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被淩曦逗紅了臉，“哎呀公子，你又拿我取笑！”
“哪裏，我是真心這麼想。”
淩曦微微彎腰，掐了掐芷柔吹彈可破的臉蛋。
“買了這麼多東西，你不親自送回去，萬一被宋嫣她們半路截胡了怎麼辦？這可是你公子花了半個月的月銀買的，你得幫我看著。”
芷柔聽她這麼說，嘟起的嘴巴這才收了回去。
“那，好吧。奴婢先把東西帶回去，公子也別回來的太晚。”
“知道了。”
因著蘇子昊他們約淩曦見麵的地方距離集市不遠，等到芷柔離開之後淩曦直接選擇徒步過去。
等她抵達霄雲閣時，對方四人已經恭候多時。
“淩公子！”
蘇子昊一個眼神，麻子和俠客就率先迎了上去。
“淩公子您總算來了。”
淩曦淡淡一笑，“我沒來晚吧？”
“不，你來的時辰剛好，是我們提前到了。”麻子一邊寒暄一邊把身後的人讓出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秦白玉，這位是蘇子昊。大家都在書院裏見過，不必我多廢口舌了。”
蘇子昊上前見禮，“淩公子，咱們又見麵了。”
淩曦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蘇公子，久仰大名。”
蘇子昊還沒來及開口寒暄，身邊的秦白玉就擠了上來。
“哇！哇！沒想到淩公子近看比遠看更俊俏，真不愧被譽為咱們歲寒堂的玉麵郎君啊。”
“白玉，不可無禮。”蘇子昊伸手把秦白玉的腦袋推開，笑著衝淩曦道歉，“不好意思，白玉他性格單純，沒有冒犯淩公子的意思。”
“哪裏，大家都是朋友，何談冒犯二字。”
秦白玉再一次湊上來，“我說吧，淩公子最是好說話了，咱們和他肯定能成為朋友。淩公子，我們已經在裏麵定了席位，大家一起進去吧。”
“好。”
在秦白玉的插科打諢中，淩曦被四人裹挾著走進了霄雲閣。她一邊閑聊，一邊總結了對方的性格特點。
蘇子昊是四人當中的老大，性格沉穩，為人處世也更周到。
秦白玉看似單純無害，實則心思深沉，所做的事情常常與自己精致俊朗的外貌大相徑庭。
麻子和俠客前兩日已經打過交道，一個臉皮厚，一個膽子大。
這四個人齊聚在餘朗身邊，可謂是各有千秋。若非他們處處幫襯，餘朗也不可能單憑一己之力坐穩歲寒堂霸王的交椅。
“淩公子，我們到了。”
蘇子昊所定的席位是二樓一處雅間，雖說是雅間，但在房門相對的另一側則是正對著樓下風雅的高台。
此刻台上正有幾名女子彈琴獻舞，悠揚的絲竹之聲襯得霄雲閣格外高雅。
淩曦環視一周，發現雅間內所盛放的物件皆不是凡品。這個霄雲閣的消費恐怕不菲，也不知蘇子昊他們請自己來這麼貴的地方喝酒，打的是什麼主意。
“淩公子覺得如何？”
淩曦興致勃勃地撫掌，“果真是個好地方。”
說話間秦白玉主動拽住淩曦的手，把她拉到了主位上坐下。
“淩公子喜歡就好。待會兒風月姑娘就要上台獻曲了，她可是京都城公認的彈奏古琴第一人。”
“是嗎，那我倒是要好好欣賞一番。”
蘇子昊也順勢坐到淩曦身邊，斟了杯酒推到他麵前。
“不著急，這裏的酒也很不錯，我們不如邊喝邊等。這一杯我先敬淩公子，算是為之前的行為道歉。”
淩曦笑著舉杯，“蘇公子太客氣了，你們也是身不由己，我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倒是很佩服各位，居然敢公開與餘朗割裂。這就是所為的邪不壓正吧？”
蘇子昊性格再深沉，此刻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淩公子說的是，我們和餘朗斷了往來，還得多虧了淩公子的啟發。要不是你帶領其他學子們奮發圖強，我們也不會幡然醒悟。還請淩公子滿飲此杯！”
“好，各位也請用。”
淩曦杯中酒剛入喉，秦白玉就湊了上來。
“我也要敬淩公子一杯。淩公子學識淵博，前日裏那篇策論真是叫人大開眼界。我若是能寫出有淩公子五分功力的策論，我爹娘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淩公子，你以後可要多教教我。”
“當然，其實寫策論也是有規律可循的。各位若是想學，可以隨時來找我。”
秦白玉喜形於色，主動碰了碰淩曦的杯子。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淩公子可別嫌棄我笨。”
又是一杯酒下肚，剩下的麻子還有俠客像是約好了一樣，也都找著話題與淩曦閑聊，暗中卻不停地向她灌酒。
淩曦來者不拒，不過片刻就撐著額頭擺手。
“不行不行，你們可讓我緩緩。”
蘇子昊眯眼，“怎麼，我可是聽聞淩公子的酒量驚人，不該才喝這麼點兒就醉了。”
“我鮮少與人飲酒，今日也是高興了才多喝兩杯。不過你們京都城的酒也太烈了些，我實在是不習慣。”
淩曦越說眼皮越是耷拉，一副快要昏昏欲睡的模樣。
蘇子昊見狀衝麻子使了個眼色，後者伸手扶住淩曦，竟是悄悄取了她的錢袋子。而淩曦則是直愣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酒杯，思緒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麻子背著淩曦把錢袋舉起來示意蘇子昊，對方看過之後搖了搖頭，麻子又把錢袋子還給了淩曦。
似乎剛才的舉動不過是在測試淩曦是否在裝醉，並非真的要偷她的銀子。
為了防止淩曦徹底醉酒，蘇子昊吩咐道：“俠客去叫兩碗醒酒湯來，順便看看這裏還有沒有別的消遣，別讓淩公子一直悶在雅間裏，”
“是。”
俠客轉身離開，隔了許久才回來，不過倒是按照蘇子昊的吩咐叫來了醒酒湯。
淩曦被摁著喝了半碗醒酒湯，眼神這才恢複了些清明。
他揉著額角歎氣道：“哎呀，剛才我喝得太急了。”
“沒事。”蘇子昊柔聲安慰，“這酒是有些烈，不怪淩公子酒量淺。既然淩公子不勝酒力，那咱們就換個地方玩兒。俠客，你攙著點兒淩公子，咱們去地堂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