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哭,我們幾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楊力有些煩躁的皺起眉頭,凶巴巴吼道:“哭什麼呀哭?我又沒碰著你又沒傷著你,你有什麼好哭的?”
楊量也說:“對呀!何庭生你一個大男人,這樣哇哇大哭不太好吧?”
他們兩兄弟不知道內情,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一說,何庭生哭得更加厲害了。
我連忙坐過去一些,安慰道:“庭生別哭了!再哭的話,眼睛可就腫了,臉也就不好看了!”
何庭生這才抽抽噎噎慢慢止住哭聲。
楊力楊量將我們送到瑞景花園,幫我們把行李拎上樓就回去了。
我帶著何庭生進屋,他四下打量,有些驚訝的說道:“梁夏姐姐,這房子好大,好漂亮,比我們以前在華隆小區的那個家好多了!!”
他這話,讓我又覺得有些不舒服。
華隆小區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共同居住在一套房子裏,那種憋屈羞辱的感覺,我以後都不想再憶起。
進屋之後,我正色對何庭生說道:“庭生,你暫時沒有別的地方去,我可以收留你,不過,你住在這裏,得先答應我幾個條件!”
何庭生怯怯的望著我:“梁夏姐姐你說,不管你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沉著臉道:“第一,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都得告訴你,程楠已經死了,已經化成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希望你能忘記他,不要再我麵前再提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何庭生眼瞳濕潤的眨巴著,點頭道:“嗯!我會努力,很快就會把他忘記了!”
我又說:“第二,你可以交男朋友,但是我不準你將男朋友帶回家!”
他怔了片刻:“男朋友?不不,我以後都不會再交男朋友了!除了楠……”
一個‘哥’字正要出口,他猛然想起我剛剛才說過的第一條規矩,頓時自覺的把餘下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嗯!這一條我也做得到!”
我歎了一口氣,又道:“第三條,我收留你隻是暫時的,等你以後有了穩定的工作和收入,還請你盡快搬出去!我和你住在一起,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這一條還請你理解!”
他秀挺的鼻翼微微張合,極為委屈的說道:“好吧!這一條我也答應你!”
除了這三條,我暫時也還想不出別的。
“先住下吧,以後我想起了什麼再補充!”我抬手指了指側麵的房間:“庭生,你就住那個房間!”
何庭生道:“好!謝謝梁夏姐姐!”
說完,拖著他的行李箱就進房間去了。
我也挺累的,畢竟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光這時差就夠難受的。
沐浴後我換上幹淨舒適的睡衣,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我腦子裏麵翻來覆去都是程楠墜樓的事情,何庭生戚戚怨怨無處可去尋死覓活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沈野的身上。
他站在我麵前含淚嘶吼的樣子讓我心裏也憋悶得很。
我對他,明明就不是愛情,可是為什麼看見他難受,我的心情也會揪扯著難過得緊呢?
哎,這個小冤家,一定是我上輩子欠了他什麼,不然的話,我對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
我心裏想的事情太多,就算身體疲累得快不行了,可是思維卻越來越活躍,越來越清晰。
過了差不多一兩個小時,我居然還沒睡著。
沒辦法,我隻得從床上坐起,摸出手機給沈慕淮發信息:心裏好亂,睡不著。
從來都是秒回我信息的他,這一次居然讓我足足等了五分鍾都沒有回我。
我忍不住又發了一條過去:應酬家宴很累嗎?沈太沒有為難你吧?
又過了五分鍾,他還是沒有回複。
我按耐不住了,直接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三四聲,被接聽了。
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喂?誰找我家慕淮?”
這女人的聲音,我上次在沈慕淮的電話裏麵聽到過。
沒錯,就是她!
她是沈慕淮在沈家的女人?
沈慕淮是有妻子的人?
我梁夏,居然成了別人的小三兒?
這個念頭好像一瓢冷水從我天靈蓋直接灌了下來。
我冷得渾身打顫,一個字也不敢說,就這樣慌忙掛斷了電話。
我跌跌撞撞去客廳裏麵開了一瓶紅酒,剛剛一轉身,就看見何庭生敷著麵目穿著睡衣跟個鬼一樣站在我身後。
我嚇得驚叫一聲,手中酒杯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何庭生連忙將燈打開,關切的問道:“梁夏姐姐你怎麼了?我嚇到你了?”
我扶著悶疼的心口喘息了好一陣,才說道:“沒有!你沒有嚇到我,是我自己太緊張,太敏感了!”
何庭生沒有追問我是不是有心事,隻是乖巧的蹲在地上,開始收拾碎裂的紅酒杯和地上濺灑的酒水。
我懶得再去取紅酒杯,就這樣拎著紅酒瓶進了臥室。
在紅酒的作用下,我終於暈暈乎乎睡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身邊有人在撫摸我的身體,那樣熟悉的觸感和溫度讓我忍不住往他的懷裏偎了偎:“慕淮……”
“嗯……”
他含糊的應了一聲,從後麵吻我的後頸,雙手很自然的伸進我的睡裙,一寸寸喚醒我沉睡中的身體。
我慢慢的又清醒了些。
雖然我沒有回頭,可是憑借這再熟悉不過的體息和感覺,我便知道是沈慕淮回來了。
他家裏不是已經有妻子了嗎?
還來找我做什麼?
我心裏委屈得很,想要起床從他懷裏掙脫,可是身體又實在很依戀他的懷抱。
我翻了個身,伸手將他一把抱住,腦袋抵在他的胸口,悶悶道:“慕淮,你有妻子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遊弋在我身體上的手停了停,突然用力一緊,讓我的身體與他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在了一起。
同時,他微帶戲謔的聲音從我頭頂低低傳來:“吃醋了?”
我用手捶他:“這不吃醋不吃醋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如果你已經有了妻子,我便絕對會和你斷了聯係,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做小三兒的!”
他伸手抓過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低魅的聲音道:“我有沒有妻子,你難道會看不出來嗎?”
我恨恨道:“你有心隱瞞,我又怎麼看得出?”
“你看得出!你從我在床上的表現就應該看得出!”
話未說完,他一個翻身就將我壓在了身下。