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攀咬無辜之人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李錦甫也受了不少驚嚇,但好消息是他的嗓子總算恢複到了能開口講話的程度。

景煜下令,讓沈逸航與淩曦立刻提審嫌犯。

淩曦站在李錦甫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在大理寺也住了好些日子了,究竟誰要殺你,誰要護你,很多事情你自己也應該想得很清楚了。當初要不是我和沈少卿及時趕到,你此刻已經是白骨一具。

你若繼續撒謊,我們不介意真的把你交給刑部來處置。隻怕到時候你連一具完整的屍首都留不下。”

李錦甫眼中落下兩行淚,“我說,我都說!是張子左,是他想要殺我。”

沈逸航手掌驚堂木嘭的一聲落下,“說具體些,赤霄丸的藥方中是不是添加了藤麻子?是不是你殺了熊管事和李宴?李秦氏又是怎麼死的,這一切的背後是不是都有你的手筆!”

因為證據確鑿,李錦甫自知逃脫不了懲罰,交代起罪行來倒也爽快。

沈逸航單手撐摩挲著下巴,“如此說來,你承認自己是為了隱瞞赤霄丸的秘密,才設計殺害了李宴和熊管事,之後又故意夥同張子左陷害淩司直和霍梓軒。”

“是,但我也是被逼的。”

“逼?你若不想殺人,誰能逼得了你!?”

“我……”

“行了。”沈逸航打斷他的辯解,同時衝一旁記錄審訊過程的錄事使了個眼色,“把口供拿給他看,讓他簽字畫押。”

“是。”

“且慢。”淩曦突然叫停,看著李錦甫灰敗的臉色多問了一句,“你剛才說,殺害李宴和熊管事的事情,是有人逼你的。那人是誰?”

李錦甫還沒開口回答,沈逸航卻搶先一步說到。

“淩司直不必在意他的鬼話,此人之前為了脫罪,不惜陷害於你。現在為了活命,止不定又要攀咬哪些無辜之人。”

李錦甫聞言卻紅著眼睛解釋,“是真的,這些都是水芸教我做的。”

“!!!”

短暫的沉默之後,沈逸航再次重重拍響了驚堂木。

“胡說八道!水芸不過是個深宅婦人,她能教你如何殺人?笑話!”

見沈逸航不信自己,李錦甫趕忙把之前水芸攛掇自己的過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然而沈逸航卻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你真當大理寺是擺設,本官是傻子嗎?你之前派人刺殺水芸,分明是想滅她的口。隻可惜你不知道的是,淩司直恰好碰上了被殺手追殺的水芸,早就將她救下。你現在又想把所有罪名推給水芸,簡直是無恥至極!”

聽到這話,原本的李錦甫像是被人刺了一劍,猛地撐起了身子。

“刺殺水芸!?我,我沒有派人刺殺水芸,我怎麼可能殺她呢!”

沈逸航冷冷哼道:“本官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福壽堂赤霄丸的藥方,便是水芸親手交到大理寺的。就在你派人追殺她的當晚,她便決心成為此案的人證。”

“我沒有!我沒有派人殺水芸,是她撒謊!是她教我如何殺人……”

“住口!”沈逸航大怒,“來人,將他的嘴給我堵起來。”

兩名衙役上前摁住李錦甫,將他的嘴嚴嚴實實堵住。

沈逸航對淩曦說道:“你不必再問了,這個人嘴裏就沒一句老實話。反正他已經承認了殺害李宴和熊管事的事實,還有在赤霄丸裏添加藤麻子的罪行。眼下最要緊的是向景大人申請批捕文書,將張子左帶回大理寺。”

這的確是頂頂要緊的事情,淩曦暫時壓下心中疑惑,和沈逸航一起去見景煜。

“景大人,我們已經完成了對李錦甫的審訊,還請大人允準我們二人將另一名嫌犯張子左帶回來。”

他話剛說完,景煜就將文書遞了過去。

“行事注意分寸。”

原來他早就準備妥當,隻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

淩府。

自從被明嫣郡主掃地出門,淩初暖就一直揪著張子左質問。

“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謊稱壽禮有毒,你是想害死我們淩府嗎?”

張子左被淩初暖吵得腦袋都快爆炸,煩躁地把人推開。

“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總歸是你們淩府先對不起我。”

淩初暖滿眼的震驚失望,伸手抓住對方的質問。

“我們淩府如何對不起你了?當初要不是我母親苦苦央求,你如何進得了刑部的大門?要不是你做了我們淩府的女婿,又怎麼可能在刑部平步青雲?”

“是,你們淩府對我有提攜之恩,但我也不是什麼都沒付出。你當初到底究竟為什麼著急要嫁給我,真當我全然不知嗎?”

此話一出,淩初暖指責的話堵在胸口,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

張子左見她沉默不語,更是冷笑兩聲。

“我承認自己是想借著你們淩府往上爬,但我自己也是有這個能力的。就算不是淩府,也會有趙府李府。隻要我在這朝中一日,總會有人看到我的才華。

而你呢?要不是我慷慨大肚,不嫌棄你和別的男人有染,你還指不定會嫁個什麼樣的人。”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淩初暖臉上滾下兩行清淚,嘴唇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

“你,你竟然如此羞辱於我。”

“羞辱?”張子左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算淩府和濟安侯府聯手隱瞞消息,也總有遺漏之處。”

淩初暖氣得發抖,卻又無法反駁。

就在兩人爭鋒相對時,丫鬟突然不顧禮儀地闖了進來。

“不,不好了小姐,姑爺。外麵突然來了好多官兵,說是要帶姑爺回大理寺問話!”

張子左眼皮抽動了一下,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該來的還是來了。

淩初暖心髒猛地往下一沉,“大理寺?他們來做什麼?”她說著看向張子左,“難道是明嫣郡主將今日之事告訴了大理寺,他們要追究壽禮的責任?”

說完她自己又搖了搖頭否認。

“不對啊,壽禮已經在禦金水中溶解了,大夫也現場驗過,裏麵根本沒有毒。大理寺做什麼多管閑事來找你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