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這蛇好像有點問題

經過嚴密地搜查,餘朗口中的毒蛇最終是在花壇中被發現。

“在這裏!”

“毒蛇,真的是毒蛇!”

隻見一條赤紅色的小蛇從草叢中鑽出來,嚇得周圍的學子尖叫不斷。

蘇夫子和李夫子也沒想到真的是條毒蛇,一時間也慌了神。

這時沉默寡言的刑夫子大步上前,一邊護著學子們離開一邊撿了根木棍與毒蛇對峙。

“所有人後退,不要靠近!”

在退到安全的地段後,這些學子們好奇心壓過了恐懼,隔著一段距離圍觀刑夫子與毒蛇糾纏。

因為有與毒蛇打交道的經驗,刑夫子瞅準時機當機立斷抽打其七寸,使得毒蛇當場暴斃。

“死了。”

他用木棍挑起毒蛇的屍身,扔到了空曠的地麵上。

“餘朗,咬你的蛇就是這條?”

餘朗用力頷首,“不錯,就是這孽畜!刑夫子,證據就擺在眼前,現在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此蛇就是有毒。”

其他幾個圍著餘朗拍馬屁的紈絝故作誇讚地驚歎。

“還是咱們餘公子眼睛毒辣,一眼就認出這是條毒蛇。否則以刑夫子的醫術,真是要把人給耽誤了。”

“就是,剛才刑夫子還說餘公子沒中毒,叫我們放心。”

“多虧餘公子有遠見,提前派人去找了大夫。”

在一陣嘲諷聲中,餘朗傲慢地注視著刑夫子。

“夫子,此事你怎麼說?”

刑夫子蹙眉抿唇,“剛才大夫也說了,從你傷口判斷,的確是沒有中毒。”

顯然這個答案並不是餘朗想聽到的,他希望刑夫子能夠和蘇夫子以及李夫子一樣對自己俯首帖耳。

“這麼說來,刑夫子是不想承認自己的過失了?”

“我隻是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

餘朗撐著地麵緩緩站起身來,吃過大夫給的解毒丸之後,慘白的臉頰漸漸回籠了血色。他伸手點了點刑夫子,隨即又看向蘇夫子以及李夫子兩人。

“我爹每年給歲寒堂多少銀子?就是為了讓我在自己的房舍門口被人暗殺的?今日要不是我自己當機立斷請了大夫,說不定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裏。

你們一個二個的,卻連凶手都找不到!

罷了,今日我就把事情傳揚出去,好叫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知道,歲寒堂裏的夫子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麵對餘朗的盛怒,蘇夫子和李夫子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餘公子息怒,息怒!書院中出現了毒蛇傷人的事情,我們肯定是要嚴查的。”

“餘公子不要誤會,我們書院當然是將學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我們在接到消息之後也是第一時間趕過來處置,並未拖遝呀。”

“這就是你們處置的結果?”

餘朗指著刑夫子質問,“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他都不肯承認自己判斷失誤。我若是沒有提前派人請大夫,若是輕信了他的話,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這……”

蘇夫子和李夫子為難地對視,一齊把刑夫子拉到旁邊抱怨起來。

“刑夫子,你又不是大夫,做什麼要給餘公子診斷啊。”

“是啊,是啊。現在可好了,餘公子因此不滿要把事情鬧大,對咱們書院的名聲可是巨大的影響啊。”

“刑夫子,要不,你就給餘公子道個歉。”

刑夫子聞言,兩道劍眉簡直要直衝雲霄。

“我的判斷是基於事實,剛才你們也聽診病的大夫說了,餘朗的傷口的確不像是中了毒。”

蘇夫子急得跺腳,“哎呀,不管有沒有中毒,主要是餘公子現在對你的態度感到不滿。你給他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刑夫子卻是堅守心中的底線,“荒謬!你們也是書院的夫子,應該對學子進行傳道受業解惑,而不是趨炎附勢地點頭哈腰。你們這個模樣,哪裏還有當夫子的骨氣和氣度!?”

“你!你!”

蘇夫子被訓斥得麵色漲紅,李夫子也是尷尬又氣惱地拂袖。

“刑夫子,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人從青麓書院下放到這裏來了。你這個臭脾氣,總歸是要吃些教訓才知道收斂。”

三人爭執的聲音傳到餘朗耳中,引來他低聲冷笑。

“刑夫子好大的派頭啊,像你這樣剛正不阿的夫子我已經許久沒見過了。不過很可惜,就算是你們歲寒堂的院長來了,今日也得因為這件事低頭道歉。

你若是還想在歲寒堂混口飯吃,就乖乖承認自己的錯處。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會向你們院長說兩句好話,讓他少罰你些月錢。

你若是不道歉,我就讓你們院長親自去太史府找我爹解釋。”

餘朗如此囂張跋扈的態度惹來一眾學子的嗤笑嘲諷,大家都不懷好意地盯著刑夫子,很是期待他向餘朗低頭認錯。

然而就在這時,淩曦分開人群踱步上前,用腳尖撚了撚死蛇的身子。

“咦,這蛇好像有點問題。”

她之前一直沒吭聲,藏在人群中絲毫沒有存在感。然而此刻走出來,卻像是破曉的陽光一般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餘朗率先皺著沒有開口,“是你誰?”

淩曦回以淺淡的笑容,“在下淩曦。餘公子,久仰。”

“淩曦?”餘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就是淩府那個從鄉下接回來的私生子。”

現場一片寂靜,圍觀的學子們或是尷尬垂首,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盯著淩曦的反應。

刑夫子卻是厲聲嗬斥,“住口!餘朗,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怎麼說話了?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嗬。”

淩曦嗤笑一聲,對方餘朗得意的嘴臉。

“剛才刑夫子也不過是說了實話,餘公子卻抬出餘太史來威脅。眼下你說了實話,我要不要也讓我爹來和你談談?”

經她這麼一提,眾人恍然意識到淩曦的父親可是正三品的刑部尚書,皇帝的親信。而餘朗的父親則是從三品,算起來還真是低了一級。

尷尬的氣氛在現場彌漫,餘朗氣得直哆嗦。

“你,你放肆!就算你父親官高過我父親,但你也不過是個私生子!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