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王妃想不開，差點害蓮姐姐背上得理不饒人的惡名，今日怎麼就精神奕奕的出了楚秀園？”
“是啊，昨兒姐姐的麵色可不好呢，要是身子不好可別硬撐著，到時候病倒了，王爺可未必會心疼呢。”
……
女人們七嘴八舌紛紛朝秦無歌丟來刺語，秦無歌望了眼端坐亭中，分明擺出高傲姿態的蓮夫人，隻淡淡笑著，並未言語，她們的話倒似不曾入耳。
秦無歌早聽萍兒說，蓮夫人是最早跟在北冥夜身邊的，在府中地位不一般。
故而秦無歌雖身為王妃，對侍妾的蓮夫人卻也自稱“妹妹”。而後院的諸事，北冥夜也交由蓮夫人管理。再加上蓮夫人八麵玲瓏，故而在北冥夜的姬妾中頗有威望。
先前還不太明白這頗為威望的意思，現在倒是體會到一二了。察覺到萍兒扶著自己的手微抖，秦無歌向她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眾女見秦無歌毫無反應，反而詫異地沒了聲音，麵色狐疑地盯著秦無歌。
秦無歌這才笑著步上台階，卻不搭理她們，隻徑直走至蓮夫人身旁，望著端坐正位的她笑吟吟問道。
“妹妹，這可真是奇怪呢，我平日雖甚少過問府裏的事，卻也是王爺的王妃，怎麼今日看來本妃在自家院子裏逛逛，倒也礙著別人了呢？”
目光在那一眾嘰嘰喳喳的女人臉上掃過，秦無歌忽而冷了神情：“還是在本妃不知的情況下已被王爺休了呢？不然怎麼連區區小姬也敢隨意辱沒王府王妃呢？莫不是有人挑唆撐腰？還是這王府本就沒有什麼規矩可言？”
言罷，她冷眸微斂，複又笑著望向蓮夫人：“本妃身子不好，而妹妹一直深受王爺信任代本妃管理這後院事宜，還請妹妹為姐姐解惑。”
秦無歌一麵裝著無辜，一麵將問題丟給了蓮夫人，而此刻亭中抽氣聲此起彼伏。
這個言語犀利，從容不迫的女人，她果真是那個隻會哭，連話都說不全的膿包棄妃？
秦無歌這一番話可謂明升暗貶，夾槍帶棒，明的是恭維蓮夫人，實則指出她雖掌管府中事務，但到底隻是個侍妾。
是她這個王妃身體不適，這才由她代為管理王府的。
府中的另外兩個妾侍雖心裏不滿蓮夫人，但思量她是北冥夜身邊的老人，北冥夜又對其有些寵愛，故而雖心裏不服，但麵上從未給她這麼大的譏諷和難堪。
蓮夫人本名陳心蓮，雖身為侍妾但其父也是朝中大臣，她本身亦是大家閨秀，又有些才情，骨子裏驕傲清高，如今被膽小懦弱，又不得寵的棄妃如此夾槍帶棒的譏諷，心裏豈能好受？
再加上此刻眼上蒙著白布，又看不到秦無歌，她隻覺心裏憋著一口氣，麵色已然幾變，沉默著半響都不出聲。
卻是一個姬妾見此，扭著腰走上前，不忿道：“蓮姐姐剛被害的險些失了眼睛，昨日還大度在王爺麵前為棄妃求請，棄妃，你不要仗著蓮姐姐善良便如此囂張，這未免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