,難道他能坐視不管。
這時,墨玄鈺爬上了高台。
雲卿塵趕緊撥開了人群,擠了進去,仰頭望著那搖搖欲墜,似下一刻就會從上麵掉下來的墨玄鈺。
她不擔心玉公子會掉死,她擔心玄王有事。
就在墨玄鈺準備邁出一步的時候,雲卿塵冷著臉低喝:“是誰拉著一個傻王在此比走鋼絲的?”
喧嘩的場地,驀然響起雲卿塵那響亮的聲音,使得眾人紛紛回頭看向了雲卿塵的方向。
軒轅帝與廖皇後亦是同時回頭看向她。
雲卿塵走向了武場,寒風刺骨,大雪飄揚,細碎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將她紫色華衣覆上了一層白霜,看起來如同一枝傲梅。
沒人回答她的話。
雲卿塵又大聲的喝問:“到底是誰?”
“本宮的主意。”墨玄冶從自己的座位站起身,目光幽涼的落在了雲卿塵的身上:“但是四弟也同意本宮的意見。”
“王妃,你……你不要擔心我,我可以走過去的,父皇說誰比贏了,誰就可以得到父皇金織軟甲衫。”
“玄王殿下,你下來。”雲卿塵板著一張臉冷喝。
墨玄冶則仰頭看向墨玄鈺道:“四弟,你不是說你想要將父皇手裏那件金織軟甲衫贏來送給你的王妃嗎?”
“對,父皇答應我了,隻要我走過去,就可以給我的,你們都不許反悔哦。”說完後,墨玄鈺趴下了身子,下邊觀看的人頓時嗬嗬的大笑了起來。
紛紛指著墨玄鈺方向取笑道:“他是準備爬過去嗎?”
“人傻了,難道連輕功都忘了不成。”
“玄王殿下,我數到三,你若是不下來,我便與你和離。”雲卿塵冷著臉,聲音響亮的說道。
墨玄鈺動作一僵,低頭看了看雲卿塵,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惱:“王妃,不要生氣嘛。”
“四弟,你不要金織軟甲衫了嗎?”
“太子殿下。”雲卿塵突然回頭衝著他大聲呼喚了一聲:“我跟你比。”
今日墨玄鈺與墨玄冶這場比試,是怎麼都不可以繼續進行下去。
墨玄鈺的身體在冰雪中是支撐不了多久。
而太子無非就是想報永善宮那一仇。
“你跟本宮比?”墨玄冶眉鋒微微一挑,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了一抹寒意。
“我不光要皇上的金織軟甲衫,我還要太子殿下的一樣東西。”
“嗬,狂妄自大,你先贏了本宮再說。”墨玄冶從自己的座位走到了武場:“你想怎麼比。”
“穿針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