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揮舞,看上去十分興奮。
我急忙背過身,對兩個隨從道:“給他把衣服穿上!”
“是!”
兩個隨從將他的衣服和褲子拿過來,動手就要給他披上。
他卻呼一下將兩人擋開,然後動作麻溜的來到我身邊,張開雙臂呼一下就將我抱進了他的懷裏:“梁夏,你真是我的梁夏嗎?”
他衣不遮體,我本來覺得很羞恥。
可是他把我抱進懷裏的時候,我感覺到他整個人跟火炭一樣燙得厲害不說,渾身還在不受控製的抽搐顫抖。
我心裏的那點兒羞恥就被擔心給衝淡了!
我用力將他推開一些:“沈野,沈野你怎麼了?”
沈野麵色赤紅,兩隻眼睛暴突不說,臉上的神色更是猙獰恐怖。
他盯著我,死死的盯著我:“你……不是我的梁夏?梁夏,她才不會管我呢……”
“我……”
不等我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一把將我推開,然後轉身對著角落裏麵的幾個女人吼道:“你們都杵在那裏幹什麼?不是說經驗豐富嗎?不說說技術高超嗎?還不快點滾過來伺候小爺?”
那幾個女人被他吼得全都瑟縮成了一團:“沈,沈先生,你還是快點跟他們回去吧……”
“不回去!誰說我要回去了?小爺我今天晚上就在你們這裏過夜了!”
沈野扯著嗓子吆喝著,搖搖晃晃走過去,拿起桌子上麵的酒仰頭就往喉嚨裏麵灌。
我走過去將他手中的酒瓶子一把搶過,然後抬手便哐一聲砸在了旁邊的玻璃茶幾上。
嘩啦啦一聲巨大的碎響,酒瓶和茶幾都碎裂了。
沈野怔怔看著我,意識恍惚,又問了和剛才同樣的問題:“你,你是梁夏?”
我沒有回答他。
他又搖頭苦笑道:“你是不是梁夏,梁夏她才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呢……”
一麵說,一麵便放浪不堪的去追角落裏麵的幾個女人:“過來,都給小爺過來!”
那是幾個歡場女子,也不知道沈野剛才把她們怎麼著了,害得她們一看見沈野,頓時嚇得哇哇大叫,又不敢跑出包廂,隻得就在這場子裏麵來來回回的打轉轉。
這場麵,有些像是老鷹捉小雞,莫名其妙的透著幾分滑稽和荒誕。
我身邊跟著的兩個隨從別過臉使勁憋笑,就連皮特兒也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場景,打趣道:“沈野,你小子這是金槍不倒呀哈哈……”
所有人都在笑,隻有我氣得心口一陣一陣悶疼。
我走到那兩個隨從麵前,吼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讓你們給他把衣服穿上你們都不會嗎?”
兩個隨從連忙收斂了笑意,忙不迭的答應著,走過來將沈野摁在沙發上,動手就開始給沈野穿褲子。
沈野想要掙紮,我撿起一片碎玻璃抵在頸脖上,喝道:“沈野,你不聽話,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他望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訥訥道:“梁,梁夏……”
我的名字從他口中吐出的時候,他的眼淚也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梁夏,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你快放下手裏拿東西,當心它傷著你……”
我心口莫名揪疼,眼眶也跟著潮濕起來,哽聲道:“你聽話,快穿上衣服,跟我離開這裏!”
他渾身都在抽筋一樣的顫抖,看得出,他在盡最大的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靜。
兩個隨從給他把衣服穿上之後,他站起身往我麵前走來:“梁夏……”
然而才走了兩步,他整個人直杠杠的往後麵倒去。
“沈野!”
我扔掉手中半塊玻璃片,快步撲了過去。
沈野齒關緊咬,渾身肌肉緊繃,不停的抽筋顫抖,喉嚨裏還發出咕咕的怪響,模樣看上去十分駭人。
我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抱著他,在他耳邊哽咽道:“沈野,沈野你別怕,我在這裏……,以後我都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沈野大約是聽到我的話,僵直的手費力抬起,慢慢摟住了我的腰。
……
我讓一個隨從背著沈野,另外一個隨從在旁邊護著沈野,然後帶著他們往包廂外麵走去。
經過皮特兒身邊的時候,我渾身戾氣的警告道:“皮特兒,這事兒沒完!如果我查出來是你讓他沾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一定會讓你蹲大牢的!”
皮特兒著急的說道:“梁夏,我太冤枉了呀我!我是沈野的朋友,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往邪路上走呀?看見他這樣,我這心裏也不好受啊……”
我沒有再聽皮特兒的解釋,快步往電梯走去。
電梯下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事,伸手便摁了9層的摁扭。
兩個隨從見我從電梯裏麵出去,忙問道:“梁夏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說:“你們先把沈野送到沈太身邊,我去處理點兒事情,很快就下來!”
說完,我幫他們關上了電梯。
第9層是整個夜總會最為隱晦最為刺激的場所。
我接連著推開了好幾個包廂的門,看見的都是男男相擁,大尺度舌吻和擁抱親熱的場景。
他們被我打斷,氣急敗壞衝我嚷道:“滾!死女人,看什麼看?”
“對不起對不起……”
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入侵者,除了道歉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在我推開第五個包廂門的時候,終於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何庭生正和侯賽飛依偎在沙發上唱歌,看見我突然在門口,頓時站起身熱情道:“梁夏姐姐你來啦?快,快來和我們一起玩兒!”
詹姆斯和朱美亞也跟著站起身:“梁夏,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徑直走過去,拉著何庭生的手道:“走!跟我回去!”
何庭生察覺到我身上的怒氣和戾氣,乖乖放下手中的麥克風,哦了一聲,跟著我就往外麵走。
侯賽飛忙追過來問道:“庭生,我明天還可以約你嗎?”
何庭生看了我一眼,一副小受的怯懦姿態,望著我沒敢吱聲兒答應。
於是侯賽飛又將目光看向我:“梁夏小姐,我明天可以約庭生出去玩嗎?”
我沉著臉說:“明天再說吧!”
我拉著何庭生正要離開,朱美亞攔住了我的去路。
她今天畫了濃妝,一雙眼睛黑洞洞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我:“喲,梁夏你行呀,前腳逼死程楠,後腳就霸占程楠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