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悲
黑暗,無盡的黑暗吞噬了這時間所有的一切,這是什麼地方,世界上還有隻有黑暗的地方嗎?我奔跑,奔跑,無休止的奔跑,我想要逃離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可是任憑我再怎樣努力卻始終逃不過這鋪天漫地的黑暗。
一個身影就那樣毫無聲息而又意外的出現在黑暗之中,像一束光芒瞬間穿透了所有的黑暗。在無數的極盡刺眼的光芒之後出現了一張那樣熟悉卻是極盡諷刺的臉,她笑語盈盈地說:“徐楓,這就是你的生活嗎?這就是你當時固執想要的生活嗎?這就是你的城?你的圈子?你的世界?”她諷刺的笑凝固在她的臉上,瞬間定格。我忽然感覺到害怕,怕得就像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看著它在風中慢慢的風幹。
我感覺眼淚都迫不及待地要從眼眶擠出來了,我不出聲隻是拚命的掙紮。渾身徒得抖了一下,然後“唰”的睜開了雙眼。原來一切都是夢,一切都是一個複雜而可怖的夢。可是那個被我深藏埋葬在心中多年的人,卻怎麼會在我最軟弱的時刻以最諷刺的方式出現在我的夢裏?
睜開雙眼,看了看表已經下午四點半了,昨晚有的那種燙燙的感覺現在開始已經不複存在了,而且感覺到舒服清爽了很多。我環顧了一下周圍,還是我的房間。小屋裏麵依舊是幹淨而溫馨,一切就像從來沒有變過一樣的在那裏巋然不動。我試圖起身,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點滴固定。
我起不了身,即使起身也走不出兩米之外,我隻好呆呆的躺在那裏看著天花板上的圖案。
當時我房間的天花板是我自己選的,選的是一種複雜的圖案。當時我就覺得這種天花板神秘而色彩濃重,而且看上去像一個人在捂著臉睡覺,看著我也就想睡覺了,所以二話沒說就買下了。可當我再次認真端詳它的時候卻怎麼看怎麼覺得像一個個的在捂著臉哭泣。
當點滴終於快見底的時候,我媽像能掐會算一樣走了進來。看到我醒了,她憂心忡忡的說:“你啊!總是這樣的不愛惜自己,連自己高燒都不知道,還去藍山那邊陪他們瘋,最後還得讓他們給架回來。
我笑了笑說:“當時就是覺得不舒服,哪想到那麼多啊!”
我媽一邊嫻熟的把我手上的針頭拔掉一邊說:“燒也退的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在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回學校吧!”
我嗯了一聲。
我媽接著說:“今晚讓你爸做頓好吃的給你補補,我去買菜,你就躺著休息吧!”
我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然後我媽關門出去了,我聽著她收拾東西,聽著直到把她送到門外才回過神來!
我給小蒙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請假,他關心的問了我的情況寒暄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忽然昨天的鏡頭電閃雷鳴的閃進我的腦子,一切雖然很短暫,卻狠狠的超出我的預料之外。
我又重新拿起手機編輯短信:“楊溪,你沒事兒吧!”然後點擊發送。這隻不過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我沒想到的是不一會兒短信就回過來了:“徐楓,我現在在家,你能現在過來嗎?地址是***。”
“嗯!你等下,我一會兒就過去!”想起昨天的鏡頭我覺得楊溪可能是受到什麼刺激,也許是肖權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我跳下了床,換了件衣服,給我媽留了張紙條就開門出去。出門打車,然後向楊溪家裏直奔而去。
等我到楊溪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半了,我就想她應該去上課了,我才想起來我這樣跑過來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拿出手機給楊溪發了條信息:你現在在哪啊?我到你家樓下了!
信息一會兒就回了過來,很簡單:等我!
我站在原地,忽然覺得我這樣赫然出現在兄弟的女朋友麵前真的是太尷尬。
雖然很多時候我是特別明智的,可總有些時候我覺得我出門忘帶腦子了,尤其是這次生病了讓我更加覺得自己有時候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