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丁勇的同意,淩曦和助手一起剖開葉秋菊的腹部。由於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緊張的冷汗順著額角上流下。
最後,淩曦依次從葉秋菊的腹腔中取出兩個已經成形的死胎。
“丁勇,這就是葉秋菊為什麼肚子明明隻懷了五個月的身孕,卻看起來像是七個月的真相。”
“……”
看著依偎在葉秋菊身邊的兩個死胎,丁勇像是蝦米一樣蜷縮著倒在了地上,同時發出壓抑古怪的痛哭聲。
“啊!啊——!”
“秋菊,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現場觀審的官員們唏噓不已,誰都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案子調查到這裏,所有疑點都得到了解釋。
景煜回到主位上敲響驚堂木,將丁勇收押入大牢,在此案上報給皇上之後按照啟盛國律法定罪。
“徐公公,案件已經審理完畢,回頭下官會親自將卷宗送到皇上的禦案之上。”
徐公公笑眯眯地拱手,“景大人真是年少有為,居然這麼快就破獲了狐妖殺人案,還將其中複雜的案情一一解釋清楚。咱家定會如實上報給皇上,請進度噶人放心。”
“多謝徐公公。”
“哎呀,時辰不早了,那咱家就先回宮了。景大人留步。”
徐公公離開,現場的大部分官員都起身相送。衙役們按照規定將死者屍首收斂帶走,家屬們也被沈逸航帶下去在結案的公文上簽字畫押。
等到烏央烏央的人影散後,公堂上除了景煜和淩曦,就隻剩下淩宇堯和佐誌青。
“淩尚書,不知今日的庭審,您可滿意?”
麵對景煜的挑釁,淩宇堯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
“滿意,當然滿意。本官已經開始期待景大人下一次的表現了。”說罷他撐著案桌起身,用眼神示意佐誌青跟上。
然而當淩宇堯邁步跨出公堂門檻之後,他卻若有所思地回過頭來,犀利如刀的目光在淩曦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淩尚書?”
聽到佐誌青的提醒,淩宇堯這才收回視線。
“走吧。”
確定淩宇堯走遠之後,淩曦這才心驚膽戰地取下了麵具。
“呼——!剛才真是好險,我還以為被認出來了。”
因為戴著麵具的緣故,她白皙的額頭還有鼻梁上都透出了薄薄的汗水。但她整個人卻像是沐浴在陽光中,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景煜注視著淩曦,誇讚道:“你今日表現得不錯。”
“還好還好,正常發揮。”淩曦齜牙一笑,兩顆精致的小虎牙讓她看起來像狡猾的狐狸,“景大人,剛才我頂著被自家老頭子發現的風險替你解決了案子,算不算勞苦功高?”
景煜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沒好事,直接問道:“你想要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淩曦舔了下唇瓣,伸出修長白嫩的手掌來,“就是麻煩景大人把我的工錢結一下。”
“工錢?”
“是啊!我又不是大理寺的官員,卻沒日沒夜地跟著你們到處查案,還要充當仵作給你們驗屍。這得算兩份工錢!”
景煜突然伸出手,啪的一聲打在淩曦的掌心上。
“之前是誰說要考入我大理寺?”
淩曦見他想要耍賴,登時激動地叉腰。
“是我說的沒錯,但我這不是還沒考進來嗎?就算考進來了,每個月也是有月錢的。”
景煜負手而立,“這次查案,算你通過了一次考核。”
“什麼?”
“本官說過,就要你通過了春闈,也必須經過我大理寺的各種培訓考驗方能留下。這次的案子,就當是對你的曆練。”
“什麼?不給錢!?白做工!?”淩曦簡直要氣得跳腳。
景煜卻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要銀子也可以,那這次的案子就不算在考核範圍內。”
在眼前的蠅頭小利以及長遠發展這兩者之間權衡了一下,淩曦不甘心地聳了聳鼻子。
“小氣。”
……
淩府。
大姨娘南沁端著托盤,規規矩矩地站在淩宇堯的書桌前。
“老爺,這是妾身親自為您燉煮的銀耳蓮子粥。最近天氣燥熱,您又政務繁忙,喝些蓮子粥能清貨降燥。”
淩宇堯把手裏的書本扔回到案桌上,煩躁地揉了揉鼻梁。
“放下吧。”
南沁姨娘非常有眼力勁兒地問道:“老爺這是沒休息好吧,瞧著眼睛裏都有血絲了。要不,妾身替您按按肩膀。”
她忐忑不安地觀察著淩宇堯的神色,見對方沒有反對,這才小心翼翼地挪到淩宇堯身後。
感受著南沁姨娘的精心伺候,淩宇堯的鷹眸睜開了一條小縫。
“這些日子你幫著宋嫣管家,做得很好。”
南沁姨娘壓抑著心中的狂喜微微福身,“多謝老爺誇獎,這些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自從上次羯鼓宴的事情之後,淩雪瑤就被以高子姝為首的貴女們排擠在了貴族圈外,這也意味著她斷送了以後嫁入高門的可能性。
她們母子在宋嫣手下伏小做低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求她為淩雪瑤尋一門好親事。
如今希望破碎,南沁又恨又氣!
宋嫣靠不住,她隻能靠自己為她們母女爭取光明的未來。而她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好好地巴結淩宇堯。希望老爺能夠看在她溫順懂事的份上多對淩雪瑤憐惜幾分。
就在南沁姨娘想方設法在淩宇堯麵前刷存在感的時候,宋嫣卻是在屋內暴跳如雷。
“你說什麼,老爺居然讓南沁那個賤人進了書房?”
周嬤嬤勸道:“夫人別急,許是大姨娘找老爺有事商量。”然而這話別說宋嫣了,就是她自己也不信。
淩宇堯的書房可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平日裏除非他主動召見,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何況最近幾日他因為狐妖殺人案的功勞被大理寺搶先,淩宇堯更是心煩。全府上下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觸黴頭。
宋嫣神情扭曲,“好她個南沁,真不愧是低賤的丫鬟出身。居然背著我用這種下流手段勾搭老爺。看我不撕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