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有不同的任務與使命,而這些任務就完全由你各人的性格決定。就拿我來說吧,像我這樣的性格總要嚐試不同的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因為我這種人總是模棱兩可的就答應了別人交給我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有的是我可以承受,有的即使不能承受我也會應承下來,讓自己難受。就比方說現在這件事情,分明超出了我的能力我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因為我得證明我是好男兒,我有的是哥們兒義氣,兄弟情誼。
童雪的爸爸現在就端坐在他們家名貴的梨花木沙發上,拿著份報紙在看,就像所有上了年紀的大叔們窩在家裏的場景一樣,即使是高官也不例外。
童雪走在她爸的旁邊歡快的像小鳥一樣,說:“爸,徐楓來了。”
童雪爸回過頭來看我,我拘謹地低下頭打招呼,叫了聲:“叔叔!”
童雪爸朝我點點頭,說:“來了就坐吧!”
我嗯了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童雪坐在我的對麵方便我觀察她的臉色。然後童雪說:“爸,徐楓今天來是有話要和你說,就是昨天那事。”
童雪爸也不理童雪說道:“雪兒啊!客人來了,快去倒杯茶去。”然後童雪還想要說什麼卻嘟囔著嘴走了。
童雪的爸爸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和我單獨談,與高官莊嚴肅穆地談話還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這第一次當然最佳的表現就是怯場。
童雪的爸爸笑眯眯的看著我,說:徐楓,很久不見你來了啊!雖說雪兒出國了你也得常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啊!”
我依舊拘謹地說:“知道!隻不過現在高考這段時間比較緊張。”我唯唯諾諾不以其為忤。”
童雪爸臉色一轉說:“學習忙怎麼還有閑情逸致管這樣的閑事。”他的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閑事”!對你來說當然是閑事,他就這樣輕輕地把關係理得一清二楚,不愧是久經官場的人物。
我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可是我明白這些對我來說可不是閑事。
童雪爸臉朝向我,直勾勾地看著我,接著說:“昨天童雪把事情都跟我講了,可是我想聽你親口把事情的經過講給我聽。”
我幾乎連大氣也不敢出了,童雪爸是這樣一個精明而老熟的人,如果他真的相信童雪的話自然就不會再畫蛇添足的多問我一次,他一定聽出了童雪故事裏的某些蹊蹺,而且事實也很明顯,如果真的和藍山無關,我又為什麼要再進酒吧一次?所以他才會這樣問吧!我頭腦清醒的立刻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把肖權怎麼買假酒,怎麼冤枉藍山,藍山又怎麼拜托我換酒這些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了童雪爸,期間童雪一個勁兒地衝我直搖頭,給我使臉色讓我別說,可我還是沒能按她的意思做,她氣的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直跺腳且悶悶不樂。
講完了所有的事我對童雪爸說:“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毫無隱瞞!我再次進酒吧用童雪的話說就是為了去銷贓,可是我是真是沒有辦法了,難道要等著警察查出來,送藍山進局子,我們都還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啊!如果這樣藍山的一輩子就毀了。叔叔,我知道你很為難,這件事可能也觸碰到你的底線,如果不可以也就算了,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童雪爸沉默了良久之後說:“徐楓,你都說了,你們隻是孩子你去哪裏想辦法!你們這些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一個個的也沒什麼壞心眼兒,幫你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我勸你們這群孩子收斂一下,有時候太鬧,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前途鬧沒了,那就劃不來了。”
童雪爸說什麼我也沒有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去回答,這是一個來自長輩的教訓與忠告。
童雪爸語重心長的繼續說:“徐楓啊,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再怎麼聰明也隻是一個孩子。既然是孩子就不要做大人的事兒,有時候你做不來反而就害了自己。”
我內心翻江倒海的難受,我知道我總是應承那麼多力所不能及的事兒顯得很幼稚,可是我更想用這一點來證明我的成熟。而童雪爸爸說的這些又簡明扼要的戳中了重點,我訕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童雪爸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自在,輕描淡寫地說:“行了,這次就算給你們一個教訓,我現在就招呼他們一聲,你晚上就過去把那些東西就拉走,以後注意著點就行。”
然後童雪爸就給公安局長打了個電話,局長跟孫子似的在電話裏唯唯喏喏的立刻就答應了。
打完電話我依然低著頭,實在是不好意思抬頭,吞吞吐吐地說:“謝謝你,叔叔。”
童雪爸歎了口氣說:“你們這群孩子啊!唉!”
最後的一聲歎息不知觸碰到了我的哪根神經,我忽然想起了我媽我爸,那天在警局的藍山的爸媽,我的心就像被針一針一針的刺進去那樣的生疼。
當童雪送我出門時,一巴掌打在我背上說:“你行啊!不照我的臉色行事,要不是我爸心情好,你丫還能站在這裏,早就按包庇罪和藍山一起吃牢飯去了。”
現在童雪說什麼我都要照單全收,因為我畢竟沒按她寫的劇本走。如果我現在還要趾高氣揚的得瑟,那我一定會死的很慘。
她把我送出來後,我一個人單獨的走在道路上。現在已經是陽光明媚了,太陽已經從我剛來的時候隻露出一點點頭一躍到了半空中,難得的好天氣。大街上人頭攢動,是啊!現在正是大家新的一天的開始。
我回味著童雪爸剛剛對我說過所有的話,我覺得他爸忽然就成了放著光的哲學家,句句中的。特別是那句,孩子就是孩子,何必要裝大人,我畢竟還不夠成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壓在身上自己解決,如果真那樣那不得壓成個棒槌了。我暗自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