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重要的人呀?還用得著專門去買衣服?”
“見什麼人你不用管,你隻管聽我的就行了!”
古美玉一向強勢,不喜歡別人質疑她的決定。
我不想觸她的逆鱗:“好!我都聽你的!”
她嗯了一聲:“梁夏,你隻需要記住一點,無論我做什麼,都絕對絕對是為了你好!”
“是!我記住了!”
我聽話得很,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她下了樓。
一整個下午,她把我從頭到腳捯飭了一番。
新做了頭發,臉上的傷疤用細薄如脂的假麵遮了一下,上麵塗上粉底,完全看不出我的臉上曾經有過一塊瑕疵。
最閃耀的珠寶,最漂亮的裙子,再配上一雙足以令許多女人尖叫的高跟鞋,我已經蛻變成了一個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完美女人。
妖嬈,性感。
完全不像我。
古美玉圍著我看了兩圈,連連稱讚說道:“嗯嗯!不錯不錯,有幾分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我有些不安:“到底是要見誰呀?怎麼感覺你是要將我賣掉一樣!”
“梁夏,你放心,再也沒人能將你賣掉了!”
她想起了我被拐的經曆,臉色沉了下來,神色也十分凝重的說道:“不管處境再怎麼艱難,我也不會放棄你了!”
“你言重了!我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四下看了看:“這裏有洗手間嗎?”
她對旁邊一個隨從道:“小王,帶小姐去洗手間!”
“好的!梁夏小姐,請跟我來!”
我跟著小王出了房門,往左側長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進洗手間之前,我對小王說:“我大姨媽來了,你去幫我買一包姨媽巾吧!”
說著,我從包裏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他:“辛苦你了!”
小王為難的說道:“梁夏小姐,這……,夫人的意思,是讓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你跟著我幹什麼?我現在是大姨媽突然造訪,你難道想看到我身上這條昂貴的裙子被弄髒嗎?”
我一麵說,一麵又從包裏抽出幾張大鈔遞給他:“擺脫了!你就幫我這個忙吧!”
小王還是不肯伸手接我的大鈔:“梁夏小姐,我覺得這樣不大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你就將我當成你的姐姐或者妹妹,你想想,如果你的姐姐和妹妹在外麵遇到這種突然狀況,身邊如果沒人幫忙的話,她得多著急,多尷尬啊!”
我將包裏麵的錢都抽了出來,全部塞進他的手中道:“小王,我知道你是個好心人!來,這些都拿著!我先在這裏謝謝你了!”
小王看了看手中大鈔,終於動搖了。
“梁夏小姐,那你老老實實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好!我等你!”
我口裏雖然答應,心中卻是暗歎機會難得。
支開小王後,我繞過洗手間,連電梯也不敢坐,直接從應急出口往樓下走去。
好不容易來到一樓,一抬眼,卻看見古美玉正氣定神閑的等在那裏。
她看著我,譏嘲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逃出生天了?”
我表情僵硬的說道:“我想回去看看曜兒!”
“不行!”她斷然說道:“從今往後,你隻能呆在我的身邊,哪裏也不許去!”
“憑什麼?你憑什麼限製我的自由?”
我扯著嗓子嚷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呀?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就憑我是你的母親!”
她冷聲哼出這一句之後,對旁邊的隨從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兒把她給我弄車上去。”
兩個隨從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著我就要往不遠處那輛限量版房車走去。
我使勁兒掙紮,大聲嚷道:“放開我!古美玉,你根本不是我母親,我沒有母親,你們放開我……”
古美玉在我身後厲聲喝道:“給我堵上她的嘴巴!”
於是,我的嘴巴就真的被人用一塊棉布堵住了。
我被塞進房車。
片刻後,古美玉也坐了進來:“開車,去帝豪夜總會!”
我用舌頭將口中的麵團頂掉,啐道:“古美玉,哪有帶自己的女兒去夜總會的!”
我直接喚她的名字,她也不生氣。
她動作優雅,抬手捋了捋脖子上麵碩大圓潤的珍珠項鏈,不疾不徐的說道:“你別想太多!我帶你去帝豪夜總會,是因為展鵬舉也在帝豪夜總會!”
展鵬舉?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
古美玉見我愣怔,便帶著笑容繼續說道:“展鵬舉是東南亞大梟,我要將你送給他!”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古美玉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將你送給展鵬舉!”
“你瘋了嗎?”
我怒聲說道:“古美玉,你到底是我的母親還是我的仇人?你軟禁著我不讓我回到慕淮身邊,你現在居然還想要將我送給別人,世上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
“我自然是你的母親!我說過,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她雍容的臉上一臉淡定,好像早就知道我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氣得不行,髒話也就飆了出來:“你說的這都是屁話,有你這麼為我好的嗎?”
我伸手去拉旁邊的車門:“停車,讓我下車,我要下車!”
車門嚴絲合縫,我根本拉不開。
“梁夏,你可以不可以先不激動,先聽我說幾句話行嗎?”
“我能不激動嗎?你都要將我像一個玩物一樣送人了,我還不能激動一下,不能反抗一下嗎?”
“問題就是,你的反抗毫無用處,你的激動也於事無補!有你折騰這功夫,你還不如冷靜下來,聽我說說為什麼要將你送給展鵬舉!”
她從容優雅,早就料定我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我憋得心口發疼,悶聲說道:“你可真是這天底下最負責任的母親!你生下我,就將我送給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撫養,三四歲我被拐賣,你也不管不問,這麼多年任由我流落在外!現在好不容易我找到你了,你又迫不及待的要將我拱手送人!”
我眼眶刺痛,悶聲又道:“說吧,你能用我從姓展的手裏交換些什麼?錢?權?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