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也太心急了!”
沈慕淮不疾不徐的笑道:“大嫂你手段高明,若我現在就將底牌交給你,你豈不是分分鍾都能反悔?而且,你背地裏指不定還準備了多少陰招,準備用來對付我呢!如果我手裏不捏著你的把柄,那我豈不是會很被動?”
沈太怒道:“沈慕淮你出爾反爾?你答應過我,隻要將總裁之位還給你,你就把她的消息告訴我!”
沈慕淮淡定道:“大嫂你也別生氣,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透露有點兒她的信息給你,說吧,你最想知道她哪方麵的事情?”
沈太估計已經快要被他氣炸了,可是卻也一時拿他無可奈何,隻得恨恨道:“我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沈慕淮道:“她就在桐城!”
“她就在桐城?”沈太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度,激動道:“她在桐城哪裏?哪個小區?在哪家公司上班?她成家了沒有?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她一連串的發問,問到後來,聲音裏麵已然添了悲色。
我在旁邊聽得都有些心軟,沈慕淮的聲音卻愈發的冷硬了些:“大嫂,你的問題太多了!想要一一得到答案,就先乖乖聽話把答應我的事情都做好吧!”
“沈慕淮!”沈太近乎哀求的說道:“沈慕淮,求求你了,你告訴我吧,你告訴我要如何才能找到她,我想見見她,我現在就想要見她……”
我聽沈太的聲音悲戚得很,心中不忍,便繞過遮擋的屏風和兩棵枝葉繁茂的發財樹徑直走了出來:“慕淮!”
沈慕淮看見我出來,俊眉微微一蹙:“你怎麼出來了?”
沈太沒想到我也在這裏,頓時有一種隱私被窺破的尷尬,側過身擦拭濕潤的眼角去了!
我走到沈慕淮麵前,低聲說道:“慕淮,我看沈太也挺難過的,你知道什麼就都告訴她吧……”
沈慕淮沒想到我居然會幫著沈太說話。
他那雙含笑看著我的眼睛瞬時結了一層冰:“梁夏,不懂你就別多嘴!”
這話幾乎就是在毫不留情麵的嗬斥我了!
我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我怎麼不懂了?你們說到底都是一家人,做事留點兒餘地不好嗎?我……”
“閉嘴!”
沈慕淮再次厲聲嗬斥打斷了我的話:“梁夏你懂什麼叫一家人?你知不知道我如果對她仁慈,對她留餘地,那我和你現在就都流落在外,根本進不了L集團的門!”
我也不知道他哪根神經被我戳疼了,居然氣得一而再的嗬斥我不說,他自己也是氣得額頭上青筋隱現,雙拳更是緊緊攥成了拳頭。
我從沒見過他這般盛怒的樣子,心頭也是有些發怵。
與他對視一會兒之後,我輕哼一聲,跑出了他的辦公室。
L集團內部多的是想要從我身上打聽八卦消息的員工,這讓我十分反感。
反正我手頭上也暫時還沒有必須要完成的工作,於是,我便借著賭氣的借口,翹班了。
現在才下午兩三點,我也沒地方去,想起楊叔說給我父親買的房子就在這附近新開的一個樓盤,我便準備步行過去看看周圍環境怎麼樣。
穿過兩條街道,遠處的沃爾瑪超市正在搞周年慶,熱場的音樂十分富有感染力,我身不由己便走了過去。
偌大的廣場上,除了熱火朝天的各種促銷活動,還有一些趣味性十足的小遊戲。
我正饒有興致的看得出神,突然聽見身邊一個男子哎喲一聲,緊接著噗通摔倒在了我的腳邊。
我嚇得連忙往後麵退了一步:“幹嘛呀?”
地上的男子低著頭不敢看我,除了哎喲哎喲的叫喚,也不敢發出別的聲音。
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
我腦海裏麵迅速的給他找標簽:碰瓷兒的?小偷?
可是看來看去都不大像呀。
我心裏正納悶兒,一位身高一米七八,戴著鑽石耳釘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對著地上那男子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啐道:“人渣!”
“哎喲哎喲!大哥饒命饒命,小弟我也這是初犯呀!”
地上的男子被踹了屁股,一個勁兒的求饒,卻把腦袋埋得更低了。
戴鑽石耳釘的男子還想要再踹,我連忙攔住他道:“這位先生,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沒有偷我的錢包,看上去也不像是碰瓷兒,你怎麼上來就打他呀?”
耳釘男看了我一眼,氣呼呼的說道:“他的行為,比碰瓷兒,比小偷更可惡!”
說著,他伸手從地上跪著的男子手中將一隻手機奪了過來。
他打開屏幕,遞給我道:“你自己看吧!”
我一看,頓時變了臉色:“偷窺狂?”
耳釘男一手叉腰,餘怒未消的說道:“他一路跟著你,不停用手機偷拍你的裙底,這廣場上這麼多人,一個個看見了也假裝沒看見,我實在忍不住才將他踹翻在地!”
我將手機上的圖片往後麵翻了一下,果然,連拍了我好幾張,除了一張背影和一張屁股,餘下全是拍的裙底……
雖然我穿了安全褲,可是這種被偷窺的感覺依舊讓我十分窩火!
正好我今天在沈慕淮那裏受的氣還沒找到地方撒呢,我刪掉照片,也就抬起腳狠狠踹了那偷窺狂幾下。
那偷窺狂男子被我踹得抱著腦袋連連求饒:“大哥大姐饒命呀,我,我真的是初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將手機狠狠往他腦袋上砸去,同時怒聲喝道:“滾!”
“是是!多謝大哥大姐手下留情!我以後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地上的男子撿起摔成兩塊兒的手機,站起身對我們鞠躬致歉後,灰溜溜地跑了。
我心情舒暢了一些,一轉頭,正對上耳釘男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
大約是因為陽光的暈染,我覺得他的眼神十分炫目惑人。
有一瞬間,我居然是……心動的!
這種感覺,真是太異樣了!
我梁夏經曆過程楠,經曆過沈野,又遇上了沈慕淮,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早就看得通透明了,怎麼可能麵對一個初次見麵的男人就有這種異樣的感覺呢?
我輕咳一聲,盡量平靜的禮貌道:“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
他笑的時候露出幾顆潔白整齊的牙齒,聲音也清冽動聽如潺潺流泉:“沒什麼可謝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是個男人看見今天這一幕都會幫你的!”
現在這世道,心懷熱血一身正義的男人可不多見了!
我對這位耳釘男的影響又好了幾分:“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