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
我回到家的時候,雪分明就下得更大了。跟父母道過晚安之後,我把自己關在小屋裏窩在被子中,一切的溫暖便隨之而來。
外麵的雪依舊簌簌的下著,這個世界也似乎因為有了雪更加寂靜了。實在抵抗不住疲勞我沉沉的睡了。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真想得就想沉沉地睡去,把這些年錯過的睡眠都一一補上,可是當一個人越想要安靜的時候往往就越得不到安寧。
我待在家裏幾乎每天都不出門,除了睡覺就是去廚房搜摸些好吃的。我媽頤指氣使的指著我的鼻子說,自從我回家家裏又多了條寵物。每天不是睡就是吃,一邊消耗精神食糧一邊還要消耗著糧食。我說我還不如那寵物呢,它有一輩子能消耗,而我再浪費幾日就隻能消耗生命了。我媽特別無奈的關上門任憑我繼續消耗精神食糧。
我媽出去之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隻好幹巴巴的就擱那兒睜著眼睛,望著頂上的天花板我依舊覺得他們一個個的在哭,可是這刻的那種哭卻和上次不同了,好像帶有了幾分嘲弄的味道。
忽然手機震動了,我停止了漫無目的的想象拿出手機來看,是楊溪的信息:徐楓,spring出事了!藍山出事了!
我以為她開玩笑就回到:出什麼事兒了?什麼事兒還能比修養身息來的重要?我去神遊看看出什麼事兒了。
不一會兒楊溪的信息過來了:沒開玩笑,真的出事兒了。
看了短信之後電話馬上就過來了,是小蒙的。我按下接聽鍵,隻聽那邊傳來了小蒙喝吼的聲音:“徐楓,你丫的還有心思睡覺,你丫還有沒有良心,spring出事兒了,藍山被警察抓走了。”
我瞬間清醒了,在床上彈似的做了起來,我是真的著了慌,說:“怎麼回事?你們在哪兒呢?”
“我們現在在警局呢,藍山在錄口供呢?”小蒙慌張的說。
我說:“我馬上就到。”
我跳下床,穿上衣服,就衝出房門。我媽在外麵聽到動靜,就略帶諷刺的說:“終於打算挪窩了?”
我一邊穿鞋子一邊說:“媽,藍山那邊出事了,被抓了,我去看看。”
我媽也跟著緊張得說:“怎麼回事?”
我說: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先過去了。等回來告訴你!”
下樓攔下出租車,上車後我對司機說:“去公安局,越快越好。”
司機淡漠地說:“現在是乘車高峰想快也快不了。”
我拿出一百塊錢來:“師傅,您要是十五分鍾能到這錢就你的了。
司機雙眼放光的說:“啥也別說了,你看好吧!”
司機的那速度讓我覺得他之前說得快不了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他硬是把平常打車四十分鍾的路程壓縮到了二十分鍾。我這才覺得沒有你做不到的,隻是看你願不願意去做,值不值得去做。
到了公安局的時候司機好像還要說話,可就說了:“這雖然不是十五分鍾…”沒有聽完我就開門衝進了警局。
我按照指示牌的指示一直找一直找,最後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臉焦急的藍山的爸媽和小蒙、楊溪。我一路半顛帶跑的飛奔過去,我瞥了一眼小蒙,問藍山爸媽說:“叔叔阿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山爸焦急地說:“我們也剛來不久,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在酒吧賣了假酒被人發現報警了。”
我說:“怎麼會這樣?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藍山爸恨鐵不成鋼地說:“都是這小子利欲熏心啊!你說弄點啥不好,非得賣假酒害人。”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樣勸慰這一雙痛心的父母。旁邊的小蒙一個勁兒的給我使眼色,我才走到他身邊低聲問:“究竟怎麼回事?”
小蒙說:“我也不大清楚,就今天下午我去他酒吧,呆了一會兒警察就上門了。然後藍山就被帶走了,酒吧也勒令停業了。”
我好奇地說:“肖權呢?他不是也是酒吧負責人嗎?”
小蒙忿忿地說:“他就是個球,看到有警察嚇的都不敢出氣了,藍山被抓走後他就說自己有事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把你們找來了。”
我故作鎮定地說:“先別急,我們看警察怎麼說。”
我們在外麵已經等了很久很久,警察終於出來了。藍山爸箭一般的一個跨步上前就抓住警察的手說:“警察同誌啊!他還是個小孩子,有很多事兒都不懂。怎麼樣?他應該沒事兒了吧!”
警察說:“假酒呢確實是在那家酒吧找到的,而且在吧台下也發現了兩箱,至於是放還是捕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
警察把臉色收了一下接著說:“假酒呢?確實在你們那兒發現的,證據確鑿。可是他就是不肯承認,你們勸勸他,配合我們警方爭取寬大處理。”
我愣住了,和小蒙對望了一眼什麼也沒說。以前隻是覺得藍山有點玩世不恭,可是從來都沒有想到他竟然要走鋼絲般做自己的生意,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別人的健康之上。
適量的喝酒可以調節身心,可是適量的喝毒酒就算你是適量的也是自掘墳墓啊,這就好比是飲鴆止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