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一個瘋狂的念頭

他們有的人身上還帶著傷,剛才在礦坑裏麵的衝突讓他們臉上的苦悶之色更重。

剛才一直沉默木然的那一排女人,在這些男人走進來的時候,全部都抬起頭來,用眼神搜尋著,尋找自己的男人!

有的女人開始呼喊男人的名字。

有的女人已經忍不住在嚶嚶哭泣。

勞工那邊的情緒也激動起來,有人叫著自己女人的名字,要往這邊撲過來!

其中,有人說的是漢語!

場麵有些失控,當然,以暴製暴是最有效的方法,身強力壯的監工們用手中的鞭子和槍托狠狠的將那些男人製服住。

每一下鞭子落在男人骨瘦如柴的身上,痛的好像都是這邊的女人們。

女人們淒厲的叫聲在慢慢加深的夜色裏回蕩著,讓人心生戚然。

林心念盡量的保持著平靜,就算知道眼前這些可憐的男人和女人都是華,人又能怎樣?

她目前的境況根本就幫不了他們!

突然想到秦璐,她如果知道在這邊有這麼多的同胞在受苦受難,不知道會不會出手相救?

林心念挺直脊背,僵硬的坐在椅子上麵,神色木然的看著院子裏麵可憐的男人和更加可憐的女人們!

美蒂雅看了看身旁的林心念,神色倨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看看這些人,真是沒用,遇上事情就知道哭泣和哀求!”

見林心念不搭理自己,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們那邊的人都是這樣嗎?”

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讓林心念毫無防備,愣愣的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美蒂雅一甩金色的長發,鄙夷的從鼻孔裏麵輕哼了一聲。

林心念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體內是有血性的!

從美蒂雅這一聲咄咄逼人的追問開始,從她鼻孔裏麵的這一聲輕哼開始,一個想法就開始在林心念的腦海裏麵滋生:殺掉美蒂雅!

殺掉美蒂雅!

帶著這些受盡苦難的華人兄弟逃出去,回到自己的故鄉去,那裏可能不會有富裕的生活,但是一定會有自由和尊嚴!

林心念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

冷靜下來之後,她開始在心裏盤算著什麼時候動手是最好的時機?

她貼著小腿的地方,那把鋒利無比的十字利刃還在,隻要有機會,她一定可以利落的割斷美蒂雅的喉嚨,或者是刺破她的心髒!

殺人從來就不是一個技術活!

它需要的僅僅是膽識和勇氣,就這兩樣已經足夠!

美蒂雅被院子裏麵的場麵搞得有一點興奮,兩隻琥珀色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彩,等到三五十個勞工和幾十個持槍的監工們都進到院子裏,在院子裏麵黑壓壓沾滿一排的時候,美蒂雅對著巴倫招了招手。

巴倫急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在美蒂雅麵前彎腰說道:“美蒂雅小姐,你有什麼吩咐?”

“今天下午被打死在礦坑裏麵的那些土狗呢?”美蒂雅問。

“在廟門外麵……”巴倫不知道美蒂雅的意思,小心的回答說道。

美蒂雅看著下麵那些積怨滿滿的眼睛,冷冷說道:“把他們也拖進來,今天要好好的給這些土狗們上一課!我保證今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敢反抗!”

巴倫答應著,小步往外麵跑去。

美蒂雅側身過來,嘲諷的看向林心念:“你在害怕什麼?臉色好難看!”

林心念渾身發涼,強撐平靜的說道:“美蒂雅,你比你哥哥還要狠毒!”

“是嗎?那說明你還不了解我哥哥,你以為他葛朗的稱號是白來的嗎?哈哈,我是不是該說你很幼稚?哈哈哈……”

美蒂雅哈哈大笑,好像林心念說的話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張狂的笑聲引得那些充滿怨恨的目光都往這邊看過來,那些眼神好像無情的鞭子,拷打著林心念的良心!

他們一定從她的黃皮膚黑眼睛上麵看出,她和他們一樣都是華人!

他們在那裏飽受著屈辱和非人的折磨,而她卻和他們的頭號天敵美蒂雅在一起談笑風生,估計他們現在殺了她的心都有。

林心念努力的保持著麵部的平靜,目光坦然的回看過去,從那些憤怒又充滿懼怕的男人臉上一個一個看過去,然後又看向那些跪在地上女人。

這些女人本來在國內有平穩安定的生活,卻由於種種原因想要偷渡出國,沒有想到命運如此殘酷,將她們丟在了這裏,讓她們苦苦掙紮自生自滅!

她們沒有辦法和男人一樣下礦勞作,就被這些禽,獸一樣的監工們關押在寺廟裏,白天的時候幫著洗衣做飯,晚上的時候就被這些監工壓在身下,輪流發泄。

根本沒有一天是與自己的男人在一起的!

她們的身上隻有一兩片布料,有的人身上什麼都沒有,瘦得肋骨都清晰可見的身上,耷拉著兩隻幹癟的汝房,傷痕遍布全身。

她們跪在地上,身體佝僂著,長發低垂,狀如女鬼!

斯蒂芬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過來,看見美蒂雅縱聲大笑,有些疑惑的問:“笑什麼?”

“沒笑什麼,剛才林心念給我講了一個笑話!哈哈,真的是太好笑了!”

美蒂雅笑著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臉頰,示意斯蒂芬在自己的另外一邊坐下:“我還以為你真的不過來看看呢!”

斯蒂芬看了看林心念:“我睡不著,過來看看!”

院子裏,巴倫帶著人已經將下午被射殺的幾個男人拖了進來,胡亂的扔在一起。

然後他大聲的對美蒂雅說道:“美蒂雅小姐,你讓我辦的事情我都已經辦好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美蒂雅笑著揮揮手:“你做得很好!”

那些屍體被胡亂的堆在一起,女人這邊很快就有一個女人認出了那裏麵有自己的男人。

她開始叫著男人的名字,絕望的哭喊,一邊哭一邊將上身匍匐在地上,不斷用手捶打粗嚦的地麵,口裏嘶喊著什麼。

想要靠近,想要最後撫,摸一下自己男人的身體,卻被監工們無情的踹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