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汙蔑我們白駒書院,我就敲掉你的牙!”
廖宏濤被胡俊澤的話徹底激怒,這次他不顧學子們的阻攔,衝上去揪住了對方的衣襟。
“就是!淩元沛是最近才來我們白駒書院的,別忘了,他以前可是你們青麓書院的人。”
“說得對。就算他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那也是你們青麓書院指使的,和我們白駒書院半點關係都沒有!”
麵對廖宏濤等人的辯解,胡俊澤露出欠揍的微笑。
“那我也提醒你們一句,陳朝安當年不也是從白駒書院轉到我們青麓書院來的嗎?你們白駒書院不是一直強調他是被人殺害的,那會不會是你們自己因妒生恨,派人暗殺了陳朝安?”
廖宏濤大罵,“你放屁!”
淩曦上前扣住他的肩膀,把他與胡俊澤分開。
胡俊澤的家世也不差,倘若兩人真是打起來,廖宏濤就算不會被官府追究,也會壞了名聲。
“冷靜,別為了一個爛人壞了前程。”
“是他先血口噴人!”
胡俊澤撇嘴,“血口噴人?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
“你住口。”淩曦側身瞪了對方一眼,“無憑無據,指責白駒書院買凶殺人,我可以告你誣陷。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半個字,白駒書院不介意與你胡俊澤對簿公堂。”
“對簿公堂?誰不知道你爹是刑部尚書。恐怕淩元沛就算是殺了人,最後也會無罪釋放吧。”
淩曦眯起眼睛,“你不是消息很靈通嗎?難道不知道此案如今由大理寺接受調查?你們胡氏越過皇上掌控大理寺,要判淩元沛死刑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
淩曦三言兩語又繞回到這個話題上,堵得胡俊澤胸口痛。
“誰掌控大理寺?”
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引得眾人齊齊尋聲看去。
人群逐漸讓開,亮出兩輛官府的馬車。
沈逸航從其中一輛車廂內跳出來,繃著臉整理了一下衣襟。
“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讓開。”
緊接著隨行的衙役跑步上前,以人牆的形式護住兩輛馬車。周遭看熱鬧的百姓們瞧見官府的人,都緊張地紛紛退散。
待到秩序穩定後,景煜才從馬車上走下來。
“景大人!”
廖宏濤現在看到大理寺的官員,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立刻熱情地迎了上去。
景煜對他微微頷首,隨即問道:“本官剛才坐在車內,依稀聽到有人自稱可以掌控大理寺?”他一邊說,銳利的目光一邊掃過在場眾人,“究竟是誰,膽敢口出狂言?”
胡俊澤心裏咯噔一跳,下一秒就聽到白駒書院這邊的學子們指認道。
“是他!”
“是青麓書院的人,案子還沒查清呢,他們就已經認定淩元沛有罪。”
“胡俊澤還說這是咱們白駒書院買凶殺人!”
“景大人和沈少卿快來評評理!”
青麓書院的人如此囂張,白駒書院這邊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趁著景煜追問,學子們怎麼可能會白白放過這個告狀的好機會。
聽到這些話,景煜目光落到了胡俊澤的身上。
“這話是你說的?”
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沈逸航已經踱步上前,伸手攔住了對方肩膀。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們胡家再是功勳滔天,也不該肖想皇權。”
胡俊澤冷汗順著鬢角滑下來,連聲否認道。
“我,我沒有!”
“沒有?沒有你敢口不擇言,是覺得舌頭留著沒用,想讓人給你割了?”
“我……”
胡俊澤誠惶誠恐,感覺自己靈魂都要出竅了。
“景大人息怒,學生並無此意,都是淩曦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自從景煜到來後便一直沒吭聲的淩曦,此刻終於咋舌道。
“想要推卸責任也不知道尋個好的借口。現場這麼多人證,你說的那些話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胡公子,敢作敢當四個字,你們青麓書院的夫子沒教過?還是說,這就是你們青麓書院人一貫的作風?”
“當然不是,我隻是……”
見胡俊澤一副惶恐不安不知如何辯解的模樣,淩曦走到對方跟前低聲警告道。
“帶著你的人立刻滾蛋,否則我就把今日的事情鬧大,讓你們青麓書院因為你一個人,背上藐視皇權的罪名。”
“……”
胡俊澤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又鬆開,最後迫於壓力隻能服軟。
“你等著,這件事咱們沒完。”
“恕不奉陪。”
胡俊澤在淩曦冷眸注視下後退兩步,衝其他學子們招了招手。
“咱們走!”
看到青麓書院的人撤退,白駒書院的學子們齊齊發出勝利的歡呼聲。
“走!”
“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走遠些,真是晦氣……”
廖宏濤更是解氣大罵,“把你們的狗獅子也抬走,別髒了咱們白駒書院的地盤。”
待到胡俊澤等人遠離,淩曦這才向景煜和沈逸航道謝。
“多謝二人解圍。”
沈逸航嘿嘿一笑,“我和景大人從大理寺出來的時候,聽到了青麓書院前來鬧事的消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胡俊澤不對。”
景煜卻並未評價此事,隻是簡單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我們來探查蔣卓的情況。”
一行人進入書院,蔣卓所在的學舍已經被單獨隔出來,每日有夫子輪流看守,不許其他學子進入。
好在春闈結束,許多本就是京都本地的學子可以搬回家居住。
淩曦一路跟著景煜前行,腦子裏不斷回想著胡俊澤剛才鬧事時說的話。突然間走在前方的景煜停下,害得淩曦差點一頭撞到他背上。
淩曦猛然回神,便聽到景煜厲聲嗬道。
“什麼人?出來!”
幾乎就在他出身瞬間,沈逸航就快步衝了上去。隻見一道人影倉皇地從大樹後跑出來,被沈逸航抓了個正著。
“給我老實站住!”
淩曦與廖宏濤對視一眼,一起迎了上去。
“是你?”
“趙熠?”
趙熠被反剪住雙手,疼得齜牙咧嘴。
“放,放開。都是自己人。”
沈逸航看到他身上穿得是白駒書院的服飾,淩曦和廖宏濤又能喊出他的名字,這才鬆開了手。
“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這院牆之下是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