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關得密不透風的房門，老夫人差點沒暈過去。
“你，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門打開！”
剛說完，明月就在旁提醒。
“老夫人不可。”她蹙眉微微搖頭，用餘光瞥了眼一旁看好戲的宋旌華。
老夫人很快回過神來，又改口道。
“別開門，讓他們自己出來。”
然而大姨娘卻道：“妾身之前就已經敲過門了，隻是二少爺和二姨娘許是受到了驚嚇，怎麼都不肯出來。否則妾身也不敢請老夫人出麵。”
宋旌華哼笑連連，擺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抓奸被人堵了個正著，加上做賊心虛，當然不敢出來了。依我看，直接破門衝進去就好了。”
“你住口！”
老夫人氣急敗壞地瞪了對方一眼，低聲警告道，“這是我們淩府的家事，不勞宋公費心。”
“我是淩宇堯的嶽丈，怎麼也算是半個淩府的人。當初你們強行送走我女兒，就是為了維護淩曦這個野種。如今他自己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你們還要包庇他不成！？”
“你……”
老夫人被他氣得頭暈目眩，卻找不到理由反駁。
就在這時，原本被認定和淩曦關在屋內亂倫的二姨娘，卻由丫鬟紫萍扶著緩緩走來。
“老夫人、姐姐，你們在這裏圍著做什麼？”
“蘇念意！？”大姨娘看到她出現，活像是見到了鬼，“你，你怎麼在這？”
老夫人也瞪大了眼睛，急迫地詢問道：“你不是和淩曦在屋內嗎？”
“什麼意思？二少爺不是在正廳嗎，怎麼會在屋內？”
老夫人先是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將一腔怒火發泄到大姨娘身上。
“你不是說淩曦和二姨娘，他們……你給我解釋清楚！？”
大姨娘嘴唇直哆嗦，她借著更衣的時候，讓丫鬟海棠給二姨娘上了杯加了迷藥的茶水。等親眼看到二姨娘睡著了，她才讓海棠借著淩如光受傷的理由，將淩曦引進房內。
淩曦所飲的茶水中一早就加入了適量的催情藥，把她和睡著的二姨娘關在一個房間裏，會發生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隻是，二姨娘為什麼會好端端地站在外麵？！
比起大姨娘的驚奇不定，宋旌華就顯得冷靜了許多。除了輕微的蹙眉外，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南沁！”老夫人驚怒交加，直接連名帶姓地嗬斥大姨娘，“我在問你話，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編造謠言誣陷二少爺，你可知罪！？”
“老夫人，妾身……”
大姨娘張了張嘴，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二姨娘卻是抓緊機會福了福身，為自己喊冤。
“妾身不知姐姐為何要說這種謊話，今日妾身將二少爺請到香雅苑來，原本便是因為姐姐想舉辦茶會。
而姐姐飲茶時不慎弄髒了衣衫，妾身這才陪姐姐去更衣。誰知坐在軟塌上等待的過程中突然覺得困乏得很，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紫萍將妾身喚醒時，就發現姐姐不在了。妾身怕招待不周，這才和紫萍匆匆趕回來，卻瞧見這麼多人圍聚在此。”
聽完二姨娘的陳述，老夫人更是認定這一切都是大姨娘造謠惹出的鬧劇。
“你這壞心眼兒的長舌婦，我淩府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姨娘。像你這種貨色，果真應該送去莊子上陪著你主子一起反省。”
“老夫人！”
聽到這樣的訓斥，大姨娘嚇得渾身顫抖不止。她一時間想不通為什麼計劃會失敗，隻能辯解道。
“妾身並非刻意陷害二少爺，妾身隻是眼花看錯了！還請老夫人大發慈悲，饒過妾身這一次吧。”
“混賬東西，還有臉求情？”
老夫人並不買賬，她本就好麵子。今日大姨娘當著宋旌華的麵鬧了這麼一出，差點讓她顏麵盡失。不好好懲治大姨娘，難解她心頭的怒氣。
誰知就在這時，原本看好戲的宋旌華突然開口。
“老夫人還是別忙著責備南沁了，以老夫所見，她很可能隻是真的看花了眼。事情鬧得這麼大，咱們也在這院子裏站了許久。如果淩曦當真沒有問題，那他為何不敢從房間內出來？”
老夫人不悅道：“二姨娘都站在這裏了，宋公還認為淩曦有問題不成？”
“為什麼不？”宋旌華反問，“二姨娘站在這，淩曦又不在。這房門一看就是從內反鎖的，說明房間裏的確有人。即便不是二姨娘，也是別的什麼人。老夫人就敢拍著胸脯保證，這屋裏的人不是淩曦？”
“……”
老夫人被問得噎住，好不容易落回肚子裏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淩曦呢？他怎麼不在？”
現場眾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注意到淩曦的去向。
“宋公這話，是認定淩曦有問題了？”二姨娘憤憤不平地反駁道，“老夫人，二少爺在咱們家也住了這麼長日子了。期間多少人想陷害他，但結果呢，哪次不是被二少爺教訓打臉？
宋公因為夫人的事情不悅二少爺，妾身可以理解，但還請宋公不要空口白話地隨意構陷二少爺。”
“的確，空口無憑，難以讓人信服。既然你這麼相信淩曦，不如直接讓人將房門撞開。倘若裏麵的人不是淩曦，老夫自當向老夫人賠罪。”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大姨娘眼珠滴溜溜地轉。
她不想被老夫人處置，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坐實淩曦的罪行。哪怕對方有染的對象不是事先計劃好的二姨娘，但隻要是個女人，至少能給淩曦扣一頂德行不端的帽子。
更何況，這裏還是香雅苑。
堂堂二少爺在姨娘的院子裏和女人亂來，怎麼都夠淩曦喝一壺的了。
想到這，大姨娘忙幫著宋旌華附和道。
“妾身也認為是有人故意誤導了妾身，為了二少爺的清白，還請老夫人打開房門一探究竟！”
老夫人吸氣，“你們是鐵了心要讓老身親自做主，查個水落石出了。”
大姨娘噙著眼淚福身，“妾身隻是想將功補過，為二少爺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