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唐錦驊成親

吉時到,新郎新娘便該入場行禮了。

然而在眾人熱情的期待中,卻隻見到唐錦驊一人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新娘呢?”

“怎得不見新娘出場?”

熱議聲中,唐展明也站了出來。

“今日乃是犬子大喜的日子,多謝各位親朋友好友前來祝賀,我唐某萬分感激!隻是今日這婚宴卻稍有不同,還請諸位稍安勿躁。”

說話間唐錦驊踱步上前,鄭重地向現場眾人拱手。

“眾所周知,在下今日迎娶顧經曆的二小姐為妻。二小姐端莊賢淑,才華橫溢,在下對其是一見鍾情。

今日大喜,在下本該攜二小姐一起招待各位貴賓,隻可惜二小姐從小體弱,難以支撐完成整個婚宴。故而在下隻能先請二小姐回房休息,還請各位貴賓見諒。

不過諸位請放心,其實今早在二小姐乘坐花轎來到唐府之後,我與她就已經在雙方父母的見證下拜過堂了,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她這麼一說,新娘的繼母周氏第一時間站出來回應。

“正是如此,我這女兒身子向來孱弱,承蒙唐公子垂憐,才能有今日這般造化。”

一旁的顧惠寧聽了也跟著起身,隻是相比妻子,他的笑容當中卻藏著些微的勉強。

“正是如此。”

見顧家的長輩都這麼說了,現場觀禮的賓客們便也不再追究。畢竟這是唐府與顧府的家務事,既然對方都不介意,他們這些外人又有什麼資格插嘴。

但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景煜和淩曦一行人。

唐錦驊的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淩曦的臉色並不好看,沈逸航更是想張口罵人了。

“她什麼意思?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才故意搞了這麼一出戲?”

說話間唐錦驊正好轉頭看來,雙方視線交彙,對方挑釁地勾了下唇角。

淩曦回以冷笑,“看來是了。”

這一行無功而返,既沒有見到顧家的新娘,也沒有找到機會揭穿唐錦驊的身份。

接下來的兩個月,唐錦驊更是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不僅如此,因為新婚燕爾的甜蜜期,他甚至休假了一段時間,與其相關的消息也格外少。

開春。

被寒風摧殘了一整個凜冬的柳枝開始抽出新芽,湖水破冰,耀眼的陽光融化了堅硬的凍土。

就在大理寺的官差們逐漸將唐錦驊這個人遺忘的時候,一名自稱是顧語長姐的婦人悄然找上門來。

“你想告誰!?”

公堂之上,景煜神情嚴肅,一旁的沈逸航則是驚得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顧嫣跪在下方眼眶紅紅,眉目憔悴,還挺著個大肚子。

“民婦要告之人,乃是督察院的司務,唐錦驊!”

景煜沉著眸色深深看了這婦人兩眼,衝淩曦使了個眼色。

“顧小姐身懷六甲,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淩曦親自上前將人扶起,順帶命人抬了把椅子。

“你為什麼要告唐錦驊?是她做了什麼壞事嗎?”

顧嫣扶著肚子緩緩落座,還沒張口眼淚就落了下來。

“啟稟大人,我的小妹語兒自從嫁入唐家之後便如同石牛入海,全然沒有了消息。就在前兩日,民婦收到了小妹求救的信息。”

此話一出,淩曦立刻回頭看向景煜。

“大人。”

景煜揮了揮手,讓公堂上輪值的衙役都先退下,確保消息不會走漏。

“還請顧小姐把事情原委仔細道來。”

顧嫣點頭,“事情是這樣的,五年前民婦的母親因病過世,家父重新續弦找了個新夫人周氏。

這周氏不喜我們姐妹二人,在生活中時常苛責虐待。在入門一年後,周氏為父親生了兒子,從此更是地位穩固,對我們姐妹也更加不客氣。

三年前周氏攛掇父親,為民婦定了一門婚事,讓民婦嫁給了窮書生。好在這書生家裏雖不富裕,但人品正直,並未向周氏那般虐待我。

民婦因禍得福,也算是脫離了苦海。隻可惜我那一母同胞的妹妹,卻還在周氏手中討生活。”

說到這,顧嫣就忍不住淚染衣襟。

淩曦怕她情緒激動動了胎氣,又端了熱水來給她潤嗓。

“不著急,慢慢說。”

顧嫣感激地看了淩曦一眼,擦幹眼淚繼續說道。

“當民婦聽聞小妹要嫁給唐副將唯一的兒子為妻的時候,還以為小妹總算苦盡甘來。婚事之後,父親與繼母便離京去外地上任,甚至等不及小妹回門探親就走了。

民婦心中惦記小妹,便主動上門求見,卻遭到了唐公子的拒絕。都說新婦難為,民婦為了小妹不被夫家責備,並不敢強闖唐府。但接連幾次送拜帖上門,都遭到了唐府的拒絕。”

淩曦試探性地追問道:“本官記得,你妹妹似乎從小就身子孱弱,當初舉辦婚禮的時候甚至都沒露麵。會不會是因為她身體不好,唐府才不讓你打擾?”

誰知話一出口,就遭到了顧嫣的反對。

“不是!小妹從小身體康健,並不像唐府所言那般孱弱。”

景煜眯眼,“那婚禮上,你父親與繼母為何要配合唐府的人撒謊?”

說起這件事,顧嫣更是後悔萬分。

“當初民婦也參加了小妹的婚禮,當時唐府的人提出不當眾舉辦儀式的時候,民婦就提出過質疑。

但唐錦驊卻說是因為小妹不慎在府中扭傷了腳踝,堅持參加儀式隻會使得傷勢加重。所以為了小妹著想,才讓父親與繼母配合編造了這麼個理由。

但如今想來,小妹應該從入唐府開始就遭受了軟禁。

我不知道唐府對小妹做了什麼,但我可以確定,小妹一定身處煉獄之中!還請幾位大人救救我的妹妹!”

景煜撚了撚手指,冷靜地分析著顧嫣的話。

“那你一開始說的求救信息,又是怎麼回事?”

顧嫣顫抖著手指,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根發簪,上麵帶著少血幹涸的血漬。

“兩日前是民婦亡母的忌日,以往每年這一天,我們姐妹都會前往墓地祭拜。但就在前日臨行前,民婦突然感覺腹中不適,無奈隻能推遲了祭拜的日子。

可等到民婦昨日前去掃墓的時候,卻在墓碑旁的草叢裏撿到了這枚帶血的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