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眼前的危機渡過了,但是還不知有多少未知的陷阱在等著她,方才她為了讓妖孽妥協承諾七日還“秦無歌”清白,現下想來有些欲哭無淚。
真真沒想到,她竟會卷入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機關算盡的花癡女行列!
想想方才那一聲聲姐姐妹妹竟是發自她的口中,秦無歌禁不住一陣惡寒,身體一抖,複又歎息一聲。
哎,罷了,她向來隨遇而安,適應力堪比風中雜草,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先弄清楚這裏的狀況再說吧。
七日?她好像沒有多少時間自怨自艾,也沒別的選擇呢。她完全不懷疑若七日後自己還如此被動,妖孽會將那碗盲淚散給她端回來!
“王妃?”
一聲不確定的低喚自門口傳來,秦無歌扭頭,卻見一小婢站在那裏,滿臉淚痕,此刻正神情擔憂看著自己。
秦無歌腦袋裏空空,模糊的一點記憶還都是混亂的,一時不動聲色的沒出聲。
“王妃,王妃你怎麼了?萍兒扶您坐下吧。”
很好,這個看來是秦無歌的婢女了,連名字都有了。
“萍兒,你回來了,先扶我過去躺著吧,有些頭暈。”
這萍兒應該是棄妃的丫頭,也不知這棄妃是不是有什麼病,一番折騰身上已出了幾層虛汗,一陣陣的虛浮無力。
秦無歌衝萍兒擺擺手,示意她過來攙扶。
萍兒愣了一下,忙揮手抹掉眼淚跑了過來。
眼見她便要奔至近前,秦無歌腳下一軟便向前倒去,右手掃上梳妝台上白瓷花瓶,瓶子應聲落地四分五裂,而秦無歌的身子竟直直向一塊碎瓷片倒去。
時值盛夏,秦無歌身上隻穿著一件三層的紗衣長裙,若摔上去勢必是要受傷的。秦無歌眸底閃過一絲狡黠,驚呼一聲撇向萍兒。
疼痛並沒有到來,秦無歌隻覺身下一軟,接著傳來萍兒低促的抽氣聲。
竟是萍兒生生撲在了身下替秦無歌擋開了地上的碎瓷片,而萍兒的手卻被瓷片劃破一道長痕,正淌著血。
秦無歌眸中閃過動容,剛剛她是故意試探萍兒,有意將花瓶掃下,她感覺到自己應該有些拳腳功夫,即便萍兒不撲過來她也能扭轉身子避過地上的瓷片。
秦無歌隻是想借此查看萍兒神情,試探下她的衷心度,倒不想她會以身相護。
目光落在萍兒淌血的手上,秦無歌一麵扯下衣襟給她按住傷口,一麵暗中打量這丫頭。
巴掌大的小臉,秀氣的五官,咬著唇,死壓著疼痛,倒有些骨氣,隻是眉眼間毫無鋒芒,是個和她主子一般好欺負的主。
秦無歌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自信還是有的,這萍兒對棄妃當是衷心的。
秦無歌唇角微勾,稍稍放下心來。
一般在這種妻妾成群的宅院,善欺的主子大多沒地位,不受寵身邊丫頭意誌便也稍弱,容易被人收買。現下她對這裏什麼都不清楚,若連貼身婢女都不能相信,那就真要被動了。
“王妃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