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僅在下知道，明嫣郡主也知道。”淩曦說著看向對方，把話語權交了出去。
明嫣郡主深吸一口氣，把當日在山海樓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當濟安侯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那個時候就差點被人奪取清白之後，眼睛都氣紅了。
說到最後，明嫣郡主忍不住淚濕了衣襟。
“娘親，爹爹，當日要不是恰好淩公子出手相助，女兒恐怕早就一頭撞死了。”
長樂公主摟著明嫣的手都在顫抖，“龔霖燁，你怎麼敢！”
濟安侯更是後悔不迭，想不通自己怎麼就選了這麼個畜生當女婿。
“嫣兒，你當時回府之後為何不告訴我們？”
“我倒是想說，可您的心都偏到龔霖燁那去了，我說了您也不會信。”
“……”濟安侯臉色漲紅，“是爹錯了，爹不該引狼入室。”
眼看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被揭露，龔霖燁已然放棄了辯駁。相反，他現在隻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求生。
“侯爺息怒，侄兒也是迫不得才出此下策。”
“本侯可沒有你這麼個好侄兒！”濟安侯瞋目切齒，恨不得剝了他的皮，“你明日一早就給我滾回祁州！不，今晚就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龔霖燁心髒狂跳，他可以失去和侯府的婚事，但卻不能離開京都。他原本就比不上大哥，若是此事傳回去讓父親知道了，那他以後更沒有出頭之日。
龔霖燁不甘心地咬緊了牙關，決定放手搏一把。
“侯爺，侄兒已經和淩府大小姐私定了終身，還請侯爺成全！”
此話一出，淩初暖就尖叫了起來。
“胡說，什麼私定終身，根本沒有的事！”
宋嫣更是一蹦三尺高，衝上來揪著龔霖燁的衣襟又是一陣抓撓廝打。
“混賬東西，再敢侮辱我們初暖，我就撕了你的嘴！”
龔霖燁原本俊朗的臉頰此刻已經被對方抓得滿是紅痕，聞言卻是冷冷一笑。
“淩夫人不是很奇怪，淩大小姐為什麼會深夜來觀音廟嗎？我告訴你吧，就是因為她與我有了私情，特意來此與我幽會的。”
啪——！
宋嫣又是一個耳光，打得對方別過臉去。
“不許你胡說！我們初暖是清白的，是清白的！”
淩宇堯額角突突直跳，一記眼刀飛到了淩初暖的臉上。
“孽女，還不跪下！”
淩初暖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地求饒。
“父親別聽他胡說，女兒是清白，女兒和他根本就不熟。”
眼看著狗咬狗撕了起來，淩曦適時衝沈逸航點了點頭。後者一揮手，便有衙役帶著山海樓的管事上前。
有些事她做不合適，隻能讓沈逸航代勞。
“侯爺，這是山海樓的管事。據他所言，龔霖燁前往山海樓的當日，淩小姐正好也在。”
那管事哪裏見過這麼多大人物，戰戰兢兢跪下請安。
“小，小人見過淩大人。”
淩宇堯直言問道：“沈少卿所言可是真的？”
管事忙不迭點頭，“是，是真的。當時引淩小姐馬車來山海樓的，正是龔公子的小廝。”
“我沒有！”
淩初暖急得要哭出來，龔霖燁卻是哈哈大笑。
“不錯，當時接應淩小姐的正是我的小廝憶安。淩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叫他來對質。還有紫天閣的掌櫃，當初我一擲千金送了淩大小姐一副頭麵當做定情信物，還存了不少銀兩在紫天閣供她使用。這些都是證據！”
淩初暖不料對方居然把這些陳年舊事都翻了出來，當即惱羞成怒咆哮道：“龔霖燁，你這個不要臉的虛偽小人！什麼定情信物，不過是我借了你的銀子而已。後來我也把錢還你，是你自己不要。”
“可你總歸是收了我的東西，還幾次三番與我幽會。”
“夠了！”
淩宇堯一聲怒斥，打斷了兩人口頭上的撕扯。
事情審到這個地步，許多疑惑的細節都得到了解釋。
包括京都城內貴族子弟眾多，為何明嫣郡主偏偏會和淩曦傳緋聞。如果是淩初暖也參與其中的話，那一切都有了解釋。
淩宇堯深吸一口氣，鄭重地看向濟安侯與長樂公主。
“侯爺，今日之事說來慚愧，是在下教女無方，才惹出了這麼多的禍事。不過既然涉及侯府與郡主，在下還是有個不情之請。”
不用淩宇堯說完，濟安侯就抬手製止了他的話。
“本侯知道你想說什麼。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沒有龔霖燁引誘蠱惑，淩大小姐也不會行差踏錯。況且，當初也多虧了淩公子出手救下小女。
這樣吧，此事到此為止，我們大家都不要再提。淩大人以為如何？”
這話說到了淩宇堯的心坎上，讓他多而不少鬆了一口氣。
“侯爺英明。”
濟安侯點頭，隨即看向景煜。
“景大人，今日之事，還要麻煩你對大理寺的兄弟們打聲招呼。”
“侯爺放心。”
達成協議之後，淩宇堯與濟安侯夫婦各自離去。
馬車中，淩宇堯臉色不悅地閉眼休息，宋嫣與淩初暖安靜瑟縮得像兩隻鵪鶉，唯獨淩曦麵色如常，甚至有心思抓了本閑書打發時間。
等回到淩府，淩宇堯直接下令。
“來人，去把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明月叫來。”
宋嫣心中咯噔一跳，還以為淩宇堯這是要把事情捅到老夫人眼前去，趕緊求情道。
“老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何必驚動老夫人。”
“再晚也要辦了這事才睡得著。”
淩宇堯不理會宋嫣，強行將明月找來雁蘭苑。
“明月給老爺夫人請安。不知老爺深夜喚女婢前來，有何吩咐？”
此時淩宇堯已經譴退了其他下人，於是直言不諱道。
“你去給大小姐驗身。”
話音落下，淩初暖臉色嗖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
“父親，您，您不能這樣！”
宋嫣也覺得顏麵無存，急得雙眸含淚。
“老爺，妾身相信嫣兒她是清白的。”
淩宇堯卻堅持道：“經過這一夜，你還有臉讓我相信她？若非你教導無方，她怎麼能做出如此丟人現眼之事。
明月，照我說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