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羽涵語調飆高,大聲叫嚷著:“他是瑾西哥哥最親近的人?哈哈真是笑話!如果他是瑾西哥哥最親近的人,那我是什麼?你倒是說說看,我是什麼?我是你瑾西哥哥的什麼人?”
鍾羽涵說著,伸手過來就將張媽的胳膊抓住,一陣猛烈的搖晃。
張媽年紀大了,這段時間忙著照顧容少也是一直都沒有休息好,這時候被鍾羽涵這樣一番搖晃,眼前忍不住就一陣發暈:“羽,羽涵小姐,你,你……別搖我了!”
鍾羽涵的眼神瘋狂,咬牙切齒的說:“憑什麼我要聽你的?你叫我不要搖你我就不搖你了?憑什麼我要這麼聽你的話?啊?你回答我……,你快點回答!”
張媽花白的頭發被搖散下來,臉色也變得有點難看,嘴裏卻隻有無力的低聲說道:“好了……,好了羽涵小姐!……我,我暈得厲害呢……”
鍾羽涵總算是放過她了,一個人愣愣的往走上走去。
張媽急忙扶住旁邊的沙發扶手,眼前一陣陣發黑,這個鍾羽涵怎麼回事呀?情緒這麼容易激動!
張媽抬眼看去,鍾羽涵正在上樓,她有一條腿受過槍傷,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她也一直在積極的康複,但是從背後看上去的時候,依舊有一種一瘸一拐的感覺!
張媽心裏有點泛酸,總覺得鍾羽涵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視線用點模糊,張媽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睛,還要趕緊去廚房裏麵準備午飯呢,這段時間羽涵小姐和容少兩個人都消瘦得厲害……,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的胃口好一點,多吃一點才對呢!
對了,今天中午就做一道酸菜肉絲,開胃下飯都最好!
張媽略微有些笨拙的身體往廚房裏麵走去。
鍾羽涵回到房間裏麵,發現容瑾西一動不動還保持著自己剛才離開的樣子!
也不難怪,他根本就動不了,怎麼可能會有不一樣呢!
關上房門,鍾羽涵的情緒瞬間就變得冷靜無比,一點也沒有了再樓下的那種焦躁狂暴的樣子。
“瑾西哥哥……”鍾羽涵甜甜的叫了一聲,走近他。
容瑾西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明亮的光線裏,他的肌膚有一點熒黃色,那深邃的五官看上去有一點像是一尊俊朗的雕像。
鍾羽涵的神情在他的臉上貪戀了幾秒鍾的時間,走過去用手指小心的拂過他的臉龐,指肚最後停留在他的眉骨上,一下一下輕輕的拂過他的眉梢。
“瑾西哥哥,剛才樓下有人找你呢!”鍾羽涵的聲音柔軟得如同輕風拂麵。
容瑾西睫毛一抖,看著鍾羽涵冷冷說道:“你將所有要見我的人,都封堵在門外了對不對?”
鍾羽涵沒有回答,但是那越來越濃的笑意已經回答了一切。
“你到底想要怎樣?你是想要將我殺了?那好,你給我一個痛快吧!”容瑾西的眼神裏麵陡然有了神采,不過卻不是那種明亮飛揚的神采,而是一種暗色的火焰。
鍾羽涵微微嘟嘴,那神情好像是在說:瑾西哥哥,你猜錯了啦,人家不是這樣想的嘛!
容瑾西狠狠盯著她,心裏真的後悔了。
如果早知道將她留在身邊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就絕對不會管她!
十幾年前就應該讓她自生自滅,她的生死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和她之間,不過就是路人而已!
不關痛癢!
那該有多好!
鍾羽涵的手指在緩緩移動,柔軟微涼的手指壓在他的唇片上,笑得很嫵媚:“瑾西哥哥,其實你一點也不了解我!我怎麼會殺你呢?我這麼愛你才不舍得殺你呢……,我要將你做成我的標本,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標本!”
容瑾西臉色一震,鍾羽涵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想法?
“你說我的想法好不好?你成了標本之後,你就不會再從我的身邊往林心念的身邊跑!你才會完全屬於我一個人!”
鍾羽涵的口氣裏麵帶著嬌嗔,那樣子好像在討論自己看中的一款衣服,是長款的好還是短款的好!
“你,變,態!”容瑾西從牙縫裏麵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之後,將臉扭到了一邊,一種恨意正在心裏瘋狂滋長。
對鍾羽涵,不管她以前做出了什麼不好或者是過分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責怪過她,更是從來就沒有過恨意!
因為他對她的愧疚,讓他心裏的恨意根本就生長不起來!
但是現在,容瑾西對她卻充滿了恨意!
鍾羽涵聽了他的責怪之後,沒有惱怒反而笑起來:“瑾西哥哥,很高興你從現在開始,重新來認識我!”
隔著毛毯,鍾羽涵帶著調笑意味的輕輕撫摸他的身體:“瑾西哥哥,你知道嗎?我對你的身體,從十幾歲的時候我就開始向往!”
容瑾西沒有說完,身體在毛毯的下麵,癱軟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爛肉。
鍾羽涵卻興趣越來越濃,那雙調皮的小手直接就往他的兩腿的中間的探去。
“瑾西哥哥,還記得那時候我剛剛到你的身邊,我們連一個像樣的房間都沒有……,就隻有一間棺材盒一樣的房子,我們兩個人都睡在裏麵……”
鍾羽涵一邊回憶,一邊用手將某樣東西握住。
她的神情幽怨,回憶起那段相依為命的時光,心裏更是有一點五味雜陳的味道。
“那時候你總是讓我睡在那張唯一的小床上,而你,就在靠窗的位置,打了一個地鋪……”
鍾羽涵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去看他的反應。
他的反應就是毫無反應,好像她的講訴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關係一般,愣愣的躺在那裏如同石頭人一般。
鍾羽涵不在意,繼續往下麵說:“有一天晚上,我半夜的時候做噩夢醒過來,一睜眼就發現你躺在靠窗戶的地上,那天晚上的月色很白,很涼……”
容瑾西不記得有這樣的一個晚上。
但是又似乎每個晚上都是這樣的夜晚。
她做噩夢,她驚醒,他過來哄勸安慰,直到哄著她睡著,他才會回去。
鍾雨涵徐徐然繼續回憶:“我當時看見你躺在清涼的夜色裏,你的手放在……這裏!然後一動一動的!……,我躺在床上,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是你的聲音和氣息聽上去卻好像很痛苦!那時候我就在心裏發了一個誓言,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做你的女人,讓你再也不受這種痛苦……”
鍾羽涵說完這麼一段含糊的話,那隻手已經伸到毛毯的下麵,將他握在自己細軟又邪惡的小手裏。
容瑾西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在意,但是聽到後來,就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