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中,點點雪花飄舞。
院裏的三位主事人,全都帶著一個搪瓷杯,裏麵或裝著熱水,或裝著茶水。
一大爺易中海是八級鍛工,每個月工資九十九塊,因此地位也最高。
二大爺劉海中,是七級鉗工,是個官迷,做夢都想著怎麼往上爬,院裏一旦出事,就想著行使手中拿點芝麻大粒的權力。
三大爺閻埠貴,是一位人民教師,外表看似文雅,卻精於算計,最後算得幾個兒子與自己離心離德。
二大爺劉海中挺愛露臉,站起來道:“今天召開全院大會,就一個內容,許大茂他家的兩隻老母雞不見了。”
“這時候,有人家裏燉著雞肉,這個也許是巧合呀!也許他不是巧合。”
說著,劉海中得意地瞥了何雨柱一眼:“偷雞,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這是道德品質的問題。我跟一大爺二大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召開全院大會。”
“下麵,就請咱們大院裏資曆最深的一大爺來主持大會。”
說完,劉海中就坐到椅子上。
秦淮茹聽到這些話,又聯想到剛才何雨柱說自家棒梗在吃雞肉,心中頓時惴惴不安。
“肯定不是棒梗偷的,他是個好孩子。再說了,許大茂家丟的是兩隻雞,棒梗膽子再大,也不敢全部偷走。”
秦淮茹心中安慰自己。
而她全部的眼神活動,都被旁邊的何雨柱收入眼底。
易中海長著國字臉,看著何雨柱,開口道:“別的都不說了,大家都了解情況了,何雨柱,你說實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何雨柱搖頭:“不是啊!大家應該了解我啊!我不可能偷雞的。”
為了懲罰許大茂,順便坑白眼狼棒梗一把,他的確拿了一隻雞,但他又不傻,不可能主動承認。
“既然你說不是你偷的,那你鍋裏的雞是哪來的?哪來的?”許大茂仰著頭,手指著何雨柱。
他也覺得家裏的雞,可能不是何雨柱拿的,但不管是不是何雨柱幹的,他都想借故整一下何雨柱。
何雨柱道:“我的雞肉,當然是買的啊!”
“哪兒買的?”劉海中看著何雨柱。
“菜市場買的唄!難道我還能去天上買嗎?”何雨柱懟了劉海中一句。
“哪個菜市場啊?是東單菜市場,還是朝陽菜市場啊?”旁邊的三大爺閻埠貴,也抓著空子問。
何雨柱道:“朝陽菜市場。”
閻埠貴輕笑:“你這可就露餡了,從咱們這裏到朝陽菜市場,你就是坐公交車,往返最快也得四十分鍾,還不算你買雞殺雞的時間。你根本沒有這個時間。”
何雨柱心中暗叫失策。
一時間,氣氛沉寂。
許大茂,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色。
而秦淮茹眼底,也有著欣喜。
她心中巴不得何雨柱承認是他偷的。這樣一來,棒梗就徹底安全了。
過了七八個呼吸,劉海中咧嘴道:“也許還有一種可能啊!傻柱是我們第三軋鋼廠,食堂的廚子,也許是他從食堂帶回來的。”
何雨柱趕忙道:“二大爺,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偷許大茂家一隻雞,大家鄰裏鄰居的,沒啥大事,偷廠裏一隻雞,可就不一樣了。”
在這個年代,敢偷公家的東西,那可是要嚴肅處理的。
“那可就不一定了,傻柱,我問你,你每天下班後,都帶著一個兜,兜裏裝著一個飯盒,我問你,飯盒裏是什麼?”閻埠頭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帶回飯菜,全給了秦淮茹,一次都沒有給他,閻埠貴心中早就不滿了。
“行了,別扯這個,我們說的是許大茂家的雞,別說廠裏的事情。”一大爺易中海擺手。
他自然知道何雨柱飯盒裏,是從廠裏帶回來的飯菜。
但這種事,是廚房裏的潛規則,雖然不合理,但上麵也是裝作沒有看見。
易中海繼續道:“何雨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許大茂家的雞,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秦淮茹趕緊朝何雨柱使一個眼神,意思是叫他承認下來,那樣一來,棒梗就沒事了。
“不是。”何雨柱裝作沒有看見她的示意。
他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許大茂在旁邊道:“我看就是你偷的,那兩隻老母雞,可是我養著下蛋的,給我媳婦坐月子用的,賠錢,一定得賠錢。”
何雨柱道:“行了吧!還坐月子,下蛋?你媳婦會下蛋嗎?”
說完,眾人一陣哄笑。
許大茂頓時急了:“何雨柱,你侮辱人格是吧?”
婁小娥也叫一聲:“傻柱,你王八蛋。”
“許大茂,你可別汙蔑我,你都沒有人格,我怎麼侮辱?”
何雨柱口中也不饒人:“想找偷雞的,你也不用老盯著我,看看院裏開會,誰沒有來就是了,說不定就是心虛。”
許大茂一聽,正要發怒,卻也覺得何雨柱說的在理。
於是,他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平常最愛看熱鬧的棒梗沒到,望著秦淮茹問:“你家棒梗呢?”
“許大茂,你這什麼意思?我家棒梗可還是個小孩子,哪裏會偷你的雞?”
秦淮茹眼神焦急。
“就是,許大茂,你可別亂說。”秦淮茹旁邊,肥頭大耳的賈張氏也連忙反駁。
就在此時,棒梗,小當,愧花三人,臉上帶著笑容,蹦蹦跳跳地走進大院。
許大茂眼疾手快,走到棒梗麵前,抓著他袖口。
對秦淮茹道:“秦姐,他們兄妹三人,衣服上,嘴角,都帶著油沫子,身上還散發著雞肉的氣味,肯定是他們偷的。”
聽到許大茂的話,秦淮茹眼神慌亂。
“你放開我。”棒梗掙紮,但無濟於事。
賈張氏頓時急了,走上來道:“許大茂,你放開我孫子。”
“許大茂,放開孩子,別嚇著他們。”易中海也在旁邊幫腔。
他跟一大媽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心中想著靠何雨柱,秦淮茹,棒梗等人給自己養老呢!
許大茂眼睛一轉,怒視著對旁邊的小當道:“小當,你們剛才去哪裏了,是不是你們偷我的雞?”
“大茂叔叔,什麼雞?我不懂。”小當搖頭,一臉懵懂的模樣。
她已經六歲了,已經知道察言觀色,知道不能承認。
秦淮茹走到棒梗三兄妹麵前道:“許大茂,你這樣問一個孩子,是不是不妥?要是嚇著他們,我一定找你算賬。”
見到四周的人議論紛紛,以及三位大爺眼中的不滿,許大茂表情尷尬,知道自己對小當發火,引起眾怒了。
畢竟,現在還沒有確定偷雞的人,就如此對待幾歲的孩子,的確是不太好。
他控製情緒,道:“秦姐,別生氣,我隻是隨便問問。”
說完,灰頭土臉地坐回原處。
何雨柱心中暗罵傻帽,對更小的愧花.道:“愧花,你們今天吃的雞肉,香嗎?”
愧花頭上捆著衝天辮,奶聲奶氣道:“我哥做的叫花子雞可香好吃了。”
聽完愧花的話,眾人一陣嘩然。
秦淮茹望著何雨柱,心中暗恨,就偷了兩隻雞,用得著這樣嗎?
何雨柱,你真是變得冷漠了。
“愧花,你閉嘴,你這賠錢貨。”賈張氏氣急,正要扇愧花一巴掌,就被秦淮茹攔下。
不過,轉瞬,秦淮茹和賈張氏臉上就出現焦急之色。
她們焦急的原因,倒不是棒梗偷雞,在她們看來,小孩子嘛!偷偷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正慌張的原因,是愧花這句話一出,她們就要賠錢了。
秦淮茹望著棒梗,問:“棒梗,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了許大茂家的雞?”
棒梗仰著頭,滿臉不服道:“那雞不是我偷的,是我在前院撿的,不抓它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